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使
“爹,我隻是出使南湘而已,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月妖蘭義正言辭的指出月棉的行為很不恰當。
月棉才不管月妖蘭說什麽,隻是看著馬車裏的東西細細想著還缺什麽,偶爾跟紫說一說要補上的東西。紫也在這個時候跟月棉一個反應,不斷的忙裏忙外的收拾東西,根本不理會月妖蘭跟他說了什麽。
於是被忽略了長達半天時間的月妖蘭終於爆發了,“我不要帶這麽多東西!”
月棉橫了一眼月妖蘭,隨即看著紫,“那把裝著藥品和繃帶的箱子放下吧。”
月妖蘭鬆了一口氣,看著那個一米寬、一米長、一米高的厚重箱子她就想撞牆,可是她還沒有高興完呢,月棉的下一句話直接讓她氣的嘔血,轉身出了房間出去放風了。
“讓簡流閣派5個人跟著吧。”
行,她不說了行麽?為什麽一覺醒來她成了最沒有說話權利的那個?
“姐姐!姐姐!”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小少年撲進了她的懷裏,撞了個滿懷。
月妖蘭環住小少年,“唐傲,說了多少次了,穩重點,你以前不是挺穩重的麽!”
唐傲兩眼放光的看著月妖蘭,“姐姐,你以前真的見過我啊?我還以為之前茶館是你第一次見到我呢~”
月妖蘭揉了揉額角,牽著唐傲的手在花園裏溜達,看著唐傲安靜的跟在她身後,這個孩子她在前世的時候曾經接觸過,是個不錯的孩子。
“姐姐!”清脆的聲音讓月妖蘭有一陣閃神,抬頭看著跑過來的清秀少年有些頭大,這一個個要不不來,要不就一起來。
月妖簡跑到了月妖蘭的麵前開心的笑著,他好久都沒有看見姐姐了,每天都是姐夫霸占著姐姐讓他都沒機會找姐姐玩兒。抓著月妖蘭的另一隻手,月妖簡開心的像個小孩子。
剛醒過來的時候,蘇夏告訴她,月妖簡的頭部因為中毒的原因受到了重創,即使毒解了他的智力也會停留在年幼的階段,具體幾歲就不得而知了,而月妖簡曾經的記憶、武功、想法之類的會全部消失。就如現在,月妖簡隻記得她跟月棉兩個人。
二哥為了以防萬一用催眠的方法對月妖簡進行過檢查,但是得出的結論跟所有人診斷和看到的結果一樣。月妖蘭鬆了一口氣,這是她弟弟,雖然他不曾站在她的身旁,但也是娘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變得如此單純也許更好。
“妖…”小翼有些僵硬的聲音讓月妖蘭側目,給了個微笑便拉著他們三個出去溜達了。
小翼隻學會了一個字,妖。大家都教他叫姐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小翼始終不肯學這個字,而是每次都跟著月棉學著叫妖妖,就因為這點,蘇夏和小翼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回合了,雖然每次都沒有個勝負區分,但是兩個人還是樂此不疲的對打。
左手拉著一臉傲嬌自信的唐家小少爺唐傲,右手拉著一臉懵懂卻總是溫和的笑著的月府少主月妖簡,月妖簡的身邊跟著一個俊逸又充滿了野性的少年小翼,最後是中間一身大紅總是擎著一抹妖嬈笑容的藍月第一美女月妖蘭。
這樣的組合在藍月帝都之內已經出現了連續一個月的時間。
月妖蘭是在一個月之前醒過來的,這一個月因為身體的原因她能出來的時間有限,但是每天都會加點時間讓她還算滿意。
她還記得第一次出來的時候,全城的人都對她報以恐懼的表情,也許是3個月前那場戰場上宛若死神的自己有些可怕,這些平常百姓對於這樣的她隻能感到恐懼,所以漸漸的,她月妖蘭有了一個稱號,藍月帝國的殘暴冷血女將。
