35 國宴,落井下石

“見過南湘帝皇,很榮幸出使南湘!”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美女,西野有大公主,南湘有西門青青,藍月有月妖蘭,可是當月妖蘭真正的站在這裏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裏都有這麽一句話,讓那兩國的美女見鬼去吧!

“八鳳釵!那是八鳳釵啊!還有青玉耳環!逍遙王下聘了?”

小聲的嘀咕著,不少人認出了那代表了逍遙王妃身份的八鳳釵和青玉耳環,那是當年先皇和前皇後當著所有官員的麵給的,說是給以後兒媳婦的聘禮之一,這…

“那個…那個不是龍鳳釵麽!”

陽光照射在月妖蘭的身上,她頭上的龍鳳釵金光一閃,差點閃瞎了眾人的眼,眾人隻覺得一陣暈眩。龍鳳釵,那可是皇上要留給弟妹的物件兒啊,竟然…竟然在月妖蘭頭上了…

蘇澳和蘇夏翹起嘴角,他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僅是為了打破月妖蘭勾引蘇夏的留言,更是為了給月妖蘭在南湘奠定一定的身份地位,她不僅僅是藍月來使,更是他們南湘的逍遙王妃!是整個南湘國除了皇後和太後以外最尊貴的人兒!

“小嬸嬸,你是不是也有一個跟心兒差不多大的侄子?為什麽不帶來?”蘇樂心鬆開自己母後的手直接撲了上去,抱住月妖蘭的小腿好奇的四處瞅了瞅,卻發現沒有那個小叔話裏的小男孩之後一臉鬱悶的抬頭。

月妖蘭眨了眨眼睛,低頭看著麵前不過5歲的孩子,恍惚間仿佛看見了晨晨,好久都不曾見過他了。抱起小不點,月妖蘭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那個小家夥要跟嬸嬸的哥哥學習治國之本,所以沒有辦法來陪你嘍。”

蘇樂心撇了撇嘴,沒人陪他玩兒了,抱住月妖蘭的脖子,將搭攏著的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死也不下去了。

蘇夏抽了抽嘴角,這個臭小子!伸手想要將他抱下來,可是卻不想這小子摟著月妖蘭的脖子就是不肯下來。

“哎呀,小叔!你不要拽我啊!不要拽我!”蘇樂心死死地抱著月妖蘭的脖子就是不可撒手。

蘇夏一手拽著蘇樂心的小腰板,一手掰著他的手指,“死小子,你給我下來。”

“不要!就是不要!”蘇樂心死死的抱著月妖蘭不肯屈服。

蘇澳邪氣的笑容差點掛不住,這兩個家夥能不能不要在城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來這麽一出?丁亞蕊跟蘇澳一樣笑容差點掛不住,隻能無奈的歎息,自己兒子的性格她還是知道的,但是夏啊,你能不能不要跟個小孩子一樣?

“你們兩個,給我注意點場麵行不行?還有我的脖子很疼!”月妖蘭小聲的咬牙切齒的說道,聲音都是順著牙縫出去的,不過臉上的笑容還是掛著的,雖然笑容看起來有點扭曲。

蘇夏和蘇樂心立刻住口,回頭看著月妖蘭那燦爛到讓人牙直打顫的笑容,都是全身一僵,一臉訕笑的各自該幹嘛幹嘛。

月妖蘭翻了個白眼,真是的,早這樣不就完了麽?這小鬼估計是不會放手了,抱的那叫一個緊,估計他再緊點自己就要窒息了。

“弟妹請吧。”蘇澳鬆了口氣,挑眉看著月妖蘭,行啊!

月妖蘭回了他一個一會兒要你好看的表情,“嗬嗬,好的。”

月妖蘭抱著蘇樂心無視了周圍那些皇親國戚和官員的表情直接站在蘇夏身邊,蘇澳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環著丁亞蕊準備離開,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肖文帶著逍遙王府的不少重要人物以及王府侍衛走了過來。

“肖文見過皇上、皇後、太子殿下,王爺、王妃,王府的各位已經等待兩位主子的駕臨,請移駕逍遙王府。”

蘇澳挑眉,這個肖文就不知道給他點麵子,直接就劫走了啊!翻了個白眼,當然隻有逍遙王府的人看見了,不過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被鍛煉一段時間你也會習慣的。

“弟妹就直接跟夏回去吧,晚上的時候朕會派馬車來接你們,先熟悉熟悉王府的事情也好,肖文,好好照顧王妃。”蘇澳直接將接待的活兒扔給了逍遙王府了,既然有人攬了過去自然省的他累了,要不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抱著媳婦溫存一會兒?這個主意不錯。

月妖蘭和蘇夏滿臉黑線的看著一臉竊笑外加猥瑣的蘇澳,這個男人滿腦袋叉叉思想!

