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蔭琦墨,一頭銀發隨風微揚,卷**著雪衫飄浮,衣袂飄飄,容貌俊美,宛如仙人。

東女國又是女兒國,女子自不比中原人,見到好看的男人也隻能偷偷側目,這東女國的女人要豪放的多,紛紛向藺琦墨投來熱辣辣的目光。

罄冉想,若非有她這個礙眼的女人在身旁,這些女人們早就上來搶人了。

一路行來,罄冉發現東女國的建築都是碉樓,貴族住在九層以上的碉樓上,一般老百姓住四五層的碉樓。

這裏重婦女,輕男人,國王和官吏都是女人,男人是不能在朝廷做官的,隻能在外麵服兵役。女王的旨意,則通過女官傳達到外麵,家庭中當然也是女性為主導,母親為尊,掌管家族財產的分配,主導一切家中事務。

一路行過熙熙攘攘的大街,市集上竟有一處擂台招親,台下圍滿了人,男男女女異常熱鬧。那擂台上打擂的都是兩個女子,但見兩人拳風謔謔,直打的兩頰徘紅,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再看那繡樓上,一名中年貴婦坐在正中,目光讚許落在擂台上打擂的兩名女子。而那貴婦身後垂紗的帷幕後,隱約可見一個白衣身影。

憑借罄冉的眼力,雖是有帷幕遮掩,卻仍將那白衣人看了個清楚。

墨發高束,眉眼清晰,鼻挺秀峰,五官深刻,臉型深邃,人美冠玉,確是個不多見的美男子。與那貴婦的容貌倒有幾分肖似,想來是貴婦給閨中公子設擂招親。

罄冉所見的招親皆是女子,此番女子打擂,男子招親,倒是異常新鮮。罄冉與藺琦墨對望一眼,皆是莞爾。

再看向擂台,那身著黑色錦衣的女子一掌拍上藍衣女子的胸,“砰”的一聲將其拍下了擂台,一陣靜默後引得觀者紛紛喝彩。

“裳將軍就是厲害,哎呀,看來明公子要入裳府當七阿肖了。”

“是啊,裳將軍的功夫是我東女最高,裳將軍如此威武,休說是做阿肖,便是得她一夜相顧我便知足了。”

“別做夢了,明公子可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又是尚言府的公子。你出身低下,又長的如此模樣,便到裳府當下人都不夠格兒。”

……

台下看熱鬧的眾人已紛紛討論了起來,七嘴八舌,鳥語一般,罄冉一句也聽不懂。

台上半晌都無人上去挑戰,尋尋和香兒也不再興奮的叫喊。想是天上日頭當空,再加上一陣興奮,此刻被曬的累了。

罄冉看向窩在藺琦墨懷中的香兒,卻見她小臉蛋紅豔豔,滿頭的大汗。

罄冉怕她中暑,正欲喚了藺琦墨離開,卻在此刻,那站在擂台上的黑衣女子目光直勾勾逼視過來,鎖定在藺琦墨身上,放出萬千神采。接著她側頭對那招親的貴婦言語幾句,竟跳下台直直向這邊走來。

雖是聽不懂她們說的什麽,但神情和眼神罄冉還是能看明白的。那黑衣女子看向藺琦墨的目光中炙熱難言,分明寫滿了驚豔,震驚,占有和癡迷。

她越走越近,眾人紛紛讓道,也注意到了罄冉一家,神情皆驚,議論紛紛。

罄冉看向藺琦墨,卻見他神情無異,正低頭用巾帕給香兒拭汗,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眸望了過來,對罄冉溫柔一笑,眨巴兩下眼睛,卻道。

“四郎如今武功不濟,娘子可要保護好人家哦。”

他那樣子滿是無辜,眉眼間溫柔一片,眼底卻帶著狡黠笑意,罄冉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廝倒有自知之明,狠狠的瞪向藺琦墨那張仙神難比的俊麵,罄冉扭頭正迎上闊步而來黑衣女子嫉火燒騰的眼眸。

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搶了她的丈夫,罄冉不由低咒。

“嘿嘿,爹爹又被覬覦了呢,娘親加油哦。”身邊傳來尋尋興奮的話語,罄冉無語長歎。

自打藺琦墨染上一頭銀發,雖是少了幾分英氣,卻使本就絕美無雙的容貌越發仙姿超脫,明裏暗裏引來的愛慕眼光著實不少,惹的罄冉早就憋了一股子悶氣。

見黑衣女子越行越近,目光毫不避諱地盯在藺琦墨身上,罄冉麵色已黑到了極致。

可雖不知黑衣女子的身份,從她的穿著和隨從數量,百姓對他的恭敬態度,以及她不錯的拳腳功夫,罄冉已然猜到此女在東女國絕非泛泛之輩。

不欲惹事,罄冉牽了駱鴕便走,藺琦墨自是掉轉馬頭跟隨。奈何天不隨人願,那黑衣女子已快步攔在了罄冉馬前,許是見她隻會逃跑,女子目有鄙夷地上下打量罄冉一番,接著抬手指了指藺琦墨,譏裏呱啦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