對於這個稱號,月妖蘭嗤之以鼻但是又欣然接受,至少因為這個名號沒有人敢來冒犯月府,冒犯父親。
蘇夏說因為這場戰役,金木閣收到了好多單子是要調查自己的,不過蘇夏給了最基本的誰都知道的內容還順帶賺了好多銀子,說是他們的路費有了。
剛開始出來的時候,她所到之處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於是她不喜歡出來了。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家夥撞在了她的身上,她隻是將小家夥扶了起來卻不想那個小家夥甜甜的說了一句謝謝姐姐,然後說他很崇拜自己,長大以後也要像自己一樣加入軍營,做一名常勝將軍。
也是因為這個小家夥的關係,平常的百姓發現了月妖蘭真正的性格,隻要不將她惹毛了就行,而能惹毛月妖蘭的便隻有傷了月府,但是平民百姓誰嫌自己的命太長去整月府麽?於是從那以後,在月妖蘭出門的時,帝都裏仍舊是一片熱鬧也不會再因為月妖蘭的名號而有什麽改變了。
月妖簡現在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看見喜歡的東西會央求自己買給他,她也歡喜的給他買。前一世自己沒有弟弟,除了小侄子以外沒有人能讓她又疼又寵,這種意外得到的感覺讓月妖蘭一直掛著笑容。
“夫人啊!你就教臣射箭吧!”袁群雄絲毫不放棄的再一次找到了月妖蘭。
黑線的看著麵前仍舊不放棄的袁群雄,月妖蘭此刻真的想將他一腳踹回南湘,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的。
許是見到了戰場上她搭弓射箭的功夫,從她醒過來的那天就開始糾纏著自己教他射箭。可是射箭有什麽難的?不過是準頭和力道的事情,可是無論月妖蘭怎麽解釋仿佛都沒用,袁群雄仍舊堅持不懈,甚至在她月妖蘭的麵前自稱為臣,這要是讓蘇澳知道了豈不是會氣得嘔血?
“姐姐才不會教你!閃開啦!”唐傲一臉鄙視的看著袁群雄,這個老男人真是麻煩,磨磨唧唧的跟個女人一樣。
袁群雄看著唐傲,他想把他扔出去,可是他不能這麽幹,隻能一臉期待的看著月妖蘭。
月妖蘭無奈的點了點頭,“到了南湘再說吧。”
袁群雄終於如願以償的不再折磨月妖蘭,轉身哼著小曲開心的離開了,他可以去兄弟那邊炫耀一下了!
剛逛了沒一會兒,隨風就出現在了月妖蘭的麵前,“公主,皇上請您去皇宮一敘。”
點了點頭,月妖蘭讓唐傲帶著月妖簡和小翼先回府,自己則是跟著隨風去了皇宮。
飛鷹殿,藍竹的宮殿。
隨風將月妖蘭送進了宮殿之後便守在了外麵,走進飛鷹殿,月妖蘭便看見伏在桌案上批改奏折的藍竹還有在外屋躺椅上小憩的唐玲,以及坐在旁邊正在幫唐玲檢查身體狀況的香。
“香,如何?”站在唐玲的身邊好奇的看了看。
“狀況不錯,胎兒還沒有完全成型,不過好在平穩。”香的臉衝著月妖蘭的方向給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放下手裏的奏折,藍竹笑著起身攬著月妖蘭的肩膀,“又不是沒見過懷孕的女人,怎麽還這般好奇?”
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月妖蘭有點臉紅的撇了撇嘴,這可是自己第三個小侄子了,當初唐玲懷孕的時候她沒看見,當然得好好補上,她這個做小姨的怎麽也得表示表示啊!
抱起旁邊小床裏剛剛睡醒的鶴旭,月妖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哄著隻知道叫她的小侄子,“哥,叫我來幹嘛?”
