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尋尋的呼喊,罄冉笑著抿了抿唇。女子倒也不氣餒,立刻便站了起來,眸中多了份警惕,顯得熠熠發光。百姓呼喊著,似是在為她鼓氣。

罄冉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再次出擊,出拳快而準,直擊女子肩頭,胸肋,女子連中數拳,漸漸摸準了罄冉的路數,開始不再狼狽,拳腳並用,每一擊都蘊藏著勁道,罄冉亦中了幾拳,不敢輕視。

兩人的招數都利落精準,皆不花哨,均是實成實的打法,越打越過癮,體力卻也越來越不支,手腳越來越疲軟。

當女子再次朝罄冉腹部出拳,罄冉抓住機會欲再次使出過肩摔,然而女子卻也警覺,已明了罄冉的動作,快速反手,同樣扣住罄冉的腰身,死死抱住她,罄冉一個用力,結果兩人同時重重落地,悶哼一聲。

接著同時翻身,想也不想對著彼此便是一腳,強勁的力道使得兩人朝相反方向滑出老遠,彼此累的喘息連連,戒備地盯著時方,目光中皆是火藥的煙硝之味。

兩人望著望著女子竟仰天朗聲而笑,罄冉也是莞爾,低頭抹了把額頭汗水,淡淡逸開笑容。

見女子起身走來,罄冉也撐身而起。此刻一個蓄著花白胡子的老者忙奔了過來,倒是中原人的模樣。

女子對老者說了幾句話,老者忙上前對罄冉一禮,道:“這是我們東女國的護國大將軍裳大人,她對您的武藝非常敬仰,裳大人說,若您用方才那飛縱之術,她無法和您打成平局,她認輸了。您是值得尊敬和結交的人,裳大人願意和您成為朋友,這是將軍府的令牌,請您笑納,來日一定到將軍府一敘。”

聞言,罄冉也不客氣,接過老者遞上的鐵牌,對裳大人一笑,問道:“承蒙將軍不棄,來日一定拜訪。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聽了老者的話,裳大人忙是一笑,對罄冉行了個東女國友好的碰肩禮,錯開身。

罄冉點頭,快步向台下走,可卻於此時,那比武招親的婦人快步上來攬住了罄冉,拽著白胡子老頭說了一通話。

老者麵有難色,迎上罄冉詢問的目光,翻譯道:“苑夫人的意思是,您既在這擂台上戰勝了裳大人,而且明公子也中意您,那您就得按規矩三日後前來迎娶公子,您看?”

罄冉愕然,抬眸向閣樓看去,果見那明公子不知何時已走出了帷幔,正站在樓上目光溫柔盯著她。見她望過去,更是朗月一笑垂了眸。

罄冉隻覺有些荒謬,還未來得及回話,卻是腰身一緊,回神時卻是藺琦墨不知何時到了台上。攬住她的腰身,甩下一句話,縱身而起帶著罄冉便離開了擂台。

“想嫁她?讓那明公子再等十輩子吧!”

聲音未落,罄冉已被他安置在了小白背上,接著他一抖馬韁,小白嘶鳴一聲,也不顧擁擠的百姓飛衝而出。

“爹,等等我們啊!”

可憐尋尋一手抱著香兒,一手拉著駱鴕,晃晃悠悠一呼三叫的跟隨在後。

藺琦墨失了內力,雖是再度習練能重新恢複,可他卻似沒有再度修習內功的念想,罄冉便從未見他打坐練功。

兩人已然歸隱,青、旌、戰三國更相互交好,想相互製衡,暫時無戰事爆發。罄冉心疼藺琦墨,再加上又無非修習內力的必要,自不會催促他。

故而,教導尋尋習武的任務便落在了罄冉頭上,藺琦墨也樂得逍遙,隻興致起時便指點尋尋招式。

這次倒是自四年來,罄冉第一次見藺琦墨施展輕功,雖功夫著實不怎麽樣,可卻讓罄冉覺得滿心甜密,笑彎了眉眼窩在他懷中,享受著他此刻滿心滿懷的醋意。

一家四口急匆匆穿過兩條街道,這才鬆了一口氣,罄冉抬頭與藺琦墨相視一眼,眸中皆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沿著主街行出約兩百來米,隻覺頂著來往行人的目光著實有壓力,有恐再發生搶人事件,眼見有一條清幽的胡同,藺琦墨便打馬而入。尋尋則護著香兒緊隨其後,入了胡同,拐來拐去,又穿過兩條窄街,眼前忽而開朗。

但見一條紅燈高掛的長街蔓延而去,整條街哄哄鬧鬧異常熱鬧,不過怎麽看都是女子居多,倒沒看到幾個男人。

尚未等藺琦墨弄清這是何處,便聞一瞪著他們的女子大喊了一聲,接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再接著四周鴉雀無聲,再接著整條街的商家都停止了運營,呆呆地盯向藺琦墨。那眼神比方才的裳大人可要恐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