“皇上,這樣是否有些不太合適?公主殿下怎麽說也還沒有嫁到我們南湘,怎麽可以現在就入住逍遙王府?這不合禮儀。”西門梓上前一步說道,隻是那眼神有些陰霾。

“南湘國師哪裏的話,逍遙王在來我藍月出使的時候也是入住月府而沒有住在行宮裏,禮尚往來的事情怎麽會有損禮節?而且國師大人,我國公主和逍遙王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不過就是差個婚期而已,你現在這麽說可是在棒打鴛鴦啊!這棒打鴛鴦可是要遭天譴的!”

月妖蘭翹起了嘴角,按下要抬起頭嗬斥西門梓的蘇樂心的腦袋瓜子,看了一眼一旁的青晨,好家夥,青晨這家夥棍棒梱打一樣不落!

西門梓咬牙切齒的看著麵前的俊美少年,“你是誰?”

青晨對著蘇澳微微一拜,“在下藍月帝國宰相月青晨,見過南湘帝皇。關於公主殿下和逍遙王的婚事,我國帝皇交給在下與您一同討論。”

蘇澳點了點頭,“嗯,走吧。”

一群人揚長而去,徒留下一堆官員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月妖蘭挑眉看著走遠的青色身影,青晨有你的!在紫的攙扶下,月妖蘭抱著蘇樂心上了馬車,前往逍遙王府。

馬車裏,蘇樂心興奮的抬頭看著月妖蘭,嬸嬸身邊的人都好厲害,剛才那個青色衣服的大叔竟然把那個該死的西門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耶!

拍了拍蘇樂心的腦袋瓜,月妖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以為你說的過西門梓?”

“說不過也能一句話讓他沒聲音!誰讓我是太子!”蘇樂心昂起頭一臉驕傲。

“太子的頭銜有個屁用,沒有實權算個屁。”紫不給麵子的直接翻白眼,這小子跟他老子一樣眼睛長在腦袋頂上,唯一不同的是他老子有實權而他沒有。

蘇樂心回頭看著紫,臉上仍舊掛著笑容,隻是眼神有點危險,將紫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你就是父皇說的騰飛叔叔家的那位?”

“噗…”剛喝了一口水的紫將整口水噴了出去,憤憤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尼瑪,蘇樂心我要掐死你!不對,你太好對付了,我要先去掐死蘇澳那個白癡!”

正坐著馬車往皇宮走的蘇澳打了個噴嚏,“尼瑪,誰罵本大爺了?”

丁亞蕊黑線的看著他,“自戀的男人!”

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很快的,月妖蘭所坐的華麗馬車便到了逍遙王府的大門口。

“恭迎夫人!”

站在蘇夏的身邊,看著王府裏外跪著的黑壓壓的一群人,月妖蘭隻是淡淡的笑著,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起來吧。肖文,我說過的。”

“夫人,這是第一次見麵,自然算做大事。”肖文隻是笑著,話裏是強硬的不容拒絕。

月妖蘭無奈的點了點頭,帶著紫他們正式進入逍遙王府。

逍遙王府,薔薇園。

“姓蘇的,我家小姐為什麽要跟你住在一起!”紫抓著蘇夏的前襟咬牙切齒的問道。

蘇夏笑的一臉欠扁,“不好麽?挺好的啊,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嘛~騰飛!拎走!”

紫一邊掙紮著一邊吼道,“姓蘇的!你這個登徒子!靠,騰飛,你放開我!放開…唔唔!”

所有人都一臉曖昧外加黑線的看著兩個人,不過騰飛就是無奈加黑線的捂著紫的嘴迅速撤離。為什麽每次王爺闖禍都是他來收拾爛攤子!雖然是個還算美好的爛攤子~不過,遇到這樣一個主子他有幾個心髒都折騰不起啊!