藍竹將一本折子遞給了月妖蘭,示意讓她自己看。
月妖蘭詫異的看了一眼藍竹,隨後將小侄子放回小床裏。接過藍竹手裏的折子從頭到尾細細地看了起來,隻是越看她的眉頭皺的就越緊,啪的一聲合上奏折,月妖蘭的臉色特別的不好。
“哥,這些可以肯定麽?”月妖蘭掂了掂折子,夠重的。
藍竹點了點頭,“金木閣的消息一向比較準,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讓簡流閣的人幫忙查了一下,跟金木閣的消息是一樣的,而這一路正好是你進入南湘國的必經之路,妖妖,小心為上。”
“我知道,不過他們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我月妖蘭的名號可不是白來的!那是過萬的屍體堆出來的!”邪氣的笑著,月妖蘭現在有點熱血沸騰,安靜了一個多月,終究她還是閑不住,既然有人想要充當她的玩物那她就應下便是了!正愁著去南湘國的路上沒有什麽可以玩兒的。
將折子丟在桌子上,月妖蘭重新抱起鶴旭,“皇宮的所有陣法我都已經布置好了,除了簡流閣的人就隻有隨風知道。香,直到我回來為止你都跟著嫂子,如果有什麽特殊的事情通知我或者去找爹和水天大師都行。”
“閣主,我是…”香並不同意月妖蘭的安排,她不能放著閣主不管的。
“香,這是命令。”平靜的抬起頭看著香,一直到香點頭月妖蘭才放柔了目光,“你該知道我在顧及什麽,隻有我身後的人安全了,我才能全力以赴。”
“是。”香不再說什麽便答應了下來。
哄了一會兒鶴旭,月妖蘭便準備離開了,“哥,明日早朝我會去。”
藍竹點了點頭,3個月了,總該是讓這丫頭露個臉,讓那幾個遠道而來找茬的人看看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
這個時候隨風的聲音響起,“逍遙王。”
“嗯,妖妖在裏麵?”蘇夏安靜的站在外麵,他可沒有去打擾人家兄妹倆敘舊的不良癖好。
飛鷹殿的門被打開,月妖蘭走了出來跟藍竹道過別之後便跟著蘇夏一步一步往宮門走去。
“黑心女,收到消息了吧?”蘇夏無聊的問著。
月妖蘭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吧,不過她更好奇的不是她之前拿起的那個奏折的內容,她更好奇的是夾在奏折裏的蘇澳的來信。
“蘇夏,我對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沒什麽興趣。”挑眉,月妖蘭不屑的說道,“就怕你伺候不了兩個女人,要知道女人可是會如狼似虎的榨幹你!”
蘇夏抽了一下嘴角,一旋身將月妖蘭抱了個滿懷,“女人,要是你能榨幹我也不錯。”
“就你?”月妖蘭手指頭戳了戳蘇夏的胸膛,一臉不屑的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算了吧。”
蘇夏咬牙切齒笑得非常危險,“女人!你是在懷疑為夫的能力麽?或者為夫現在就讓你欲罷不能如何?”
翻了個白眼,“閨房之事也要看時間、地點行麽?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還有,我有說你不行麽?還是你真的有什麽?”
“月妖蘭!”蘇夏一聲吼,氣的咬牙切齒,為什麽每次跟她理論就從來沒贏過!
“是是是~不要吼了,震死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掙開蘇夏的懷抱慢慢往回走。
在後麵糾結了一會兒,蘇夏還是認命的跟了上去,而他很想徹底無視跟在身後的5個人,就是因為從來沒贏過這個黑心女,導致明明就是他的暗衛一個個的卻佩服月妖蘭佩服的五體投地,甚至跟影他們商量準備加入簡流閣,他…太失敗了。
這個月妖蘭就是生來克他的!
不過,這個黑心女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下意識的同意了他對她夫人的稱號,也會不自覺的將自己當成她的夫君,領會了這一點的蘇夏頓時心情飛揚!
第二日一早,月妖蘭便跟著晨晨還有月棉一起坐上了馬車前往皇宮準備參加早朝,馬車上月妖蘭一身大紅色的勁裝,腰間不再是寬腰帶而換成了一把簡流閣特別打造的銀灰色軟劍,且鋒利無比。
安靜的坐在車裏閉目養神,月妖蘭卻在到達皇宮的時候揚起了嘴角,因為車外不少馬車的聲音,看來不少的官員都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從家裏出來,正是掐著時間來的,看來二哥挑的人還是不錯的。
不過倒是有幾個不太一樣。
紫按照早上出門之前月妖蘭的吩咐將馬車停在了宮門口,很快的同時抵達的馬車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紫拉開車簾,還沒等月妖蘭走出馬車,那些停下來的馬車的主人已經從車裏走了出來,當看見一身大紅色出現的月妖蘭都是一愣,沒想到這個月耀公主竟然來上朝了。
“月耀公主金安,不知公主此番是…”月妖蘭剛才說的那幾個不同的馬車中的一個。
月妖蘭理了理衣服,轉身從馬車上將晨晨抱了下來,又將月棉扶了下來,這才轉身看著那一旁大臣,“本少將軍來上早朝有什麽不對麽?”
