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鋒看著南榮欽笑道:“這回五爺相信了?若是五爺信了,那我殺了他們也心安理得了,來啊,拖出去吧。”

他這一聲剛落下,跪在下麵的侍衛個個哭號起來,連連用眼神哀求南榮欽,畢竟這些人都是南榮欽的侍衛,隻要他說一句話,南榮鋒不好不給麵子,但是現在南榮欽要如何求情?他已經被南榮鋒算計了!

這樣想著,南榮欽更是氣惱萬分,這些人著實冤枉,那些貴重東西明顯是被人後按上去的,但是他又能說什麽?!

他懊惱的大喝道:“還等什麽!給我拖下去!”

說完,他轉過身去,不想再看,心在滴血啊,這批侍衛裏麵不乏他精心培養的精銳,還有心腹,更有深埋在南榮鋒身邊的暗樁,南榮鋒利用這個將計就計,將他多年的心血一網打盡!狠!真狠啊!

很快,院子裏安靜了下來,再也聽不到那些人的叫喊聲,南榮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道。

“真累,五爺也早些回去歇著吧,剛剛喝了酒,頭疼的很。”

南榮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好得很呢,以後還望七爺看護好家院,別輕易讓下人們動了手腳。”

南榮鋒笑道:“五爺放心,基本上處理安靜了。”

在場的幾個人中沒有幾個人能聽懂這兩人話外的意思,也或許隻有兩人心知肚明,南榮鋒這是在赤裸裸的響南榮欽挑釁。

南榮欽冷哼一聲走了出去,南榮鋒沉下臉色,逗也逗夠了,玩也玩完了,總要考慮下一步該怎麽走。

沈丹海走過來,輕聲道:“你可是惹火了這位。”

南榮鋒笑了笑,沒有搭茬,兩人並肩走進屋子,關上門,沈丹海的眉頭卻猛然皺了皺,看著南榮鋒。

南榮鋒點點頭,兩人都感覺到了,這四周最起碼埋伏了八個高手,兩人的一言一行都會一絲不落的被這些人聽去。

南榮鋒失笑,搖頭歎氣道:“你說,如何能不跟他玩?”

沈丹海也憋不住想笑,南榮欽似乎是亂了陣腳,很多錯誤本不應該犯。

沈丹海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跟南榮鋒下下棋,喝喝酒,談天說地了好幾天,沒事切磋一下武藝,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這可憋壞了南榮欽派過來的高手,這些人本就是強中強手,雖然定力超群,但似乎也熬不過南榮鋒和沈丹海,每日看著兩人逍遙自在,愣是什麽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對上頭也不好交代,終於有高手憋不住,去找南榮欽。

南榮欽自然是心急如焚,陵園外麵的打鬥聲每天都在進行,但是奈何南榮鋒就是不上心,也不著急,一副淡然的樣子,定力超群,幾經交手,南榮欽終於肯承認,他的定力還是沒有超過南榮鋒。

今日南榮欽板著一張臉,臉色比鍋底還黑,侍衛們都不敢靠近,但是有情況稟告,又不得不上前,侍衛隻能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門裏傳來南榮欽陰沉的聲音:“進來。”

侍衛推門進去,咽了咽口氣,拱手道:“五爺,已經過了十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似咱們暴露了,七爺與沈五爺絕不會在咱們的人麵前說些什麽。”

侍衛艱難的說完話,隻覺得臉前一陣冷風掃過,他眉頭一緊,立馬緊繃起全身的肌肉,猛然退後一步,堪堪躲過了飛過來的茶杯,但也不能發作,隻能又一步邁回來,低頭低腦等著南榮欽繼續發火。

“廢物!飯桶!一群飯桶!”

南榮欽的脾氣暴戾起來甚是怕人,侍衛緊緊咬著牙承受他的雷霆怒火,南榮欽也隻是發了一陣子脾氣,便消停下來,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為今之計隻有趕緊找出一個辦法,能撬開南榮鋒的嘴,然後送他上西天!