月妖蘭無奈的歎氣,將蘇樂心交給了旁邊的紫櫻,“肖文,帶我去看看棋空他們。”

肖文前方帶路,“是。夫人,這邊請。”

一路走著看到的都是男的,月妖蘭有點好奇的問了一句,“王府裏都是男的?”

“是的,王爺不喜歡女人在自己家亂走,所以服侍的人都是男的。”肖文仍舊是那副表情的回答,弄的月妖蘭很想一拳打過去看看他扭曲的表情。

走了一段路之後便到了棋空他們休息的藥園,遠遠的就聞到一股藥味,但是這裏倒不是一股頹廢的感覺,反而這裏人聲鼎沸,很是熱鬧。

“閣主?閣主,你怎麽來了?不是說還要進宮的麽?”紫尋本來是準備去燒點熱水喝茶的,卻不想看見了正好到了園子外麵的月妖蘭。

月妖蘭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紫尋?傷怎麽樣了?那麽重的傷怎麽不好好躺著?”

“嗬嗬,閑不住啊。”紫尋有點不好意思,突然間閑下來隻是躺在床上有點全身不自在,平時就算沒有任務他們也會在閣內練武。

“小心香可吼你啊!”月妖蘭促狹的看了一眼紫尋,很順利的看見了紫尋哭喪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吧,也許影會幫你一把。”

紫尋拉攏著腦袋,影要是能幫他們就不是影了,那家夥絕對的重色輕友!月妖蘭四處看了看,檢查了一下所有人的傷勢,順便吩咐了一些有的沒有的就離開了。

一處小花園裏,月妖蘭和蘇夏坐在涼亭裏看著外麵的花團錦簇,溫暖的午後陽光照耀著這裏,說不出來的溫馨感。旁邊本來要路過這裏的小廝們都捂著嘴、憋著笑,識趣的避開這裏,將這一下午的美好留給兩個人。

“小姐,芷靜蘭來了。”流月被隱藏在暗處的眾人推了出去做了這個破壞氣氛的人。

蘇夏眉頭一皺,真是的,偏偏這個時候來!跟著月妖蘭一齊起身前往前廳,肖文是絕對不會讓他進入更內部的,最多就隻能留在前廳裏了。

前廳,肖文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的地方,隻是全身緊繃、眼角的餘光隨時注意著坐在前廳裏悠哉喝茶的芷靜蘭,如果不是棋空跟他提過這個人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讓這麽危險的人物進入逍遙王府的。

“靜蘭哥哥!”月妖蘭欣喜的聲音傳來。

芷靜蘭放下茶杯看著走進來的紅衣少女,“進來坐著,一路上累壞了吧?”

“還好,倒是麻煩靜蘭哥哥先跑過來了。”月妖蘭搖搖頭,坐在芷靜蘭身邊聊天。

蘇夏則是安靜的坐在月妖蘭的身側,偶爾插上一句,不過多數都是聊些家常話沒什麽大不了的。肖文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場景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這芷靜蘭是夫人小時候救過她的人,但是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太好了?看了看自家主子,沒什麽特殊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很正常一樣。

“肖文,去準備點點心過來。”蘇夏轉頭看著肖文,點了點頭。

前廳裏隻剩下了月妖蘭他們三個人,而這一刻月妖蘭也放下了笑容,一臉嚴肅,“靜蘭哥哥,西門梓那裏…”

“西門梓的30萬軍隊不用在意,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管理軍隊的人都已經換成了神語閣的人,就算西門梓下令了也沒用。但是關於藥人的藏匿地點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可以確信西門梓最近在藥人的身上花了似乎不少的時間,貌似很著急的樣子,根據調查出來的隻字片語判斷的話,藥人的心髒似乎能用來做什麽秘術,不過跟商家有所牽連。”

又是商家?這藥人到底用來做什麽的?秘術又是什麽?月妖蘭總覺得有什麽詭異的地方,危名峽穀出名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商家和唐門的強悍,但是如此看來是不是還包含著其他的狀況?