所有人都搖頭,一個少將軍便已經概括了她的身份,他們都被月耀公主的這個名號局限而忘了月妖蘭還有另外一個冷殘將軍的稱號。
滿意的看著那些人沒有反對的聲音響起,月妖蘭牽著晨晨,扶著月棉緩緩往皇宮走去。但是身後仍舊感覺到了幾個灼熱的視線,當然都不是什麽好的視線就是了。
站在宮殿裏,月妖蘭和月棉作為百官之首自然是站在最前麵,晨晨因為是世子所以在月妖蘭的前麵有一個專門的位置。
而他們今天討論的便是出使南湘的事情。
“朕要說的就是這些了,眾位卿家還有和意見?”藍竹笑得很溫柔,隻是語氣裏滿是強硬。
“皇上,臣以為還是應該派煙王或者世子前去,畢竟女人是不得參政的。”一個長相平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對著藍竹一拜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月妖蘭本來卷著頭發的手一頓,轉身看著那個人,如果沒記錯,他是距離帝都有三個城鎮那麽遠的撫望城的城主楊慶嚴,聽說這個男人精於細算,是個還算能稱得上對手的對手,並不是二哥的人。
本來不過一個城的城主是不可能上朝的,但是撫望城是藍月的糧食大城,掌控著藍月帝國近乎三分之一的糧食,所以這個城主在朝中也是個4品官,隻是他這個時候出來說這件事情又想做什麽?
“誰規定女人不能參與朝政了?如果不是我這個女人,你們現在還能在這裏上朝?楊大人,凡事想好了再說的好。”
“自古女人都居於後宮或嫁人從夫,女子參與朝政之事…”
“放肆!楊慶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藐視我國月耀公主的政績,無視先祖之令,此罪當誅!”
“皇上息怒!臣隻是…”
“住口!來人,將楊慶嚴收押刑部大牢等候庭審!”
藍竹接著楊慶嚴的話直接將他收押,受壓製後就是他能控製得了的了,他還愁怎麽收拾了這個楊慶嚴好能占據撫望城,沒想到這個楊慶嚴竟然給了他機會!此等機會不用怎麽能行?
月妖蘭笑了笑,這個楊慶嚴是不想讓她參與朝政進而削弱他的力量,這樣他就有可能為所欲為,沒想到卻被他們利用了這個空子鑽了進去。他不算是老狐狸,應該說是撫望城推出來的白癡,這種人想要多少有多少,總會有人為了這個四品官位而衝上來。
“好了,退朝!”藍竹一揮手,早朝結束,他沒有興趣再繼續留在這裏聽這些大臣說有的沒有的。
從宮殿裏退了出來,一個清秀少年走了過來,對月妖蘭一拜小聲說道,“閣主。”
月妖蘭一頓,挑眉看著麵前的清秀少年,叫她閣主?簡流閣的人?
那清秀少年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司主說讓我過來鍛煉一下。”
點了點頭,月妖蘭帶著那清秀少年往禦花園的方向走,“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
“閣主,那個楊慶嚴不簡單,他跟之前的城主不太一樣,這個位置他做了十幾年,絕對是樹大根深,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拔起的,而且今天的事情太過蹊蹺,按照他的老狐狸性格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月妖蘭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少年,年紀輕輕看得很透,“你分析的不錯,但是你知道一句話麽?擒賊先擒王。”
“可是撫望城身後必定還有一個人隱藏著,屬下覺得這個楊慶嚴絕對不會是最終的那個人。”少年皺緊了眉頭思考著。
月妖蘭點了點頭,這個少年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他不會反其道而行,“擒賊先擒王、反其道而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少年瞪大了眼睛抬起頭看著月妖蘭有些不可思議,“閣主,你是說…”
“楊慶嚴就是想讓別人有這種感覺,所以他冒險出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行動一直都在某些勢力的眼皮子底下。”
“閣主是說金木閣?可是金木閣也是近段時間剛出現的,按照楊慶嚴的時間對不上。”
“嗯,可是你忘了有唐門了麽?”月妖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做的很不錯,但是還有待提高,這種事情以後你覺得有問題就盡管去找副閣主商討,他會告訴你究竟該怎麽分析。”
少年眼睛亮了亮,他是簡流閣裏為數不多的軍師,但是對於藍竹和月妖蘭的計謀他感到深深的折服,這次就是他來學習的機會!痛快的答應了之後便快步離開了。
看著走遠的少年,“影,肖晴晴的家人現在在哪裏?”