計劃雖然隻有兩步,看似十分簡單,但是誰又能知道這兩個步驟步步艱難,現在著實進退維穀。

冷靜了一會兒,南榮欽淡定下來,放低聲音,慵懶的道。

“撤走那些人,在那守著也毫無意義。”

侍衛見南榮欽終於緩和下情緒,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趕緊道。

“是。”

而此刻南榮鋒和沈丹海還在外麵的院子裏練劍,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忽然,沈丹海轉了個海底撈月,勾起嘴角。

南榮鋒也無奈的輕笑一聲,兩人心照不宣的收起劍,朝房間走過去,關上門。

因為那八個高手已經撤了。

夜晚來臨,徐徐的風聲就在窗外輕輕吹過,吹動樹梢傳來沙沙沙的響聲,南榮鋒與沈丹海坐在桌子兩端,看著一桌子的菜肴,一陣陣苦笑。

沈丹海無奈的道:“這次是衝著我來的。”

南榮鋒幸災樂禍的笑道:“活該,也該輪到你了。”

沈丹海白了他一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以後不要當你娘舅。”

南榮鋒哈哈大笑起來,仔細感覺了下周圍的氣息,房子周圍最起碼包圍了一百精銳,這些精銳數量太大,他帶進來的人雖然可以抵擋一陣子,但指不定就會破壞了這間房子。

沈丹海鬱悶的道:“我說,咱們衝出去又能怎樣?你為何遲遲不敢動彈?”

南榮鋒堅定的道:“不可,不可損壞了這間房子。”

沈丹海無奈了,搖頭歎氣一陣子,沒想到南榮鋒還是一個念舊的人,據他了解,這間房子是專門為五姨太所建,五姨太背著罵名慘遭沉塘,南榮府的陵園並沒有她的靈位,但二老爺為了懷念曾經的摯愛,就在這裏開辟了一個院子,專門供五姨太的衣冠塚。

沈丹海歎口氣道:“說不定南榮欽就是料定你不會損傷這間房子,才將你安排在這裏住。”

南榮鋒苦笑:“可能吧。”

沈丹海看著桌子上的酒壺,咬了咬牙道:“那現在怎麽辦?咱們沒辦法衝出去,外麵的人也沒辦法闖進來,難道你想活活困死在這裏?”

南榮鋒失笑一聲,端起沈丹海麵前的酒壺,搖晃了一下,道。

“這有何難。”

說著話,他就將沈丹海的酒壺裏的酒倒在了自己的酒杯裏。沈丹海一驚,低聲喝道。

“你幹什麽!”

南榮鋒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緩緩道。

“五爺想要給你下毒,逼問出嬋兒的下落,當他發現被下毒的人是我,又會是什麽表情?”

沈丹海一把搶過他的酒杯,瞪著眼睛道:“不行!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沒有意外,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咱們兩個真要活活困死在這裏,我倒是不怕,但是你,就保不齊被南榮欽扔出去喂狼。”

沈丹海一呆,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家夥還有心情說笑,他這一分神,南榮鋒就猛然將酒杯裏的酒倒進了嘴裏。沈丹海渾身一緊,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哎呦喂……”

既然他已經喝了下去,沈丹海隻能按照他的計劃往下走,轉身藏在了門後。

門外的人聽到屋裏傳來咣的一聲,像是有人倒地,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大喊沈丹海的名字,門外的人連想都沒有想一下就闖了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瞬間就將已經倒在桌子上的南榮鋒搶走,而躲在門後的沈丹海已經趁著夜色逃出了院門。

當南榮欽接到消息說被毒倒的人是南榮鋒時,連鼻子都要氣歪了,他們就這樣在他周密的計劃裏移花接木金蟬脫殼了!

但是沒辦法,他不能讓南榮鋒死掉,隻能派人給南榮鋒吃了解藥,並且全力搜尋沈丹海,就算將陵園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南榮鋒醒來之後一直毫無力氣,隻能崩潰的躺在床上,偶爾看到南榮欽走過來瞧他,他都會咧嘴齜牙,無奈的道。

“你給我下了軟骨散,就能問出藏寶圖的下落了嗎?五爺,你能不能用用腦子?”

南榮欽才不管他如何刺激自己,軟骨散每日必下,就算是找不到沈丹海,能控製住南榮鋒也是好事,下麵該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出沈丹海,或者找到沈嬋兒的孩子,才能將沈嬋兒吸引過來。

南榮欽派出全部手下搜尋沈丹海,都不見蹤影,就在他想別的辦法之時,侍衛忽然報來一個消息,又捉住了一個私闖陵園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一聽這個消息,南榮欽大笑起來,連連高聲道。

“天不絕我,天不絕我啊!”

侍衛將那個女人帶過來,南榮欽連看都不看,就已經叫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小秋雁,你終於肯露麵了。”

進門來的女人一身豔紅色的長裙,樣子嫵媚動人,但是那一雙淩厲的眼睛,卻讓人看著不敢親近。

赫然就是銷聲匿跡很久的名角兒小秋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