“我再去查查看,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芷靜蘭拍了拍月妖蘭的肩膀,但願這些消息對她來說有用,不過這商家的人到底想做什麽誰也不得而知。

歎了口氣,月妖蘭也知道現在急不得,莽撞隻會打草驚蛇,一但驚動了西門梓那就糟糕了,就更找不到飛的弟弟了。

“靜蘭哥哥,慕容傾城如何了?”突然想起來的月妖蘭好奇的看著芷靜蘭,她比較想知道這個。

芷靜蘭無奈的看了一眼兩眼放光的月妖蘭,“在煙柳閣裏能怎麽樣?不過現在倒是混了個頭牌當當。”

“我們哪天去看看吧!”月妖蘭兩眼放光的看著兩個人,一臉興奮的模樣。

“不行!”“不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吼了一句,月妖蘭撇了撇嘴,真是的,這麽有趣的事情都不能看,她們家還在煙花柳巷裏開了個店呢,你們怎麽不說!芷靜蘭和蘇夏頭都大了,絕對要看緊了,否則一個不注意,她準跑到煙柳閣去了。

“主子,西門梓那邊有異動了。小姐,好久不見。”飛雪突然出現,笑看著月妖蘭打了招呼,“小姐,很漂亮。”

“謝謝,飛雪有點瘦了,多吃點。”

飛雪點了點頭,隨即站在芷靜蘭的身後等待。

芷靜蘭看了看天色,這已經快傍晚了,怎麽西門梓那邊還有動靜,“我去看看,國宴的時候你們兩個多注意點,不懷好意的人一定很多,自己看著辦。實在不行讓金木閣的人去找我,棋空知道我在哪,我會派人過來。”

這個時間西門梓還能有什麽事情?其他官員多數都開始準備馬上就要開始的國宴了,看來一定是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在此時有異動。

芷靜蘭和飛雪剛走,紫妍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剛剛回來的青晨,“小姐,青晨大人回來了,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嗯,青晨,帶上龍鳳鐲,在馬車裏休息一下吧。”月妖蘭看著青晨,眼下有點發黑,看來有點累了。

逍遙王府的大門口,雲卓和剛剛趕過來的雲天站在大門口聊天,雲天身上還帶著一陣風塵仆仆的氣息,看見月妖蘭的時候兩眼放光的衝了過去,“妖姐姐!”

“小天?累壞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國宴就別去了。”拉著雲天看了看,沒受傷,看來沒人阻擊他,還算好。

雲天撓了撓後腦勺,“我要去國宴,我都快餓死了。”

蘇夏翻了個白眼,感情這小子就是為了去吃的!雲卓也無奈但又寵溺的搖搖頭,這小子,一天也沒個正行,不過野慣了,一時半會兒估計也該不過來了。

雲卓、月妖蘭、蘇夏坐在一輛馬車裏,紫和雲天趕車,騰飛騎馬在前麵帶路。青晨和紫妍坐在他們後方的馬車裏,趕車的是流月和流雲,至於流和影他們都是跟在暗處的。

華美的皇宮前,月妖蘭欣賞著那美輪美奐的琉璃磚,什麽顏色都有,在牆壁上的夜明珠的照射下映出了不同顏色的光芒,遠遠的就能聽見召開國宴的琴瑟殿的喧鬧聲。

“月耀公主駕到!逍遙王駕到!”

隨著太監尖細的聲音,一身紅裝的月妖蘭和一身紫衣的蘇夏相攜而入,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青晨和紫妍,然而更引起所有人注意的便是他們身邊跟蘇夏和月妖蘭並列而行的淡紫色頭發的俊美男人。

蘇澳猛的站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那淡紫色頭發的男人,有點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蘇夏,“夏?這位是…雲卓大師?”

“正是,雲卓大師因為要到南湘的護國神寺講佛便與本宮一起並行。”月妖蘭抬起頭一臉笑容可掬的看著蘇澳,裝得真像,明明就知道。

竟然是那個有名的雲卓大師?可是雲卓大師不是得道高僧麽?怎麽還蓄發啊?而且還是淡紫色的頭發,好詭異的人!下麵的議論聲不斷,這讓月妖蘭皺緊了眉頭,這些人敢對師傅不敬就給她做好被滅的準備吧!把那些不屑於師傅的人一一記下,月妖蘭揚起了燦爛到了極致的笑容,惹惱她可不是什麽好玩兒的事情呢!