“跟慕容家呆在一個地方。”影幹澀的聲音傳來卻還帶著一絲疲倦。
月妖蘭看著遠方,“慕容家…肖晴晴,西野…算了,先這樣吧。你回去休息一下,病著還來保護我?恐怕到時候是我保護你了!”
影身體顫了一下,隨後放鬆的答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因為他知道這是小姐別扭的關心人的方法之一。
站在禦花園裏,當初她就是在這裏開戰的,這裏還有著一股子血腥味,當初那成片成片的血泊將這裏的土地都澆灌成了紅土。
“沒想到你還會來這裏。”
回過頭,月妖蘭看著款款而來的藍煙,這還是醒過來之後第一次看見藍煙,“來這裏回顧一下自己有多殘忍。”
藍煙挑了挑眉,那表情顯然是不信。月妖蘭無奈的聳聳肩,不信她也沒辦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
“據說我二姐喜歡你!”月妖蘭笑彎了丹鳳眼一臉好奇的看著藍煙。
藍煙全身一僵,嘴角一抽,臉色發黑,想起來唐蕊他就鬱悶,“能不能不要提她?”
終於讓她看見了藍煙的變臉了,“我說藍煙,我二姐不錯的!就是性格…火爆了一點。”
火爆了一點?那是一點麽?他最不擅長對付的就是那種女人了!翻了個白眼,無視月妖蘭的調侃。藍沁認真的看著月妖蘭,這個女人真的很不同,關注她應該是從去接喜轎開始吧,他從未見過那般淡漠冷靜卻透漏著小小緊張的新娘,他見過的新娘哪個不是特別的興奮?
“月妖蘭,我們是朋友吧?”
月妖蘭認真的看著藍煙,“普通朋友。”
“我會努力成為你的生死之交,但是相反的,你也要試著接受我這個夥伴。”藍煙認真的說著。
“好。但是藍煙,想要背叛我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你敢傷害我身邊的人就算是生死之交我也照殺不誤。”
“早已領教!”藍煙的臉上綻放了一抹笑容。
看的月妖蘭一愣,其實藍煙長得也很好看,誰讓鳳太妃長得不錯呢,“不過,你是不是考慮考慮我二姐?”
能這樣說不外乎是相信唐蕊看人的能力,但是該有的警惕她一個也不會少,在完全確認這個男人對他們無害之前,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牆。
藍煙不自在的輕咳了一下,然後匆匆離開了,絕對的落荒而逃!不過看這樣的話還是有可能的!想來二姐要加把勁了!某種程度上,藍煙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小姐,逍遙王在宮門口等您呢。”飛的金發一閃,直接消失了身影。
月妖蘭一愣,他跑那麽快幹嗎?她有這麽恐怖麽?不過蘇夏那家夥等她幹嗎?皺著眉頭往皇宮外走去。
很快的她便在皇宮的門口看見了蘇夏,“你來幹嘛?”
蘇夏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隻是來接你回去。聖旨下來了,後天一早出發。”
月妖蘭靜靜的跟在蘇夏身邊往回走,後天一早麽?真快呢,重生之後不過一個月便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然而昏睡的兩個月二哥替她做了那麽多,之後的一個月,身邊的人連幫帶拽的幫了她那麽多,總歸是該她付出的時候了。
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旁邊的男人,“蘇夏,如果有人敢欺我必定不會有好下場,如果那個人是支撐你們南湘的重要人物怎麽辦?”
月妖蘭目光如炬的看著蘇夏,一眨不眨的觀察著蘇夏的神情。
蘇夏轉身站在月妖蘭的身邊,他懂她的不安,他懂她的慎重,他也懂她的狠,所以,這些問題都不存在的不是麽?
妖孽的笑著,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那就殺了,然後找你喜歡的人再支撐南湘。不過一個、兩個支柱而已,偷梁換柱可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而且,難道少了一個兩個我南湘帝國就能倒了不成?”