蘇澳黑著臉環顧了一周,成功的讓所有人閉上了嘴,起身走下高台在雲卓的身前虔誠的一拜,“雲卓大師,勞煩您親自走一趟護國神寺。”

“阿彌陀佛,南湘皇帝有禮了,在下隻是為有疑惑的人排憂解惑而已,稱不上勞煩。”雲卓溫和的笑著,那笑容跟佛寺的僧人沒設麽區別,看上去很是虔誠溫和,實則冷漠疏離。

引上上座,蘇澳仍舊擎著一臉笑容的舉杯,“各位,讓我們歡迎藍月帝國的這幾位貴客的到來,幹杯!”

下麵此起彼伏的幹杯聲音,月妖蘭隻是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順便將酒盅裏的酒倒掉。偶爾給雲天夾個菜,偶爾四處看看,偶爾視線集中在中間的歌舞之上。

“我說妖孽,不少女人都盯著你啊!”月妖蘭看了一圈,除了蘇徹跟她點了點頭打了招呼以外,剩下的人都直接被自己掠過,反正也不認識。

蘇夏小酌了一口翠花釀,“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我有多俊,不過明天就是詩詞歌賦宴了,你準備好了沒?”

“沒想好呢,到時候見招拆招才有趣吧。”將蘇夏剝好的蝦肉放進嘴裏,月妖蘭無所謂的說道。

“我說黑心女,西門青青可是躍躍欲試,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不知道西門梓打算出什麽樣的牌,不過他既然想把女兒嫁給我就必定會詆毀你,你說他會怎麽做?”蘇夏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西門梓,隨後夾了一個蝦開始剝皮。

“洪璐璐和慕容傾城,她們兩個可不是白白來到南湘的,兩個人都是藍月的人卻出現在了南湘,還有一個成了花魁,這件事情絕對會被拿出來說的,不過我想慕容傾城會被放在明天的詩詞歌賦宴之上。”月妖蘭將蘇夏剝好的蝦一個一個扔進嘴裏吃的不亦樂乎。

“西門梓絕對不會放棄今天的機會,不用慕容傾城難道他打算用洪璐璐?這隻會加深他跟徐家的矛盾而已。”蘇夏擦了擦手蹙眉說道。

放下筷子專心看著前方的歌舞,“不一定,之前他不是上書要將女兒嫁給你麽?也許會利用這件事情。我說你派一個人去跟蘇澳說一聲,一會兒就著我的話往下順,順便讓他割掉西門梓三分之一的兵權。”

“婚事?哦,你是說平妻那件事情?”蘇夏跟騰飛說了一聲,很快的便有一道黑影迂回著去了蘇澳的身邊,“平妻會引起兩國戰爭,但是如果他不打算讓西門青青做平妻呢?”

“這不是平妻不平妻的事情,除了我誰也別想入主逍遙王府。”月妖蘭不屑的冷哼一聲,端起紫妍沏的茶開始悠哉的喝茶。

可是也許是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剛才話裏的內容,除了她以外誰也別想進入逍遙王府是麽?蘇夏翹起嘴角,為了她這句無心的話而開心著,雖說無心之語,但是如果內心沒有這種想法的話又怎麽可能無意識的說出來?所以他大爺的現在心情非常的好。

月妖蘭還沒有感覺,隻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旁邊開始傻笑的蘇夏,這家夥又搞什麽?雲卓有些無奈的看著一臉詫異表情的月妖蘭,這丫頭還沒注意到啊?

“皇上!”西門梓起身看著蘇澳喊了一句。

瞬間整個琴瑟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西門梓的身上。月妖蘭一挑眉,要開始了麽?真是期待他的神奇話語啊,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新鮮感。

“哦?國師有話要說麽?”蘇澳隻是端著酒杯靠在丁亞蕊的身上,臉上則是漫不經心。

西門梓上前跪在地上,“臣請旨,望皇上將小女下嫁給逍遙王做側妃。小女作為我南湘國的郡主,雖然不及月耀公主的顯赫身份,但是也不差,小女不求平妻之位但鬥膽請皇上封一個側妃。”

“哦?”蘇澳就這麽哦了一句便沒了下文,看著手裏酒盅裏的酒,眼神微閃,但是除了丁亞蕊以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月妖蘭擦了擦手,漫不經心的看著正中間的西門梓,現在開始嘍,“國師?是類似宰相的官吧?你也知道鬥膽兩個字怎麽寫、怎麽念麽?側妃?平妻?就算你女兒西門青青是真正的皇家公主也沒那個身份跟本宮平起平坐。”

“月耀公主這話是不是嚴重了?”西門梓眼神銳利且陰霾的看著月妖蘭。

無視西門梓的眼神,月妖蘭的嘴角上揚一分,“嚴重?國師,你這是在挑起兩國戰爭呢!不過是一介郡主還妄想跟本宮爭逍遙王妃的位置?”

眼裏閃過一絲冷光,在看向西門梓的時候月妖蘭的眼神冰冷的仿佛能凍死人。西門梓也是經過大風大浪過來的人,雖然月妖蘭的眼神有點讓人恐懼,但是碰上他還是可以抵消得了的。

“公主殿下怎麽能這麽說,怎麽會挑起兩國戰爭?”西門梓咬牙切齒。

月妖蘭卻從衣袖裏拿出了一道專屬於藍月帝皇的聖旨,“這聖旨上寫的是讓本宮嫁給逍遙王,但是…是以逍遙王府裏唯一的女人的身份下嫁,當時你們的逍遙王可是接旨了的!”

“公主殿下怎能如此這般,自古帝國帝皇三宮六院,王爺一正兩側,這是很正常…”

“那南湘帝皇不是隻有一個皇後?再說了,這是我們皇族之間的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臣子來攪合了?南湘帝皇,你最好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本宮不介意借此出兵!”月妖蘭起身,身後的李降悠一身鎧甲本就已經很駭人了,因為月妖蘭的一句話,手裏的長劍提起,右手做著要拔劍的趨勢。

蘇澳看著月妖蘭,那眼神裏有著戲虐卻也有著一絲認真,他絲毫不會懷疑,如果西門梓真的執意下去或者他聽了西門梓的話,那月妖蘭絕對會在此刻出兵!

“西門梓!”蘇澳一聲怒吼,一掌拍在了麵前的桌子上麵,“西門梓你好大的膽子!幹涉皇族私事,你的腦袋真的想要要搬家了麽!”

西門梓眼神一凜,“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隻是…”

“皇兄不用那麽緊張,西門小姐不過是想嫁給老三,這不挺好的麽?家裏添了人兒,再多加幾個皇族血脈,國師不也是為了我們皇族著想麽!”一個痞子氣的聲音傳來。

月妖蘭抬頭看了過去,長相一般的男人一身紫衣,能夠在南湘穿上紫衣的基本上都是皇族的人了,這個應該就是那個二皇子了吧?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長得一副陰險小人的模樣!

“是是是,臣就是為了皇族子嗣的事情才敢如此禁言的,這皇族子嗣可是關係到皇族本身的穩定,皇上三思啊!”西門梓就著二皇子的話往下說,但是眼神裏卻是滿滿的冰冷。

一時間沒人說話,月妖蘭坐了下來,戲演得不錯,接下來怎麽玩兒才好玩兒呢?

“二哥話不能這麽說,國師,你可知藍月帝皇將最寵愛的妹妹下嫁到南湘的唯一條件是什麽麽?剛才公主殿下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三哥隻能娶她一個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算是兩國開戰,難道國師打算一個人抗下這場帝國之戰麽?”蘇徹一邊喝茶一邊慢慢悠悠的說道,不過心情頗好,看戲的時候偶爾參與進來的感覺也不錯,看著敵人垂死掙紮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月妖蘭用寬大的衣袖擋著半邊臉咯咯咯的笑開了,“嗬嗬,讓雍王殿下笑話了,不過這皇族子嗣的事情向來就是皇族人才會考慮的事情,既然二皇子殿下這麽關心這等問題,本宮看西門小姐也是南湘的美人兒,不如嫁給二皇子開枝散葉可好?”

蘇夏憋著笑,靠,這個黑心的女人也忒狠了!一箭雙雕?二皇子那臉色真差啊!西門青青的臉都綠了,國師的臉色,那真是五顏六色無法形容的轉換速度啊!蘇徹端著茶杯的手一抖,還好,還好沒跟她作對,果然鳳星就是不一樣,還好他沒看錯她。

“我看挺好的,正好二哥那裏還缺個側妃,皇兄,就這樣吧!這可是裝美事!”蘇夏落井下石的說道,心情真好!