月妖蘭笑了笑轉身邁開步子,“關於之前那封跟著五千鐵騎一起來的信,你最好告訴蘇澳,讓他等著被宰吧!不過我不介意他提前收拾一下麻煩,也許這樣能放過他。”
“按照我大哥的個性,不給你製造點麻煩然後他看戲就已經很不錯了,給我們收拾掉幾個可以讓他看戲的人?黑心女,放心,這輩子你都不會遇見這種事情的。”
無語了一下,月妖蘭不再說蘇澳了,她在想辦法怎麽讓蘇澳在看戲的同時還不得不幫他們解決,充當免費的打手。
不知不覺回了家,月妖蘭安靜的在房間裏呆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她安靜的坐在床上沉澱著身體裏的內力。
每天睜開眼睛就睡覺,睡醒了就起來繼續,她想將身體沉澱的幹幹淨淨,然後不讓任何人擔心的出使南湘。她知道有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有很多人等著她到南湘之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來點燃戰火,但是,能如他們所願麽?當然不能,所以她現在必須安安靜靜的思考著將來的對策,還要思考著她未知的陰謀。
出使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月府裏沒有想象中的慌亂,沒有想象中的壓抑,沒有想象中的熱鬧,月府的平靜讓所有人驚訝。
寅時末刻,崇明山頂,月妖蘭和蘇夏靜靜站在山頂上那塊墓碑旁邊,看著不遠處天與地的交界線。
周圍還是一片黑,隨著時間的推延,周圍變得越來越亮,而天邊的那些黑雲卻在漸漸出現的光芒下鑲上了一層金邊,仿佛鑲了金外衣的黑色墨玉一般。
漸漸的,天空從墨藍色的夜空變成天藍色的湛空,但是顏色卻仍舊淺淺的。都說太陽升起是一瞬間的故事,就在月妖蘭的麵前,那天與地的交界線上,突然出現了一抹金黃,然後夾雜著點點猩紅從而讓不遠處的天空變成了最燦爛的橘黃色。
就在下一個瞬間,本來才剛剛冒了半邊半圓頭的太陽仿佛突然間跳了出來一樣,整個圓圓的太陽突地跳出了天地交接,將自己最漂亮的一瞬間展露在這個沒有多少人觀看的世界裏。
而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天色漸漸放亮,那燃燒著的太陽仿佛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在那山頂上迎風而立的一對璧人的麵前,高傲的告訴他們,它是這世間最美的景色。
呆了半個時辰,卯時四刻的時候月妖蘭和蘇夏在墓碑之前停留了一下之後便抬步離開了崇明山。那兩個背影是堅定的,堅定的告訴自己可以。
月府,緋院,藍竹和唐玲靜靜的站在院子裏等待著回歸的兩個人,當看見那一紅一紫走進來的時候,四個人相視而笑。
“蘇夏,我隻是暫時將我妹妹交給你,若是她有事,你必定連地獄都下不去的慘死。”藍竹周身殺氣凜然。
蘇夏仰起頭,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和自信,“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估計你這輩子都看不見那一幕了。”
“那也不一定,不過我會繼續幫丫頭好好的物色駙馬人選。”笑得像隻狐狸。
滿臉黑線,“我說,你這是在給我穿小鞋麽!”
“差不多吧。”無所謂的嘟囔了一句。
蘇夏咬牙切齒,自從來了藍月,不隻是黑心女,就連這個老狐狸的藍竹都能把他氣個半死。可是他又不能拿他們兩個怎麽樣,這才是最憋屈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蘇夏撇撇嘴的不再搭理藍竹。
藍竹轉過頭看著月妖蘭,生與死之間都已經相隔過,這不過是藍月和南翔之間的距離而已,可是他仍舊擔心小妹會不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妖妖,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哥哥和嫂子也好好照顧自己。尤其是嫂嫂,太後和皇太後那裏一定要防住了,還有其他的世家小姐,沒事就不要出了飛鷹殿的範圍。香會好好的保護你。”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香還是跟在你身邊好點…”唐玲還是不放心,她一想到3個月前妹妹的那副樣子就心疼。
月妖蘭搖了搖頭,“沒事,師傅會跟著我的,有師傅不會有事的。”
唐玲和藍竹點了點頭,有了雲卓大師自然是好的。
就在四個人相護聊天的時候,一個人影落了下來,有些血腥味傳來,蘇夏仔細一看竟然是之前派出去的棋空,他都快忘了把他派出去的事情了。
“棋空?查到了?”扶起他,蘇夏問了一句。
“主子,夫人,這個便是那箱子上的冰層。但是至今為止商雲並沒有交出那個箱子也沒有處理過,昨晚,這個箱子被悄悄運走。裏麵…”棋空看著月妖蘭有些踟躕。
月妖蘭皺了皺眉頭,“你說。”
“夫人,裏麵是兩顆心髒還有一隻凍成冰的差不多手掌大的冰蟾蜍還有…”
“還有什麽?”月妖蘭的心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
棋空頓了一下,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問題,“夫人,您知道東方虎蛇麽?”