蘇澳晃了晃酒盅,最終也沒喝的放在了桌子上,“小瓶子,去拿紙筆來,朕下旨,正好趁著今天高興,成全一樁美事也不錯!”

“皇上!皇上!青青不要嫁!青青隻想嫁給逍遙王!皇上,求求你開恩啊!”西門青青淚眼婆婆的跪在地上看著蘇澳。

蘇澳臉上的笑容消失,冷眼看著下麵跪在地上的西門青青,這個女人真是夠膽量,竟然敢違抗他說的話,真是找死呢。看了一眼月妖蘭,看著她眼裏的那抹戲虐,趁此機會麽!?

琴瑟殿一陣安靜,這西門青青是瘋了麽?腦袋抽了竟然敢這麽說話?

西門梓想阻止都沒來得及,隨即一巴掌扇在了西門青青的臉上怒不可赦,“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爹,我不要嫁給二皇子,你說過讓我做逍遙王的側妃的!”西門青青捂著臉看著西門梓憤憤然。

看著西門青青的樣子,蘇夏皺了皺眉頭,湊在月妖蘭的耳朵邊,“黑心女呢,你幹的?”

“我說妖孽,說話好聽點,隻是給她下了點暗示而已!”月妖蘭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了蘇夏的腰一下,疼的蘇夏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

蘇徹冷哼一聲,“西門青青,不要以為封了你一個郡主就以為你自己是皇親國戚了!”

蘇澳拿過小瓶子遞過來的毛筆和黃布,“西門青青以下犯上罪不可恕,念在西門家為國居心盡瘁,削去西門青青郡主稱號,收回其手中十萬大軍的兵符,留此命,欽此。”

西門梓全身僵硬的看著蘇澳,西門青青手裏有十萬大軍的兵符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麽蘇澳會知道?當看見蘇澳眼裏的那抹狠戾的時候,西門梓頓時覺得有些腳底發涼,難道他什麽都知道了?不…不,這不可能!

“西門梓擅用職權分配兵權,特此收回其手中二十萬大軍的兵權兵符,欽此。”蘇澳心情極好的將聖旨扔下了高台,正好掉在西門梓的麵前,“西門梓,交兵符吧!”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憂愁,有人喜。

月妖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坐在一旁看戲,沒想到這個蘇澳也夠狠的了,直接掀了人家麵紗還奪了所有的兵權,真是欠她的人情欠大了,自己要訛點什麽才能夠本呢?

西門梓隻能隱忍的交出自己的兵符,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還要好好的計劃一下之後的事情,那個該死的月妖蘭竟然打破了他計劃好的事情,還有蘇徹,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著蘇夏,不過也許明天就是機會!

蘇澳好心情的接過兵符,不過他還是更喜歡落井下石,“西門青青和老二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的初六吧,那是個好日子,正適合成親。禮部,好好準備,這可是大事!要辦的隆重一些!知道了麽!”

“是,臣遵旨!”

月妖蘭鄙視了一下蘇澳,落井下石的小人,不過她貌似忘記了,她跟蘇夏還有蘇徹剛才也落井下石了…

國宴繼續進行,這不過是個小插曲,月妖蘭看著剛才還蠢蠢欲動現在卻沒了動靜的徐玉兒和洪璐璐,害怕了麽?真是無聊的兩個人啊!還以為他們也會插進來摻和一腳,這樣一劍多雕能省去她不少的功夫,哎,真是失望!

“徐天鏡倒是聰明了一回。”蘇夏給月妖蘭倒了一小杯晴華釀,這是皇宮專產,他嫂嫂親自釀造的,很是香甜,而且不會醉,女孩子也能喝。

小酌了一口,真是香香的味道,“徐天鏡不好對付,他既然跟那個背後的人有關係,此刻又不出來幫西門梓,估計是那個人的意思。西門梓這顆棋子將會被舍棄掉,估計之後的事情就會是西門梓自己想辦法了。”

“嗯,不過也不排除對方想用這種方式讓我們放鬆警惕。”蘇夏夾了塊點心吃,看著徐天鏡和西門梓,眼裏流光溢彩。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也許西門梓會輸的很慘,也許我們會輸的很慘,不過…我還想喝,再來一杯。”月妖蘭的突然打岔讓蘇夏頓時無語了一下,正聽到興奮頭上,你說你來這麽一句,讓不讓人鬱悶啊。