“知道,怎麽了?”月妖蘭想了一下回答道,這種蛇可是不容小覷的劇毒蛇,雖然她養的小蛇算是最厲害的蛇了,但是東方虎蛇體型龐大,很容易注意到從而躲避。
“那隻東方虎蛇的尾部是冰凍的,但是頭是正常的,唯一不同的是它在懼怕那隻被冰凍的蟾蜍,可是卻想要吃掉那兩顆心髒。”
“會不會是因為餓了的緣故?”
“不是,商雲會在固定時間內將食物放進箱子裏。所以屬下很奇怪這個箱子裏的東西,但是很抱歉沒有任何收獲。”
月妖蘭低頭思考著任何一種可能性,蛇吃蟾蜍,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一隻劇毒蛇害怕蟾蜍?這根本不可能!除非這隻冰蟾蜍有什麽詭異的地方,可是一隻蟾蜍能有什麽可怕的?
“除了喂食以外,商雲還做了什麽麽?”
“沒了,將食物扔進去之後就會關上箱子。”
“黑心女,重點應該是那隻冰蟾蜍和兩顆心髒。”蘇夏皺了一下眉頭,真是詭異的組合。
月妖蘭點了點頭,的確,這件事情太詭異了,但是看著手中小盒子裏的冰層,跟自己的寒毒一模一樣,也許這就能真正解釋她是如何進入商家寒潭的原因的機會。
“小姐,該出發了。”紫櫻站在院門口等他們說完了話才提醒了一下。
月妖蘭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緋院,再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啊。
月府門口,月棉安靜的站在大門口看著麵前的女兒,隻是拍了拍她的頭便什麽也不說了,女兒長大了,該飛的時候就飛吧,累了,回來便是了。
給了月棉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一步一步離開,在走到前方那輛豪華的馬車前,月妖蘭卻突然轉頭跑了回去撲進了月棉的懷裏。
“爹,解決完一切便會回來!”
“好。去吧。”
站在馬車前,看著同樣站在那裏的蘇夏,月妖蘭知道,此番一去便是改變所有命運創造未來的時候了。
“夫人,走吧。”
“好!”
——鍋鍋分割線——
辰時剛到,一陣擊鼓的聲音,噠噠噠的馬蹄踏地聲。
代表藍月帝國出使南湘帝國的隊伍隨著南湘帝國逍遙王的隊伍漸漸離開帝都。
城門之上,月棉雙手背後,目光放遠,神靈保佑,願吾女平安!
——鍋鍋分離分割線——
豪華的馬車裏,月妖蘭疲憊的橫躺在軟墊上,指著腦袋靠著軟墊小憩,慵懶的姿態讓蘇夏多看了幾眼,感歎了一下不愧是藍月第一美人,真是勾人。
環顧馬車,月妖蘭真的很懷疑他們路上會不會被打劫。不說這馬車裏,光是這馬車的外部就極為奢侈。
在外麵看來,這是一輛能夠坐下7、8個人的大型馬車,不同於普通大型馬車的粗狂,他們這輛馬車被裝飾的非常精致,馬車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而成,每一塊紫檀木上都鑲刻著花紋,而馬車的車門合並的時候就會顯漏出南湘帝國的標誌。
馬車的車頂有一個倒吊的琉璃珠陣,而這個琉璃珠陣是有講究的,當有人襲擊這輛馬車的時候會被這個陣法帶著砍向別處,也就是說如果不破陣就永遠都不會傷害到這輛馬車。當然這個陣法是由月妖蘭親自布下的,蘇夏也親自驗證過,反正解不開陣他就真的一直都砍不到馬車。
馬車裏,那是極致的奢華,除了各種蟬絲軟墊鋪墊以外,馬車裏就是一個小型的家,這裏應有盡有,旁邊的小格子拉開就有茶葉、點心、書、藥品等等,隻要你想得到的基本上都有。
月妖蘭抽了抽嘴角,雖然她是考慮到某些距離長的路上可能要風餐露宿,可是這也太全了吧?閉上眼睛不再看蘇夏在那考慮如何解了車上麵的琉璃珠陣。
紫安安穩穩的坐在一旁看著手裏的棋譜,最近他比較喜歡下棋,跟他對弈的不是紫萄就是青晨,不過離開月府之後便隻有青晨跟他對弈了,可是青晨的棋藝一般,能贏他的機會太過渺茫,所以他都是捧著小姐的棋譜看。
至於青晨則是靠在軟墊上休息,偶爾端著茶壺泡茶,偶爾擺擺陣法,跟蘇夏討論討論,這樣一直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困乏了便睡了一會。
紫櫻和紫嫣坐在車裏則是在做衣服,翠竹軒隻在帝都有一家,為了小姐能夠穿上合身的衣服,這三個月來兩個人都是跟宋晨的母親何氏學習如何做衣服,好不容易學成了,便準備趕製秋衣和冬衣了。
一個大馬車裏做了6個人都不覺得擁擠,反而正好有點人氣兒,於是月妖蘭還是覺得半路上他們會被打劫。
不過這完全是月妖蘭多想,有哪個盜賊白癡到搶一輛周圍有幾千騎兵護著的馬車?