“不過什麽?”蘇夏又倒了一杯給她,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她剛才要說什麽。

滿足的喝了一口,“不過贏得會是我們,越是小心的人越是容易露出馬腳,在他被逼急了的時候就會很有趣。”

蘇夏挑眉看著對麵的西門梓,看不出來他有多著急,不過他還是感覺出了某種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感覺。突然蘇夏覺得胳膊上一陣涼涼的感覺,低頭撩起袖子倒吸一口氣差點沒叫出來,不過看清楚是小蛇之後他還算是鬆了一口氣。

“黑心女,小蛇的尾巴上好像綁著什麽東西。”蘇夏拉了一下月妖蘭的袖子指了指手臂上纏著他的小蛇,為什麽小蛇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月妖蘭抽了抽嘴角,看著綁在小蛇尾巴上的紙條,被打成了一個蝴蝶結的樣子,斐為什麽還是這麽的惡趣味…

將紙條拿了下來之後,小蛇立刻順著蘇夏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衣領裏肩膀的地方窩著睡覺。靠,尼瑪,斐那個家夥竟然讓它爬了幾百裏遠,累死他了。不過為什麽它一醒來就被斐帶在身邊?小五呢?蒼鷹呢?為什麽要給它的尾巴上綁上紙條!還要讓它爬那麽遠的路!尼瑪,踏是蛇!還是一隻小蛇!不過人類巴掌大小好不好!

小蛇的身體是冰涼的,從衣服裏爬行的過程中,蘇夏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全身顫抖了一下,你們來試試這種感覺?他發誓,下輩子都不要再來一次了!

月妖蘭打開紙條,上麵是斐的字跡,上麵寫的是西門梓在兩天前去了京都的一個偏僻的小地方,而且神色很異常。震碎紙條,月妖蘭一臉沉思,如果西門梓去的地方真的是關藥人的地方,那他們就必須得小心謹慎。今天的事情會引起西門梓的注意力,所以在他進行轉移之前必須查清楚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麽秘密。

“影。”

“小姐。”沒有現身,但是卻傳來了聲音。

月妖蘭知道影必定在什麽地方,“去告訴斐,立刻查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今天半夜再行動,我也會跟著去,在這之前小心為上!”

沒有聲音卻有一陣微風吹起了耳邊的發絲。

影剛剛離開不大一會兒,月妖蘭的背後一陣涼意,“小姐,主子傳信,西門梓在國宴之前去了一個帶有陣法的大院。”

“飛雪?什麽陣法?”月妖蘭蹙眉,很少有人會布陣,那麽西門梓在這個陣法裏又藏了什麽?

“空山陣和八懸陣。”

空山陣?八懸陣?月妖蘭一愣,愣愣的不說一句話,不但飛雪趕到奇怪就連蘇夏和雲卓也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黑心女,怎麽了?這兩個陣法有什麽奇怪的麽?”蘇夏拽了一下月妖蘭,為什麽她的臉色有點不對?

深呼吸了一下,月妖蘭的臉色很是凝重,“蘇夏,恐怕必須盡快解決國師了。”

“妖妖,到底怎麽回事?”雲卓蹙眉,從沒見過月妖蘭臉色如此凝重的樣子。

“空山陣是君妖妖的四大布陣,除了圍棋之上的寒衣調、剪影、九星連珠以外,真正用到實際戰場上的四大陣法之中就有空山陣。不過那個八懸陣應該不是真的,據我所知現在能擺出八懸陣的人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

“空山陣…能知道這個擺法的大概就隻有慕容傅雲了吧?西門梓跟慕容傅雲亦或是商雲有所聯係…西野麽?”蘇夏摸了摸下巴,看來事態有點嚴重。

“也許沒有我們想想的那麽糟糕,隻要查清楚西門梓隱藏的東西,然後滅殺他就行了,關鍵是慕容傅雲和商雲在南湘的爪牙是否隻有西門梓一人。”

三個人臉色有點凝重,但是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飛雪,回去讓靜蘭哥哥幫忙查一下那院子裏有什麽,晚一點我會把解陣的方法告訴你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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