後想到這件事情的月妖蘭不太習慣,幾千騎兵護衛一個馬車?這讓她怎麽收拾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啊?
掀開車簾,月妖蘭看著騎馬走在旁邊的流月,“流月,告訴袁群雄,讓這些騎兵走別路,留下幾個護衛著就好了,最多不超過10個人。”
“是。”流月夾了一下馬肚快速的奔向了隊伍的最前方。
很快的,她就聽見馬車外那些騎兵漸漸離開的聲音,終於沒有了那種壓迫感和緊張感,月妖蘭很快的便睡著了,許是早上起得太早,困得厲害。
看著睡著了的月妖蘭,蘇夏皺了皺眉頭,從旁邊的暗格裏拿出了一床被子蓋在了月妖蘭的身上,然後繼續研究手裏的陣法。
車門開了一道縫,騰飛的腦袋伸了進來,“爺,要到永濟城了。”
“找個飯館吃飯就是。”蘇夏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很快的他們便進了城,也因為進了城,周圍熱鬧了起來,鬧得月妖蘭不能再睡了,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蘇夏。
“永濟城,吃點東西再走。”蘇夏將那個陣法放在了一邊喝了口茶水。
永濟城?那不是蔡康奇的地盤麽?那個非常正直的老將軍,算是父親的半個師傅了,老年得子的蔡康奇算是特別溺愛這個兒子,也造就了蔡酥安那個性子。不過想到之前跟他說的有緣帝都見,沒想到卻在這永濟城見了。
馬車緩緩的平穩的行駛到了一個騰飛看來還算不錯的飯館,至少看著挺大的,將馬車停好,騰飛將馬車門打開。
紫、青晨、紫櫻、紫嫣陸陸續續魚貫而出,對眾人的倒吸一口氣的現象沒有什麽反應,他們的容貌一頂一,可是跟裏麵那兩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當蘇夏走出來的時候,那些歌大嬸、姑娘們都兩眼放光的看著蘇夏,真是好俊的人兒啊!
然而蘇夏下了馬車直接轉身伸出手看著馬車裏,“夫人,小心點。”
馬車裏,月妖蘭嘴角一抽,這個蘇夏真是沒事找事,她在馬車裏都能感覺得到那些個女人恐怖的視線,仿佛要將她碎屍萬段一樣。
眾人都屏氣凝神的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兒能夠讓蘇夏這樣妖孽俊美的男人折服,可是當他們看見那雙伸出來的白嫩嫩的小手的時候,心裏都有一種感覺,好美的手,不知道主人是否也如此美麗。
一身大紅色勁裝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然後一張絕美的小臉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美!美得不可方物!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不過就是如此~
跳下馬車,站在蘇夏的身邊,兩個人相攜走進飯館。
人都走進去了,外麵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關鍵是那兩個人太配了!都太美了!
走進飯館,騰飛已經要好了包間,小二在前麵帶路想要將幾個人引入二樓的包間,卻在上樓的時候被人推開摔了個大馬趴,剛想破口大罵卻發現推他的人竟然是他們永濟城第一霸,趕緊噤聲的躲在一邊。
“呦,小美人兒,是你啊!來找小爺麽?身邊的男人竟然換了,不知道他能滿足你麽?哈哈,小爺一定會好好的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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