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悅潤動聽的令人屏息,又極為煽情,罄冉麵頰瞬時更紅,顫著睫毛垂下了眼睛。

藺琦墨眸間瞬時泛起攝人的星光,瞳仁深處如有魔力,叫罄冉抬眸時已昏眩迷失在其中。他略一用力,骨節分明的手臂張力而發,便將罄冉翻身壓在了**。錦被柔軟絲漫過罄冉緋紅的雙頰,溫涼如水,劃過心扉,驅散了夏日的炎熱,也在心尖帶起輕顫。

罄冉隻覺身邊盡是藺琦墨身上那熟悉的氣息,他的體溫如同深沉的海,無處不在的包容,幾乎將她溺斃在這樣的溫存中。

罄冉專注地看著身上的男人,他薄而淡的唇角淺淺笑意柔軟恣意,叫她看的癡迷,不覺伸手觸摸上他的唇。

藺琦墨身體一顫,溫柔的晚陽落了一屋,將他雪白的衫映出一片緋紅,映著那銀白的發,漆黑的瞳,淡薄的唇,顏色純粹而極致,有股近乎妖異的聖潔,罄冉完全呆住。

然而這模樣也提醒了罄冉,兩年多來的日夜思念,心酸楚痛。如今他回來了,讓她擔夠了心,流盡了淚,可他卻依舊如此玩劣,折磨的她渾身難受。

壓抑的痛苦和著情欲均化為怒火從心中騰地燃起來,罄冉猛然抬手,一個翻身便將藺琦墨反壓在了身下,魅惑一笑:“夫君勞累,還是讓為妻來吧。”

此時的房門外,蘇亮麵色喜悅匆匆而來急於向罄冉回報惠城和月城攻克的消息,然而剛走上台階便僵住了麵容。接著整個俊麵刷的紅透,吞了吞口水,忙轉身躡手躡腳地出了院子。

待快步跑出鵲院,蘇亮才大喘一口氣,麵有惋惜,暗自搖頭。

“哎,可憐藺帥也是一代英雄,以後看來隻能被壓了……”

他自言自語的離開,哪裏注意到身後院門邊守門士兵驚愕過後通紅的麵。想來他這話怕是要比惠城月城攻克更具傳播性,將迅速蔓延整個軍營。

太陽已緩緩落下,屋中燥熱依舊,長夜漫漫,銷魂無限,被翻紅浪。

這一晚,如此漫長,罄冉與藺琦墨耳鬢廝磨,纏綿悱惻,以最原始的欲望暢訴離傷,毫不掩飾的索求,滿腔熱情的回應和瘋狂。

……

翌日,罄冉睜開眼的時候,天光萬丈,浮光掠影,透光床前輕紗帶著一抹不真實的輝煌,氤氳著午後的暖意。

她輕輕抬眸便看到了那張清俊容顏,藺琦墨睡的還很沉,隻修長的雙臂卻緊緊的抱著她,一頭銀絲流瀑般披瀉鋪展,白皙肌膚映華生光,一別三載,雖是清瘦,可這廝竟依舊是驚才絕豔的美男子,看的罄冉癡迷。

望著他俊朗的麵容,罄冉越發覺得尋尋肖似了四郎,忍不住想讓他現在就見到尋尋,欲要全家團圓的心意在此刻漲的她的心發澀,發痛。這種感覺,這種巨大的幸福感,她直欲現在就同藺琦墨分享。

禁不住抬手,推了推藺琦墨,卻見他毫無反應。罄冉詫異挑眉,加把勁再度推他。卻是藺琦墨輕哼一聲,收緊了抱著她的雙臂,接著側麵噌噌她的肌膚,喃聲道:“冉兒,乖,讓我再睡會兒好陪你說話……”

語罷,他顫抖的睫毛竟再度沒了動靜,分明已再度沉沉睡去。罄冉頓覺無語,眼睛眨巴幾下,心道,難道昨夜是她把他累壞了?!

這個想法讓她瞬間想起一夜的纏綿,麵頰一紅,複又一笑,眼中閃過幾分得色。細細地望了藺琦墨一會,悄然起身,穿戴整齊便出了房。

輕輕的關上房門,帶著笑轉身,迎上暖暖的陽光,罄冉不由閉上眼睛,迎風微仰起頭張開了雙臂,長長地呼吸了口氣,接著笑了起來,覺著一直硬繃在心頭的弦終於鬆開了,說不出的輕鬆。

大步出了鵲院向郡守府的議事房走,罄冉一麵含笑,一麵想著該如何盡快了結這邊的軍政,或者她應該上奏辭去軍務,畢竟現在戰事有了大進展,眼見潭州收服已隻時間問題。這些後續戰事,蘇亮他們已然能夠處理吧。

她邊想邊走,忽而覺得極為不對,抬頭卻見一路小兵個個麵色微紅向她這邊偷瞄,那眼神……怎麽那麽怪異?見她望去,便鼠竄般跑走,這是怎麽了?

待步上議事房的台階,尚未進入大廳,卻聞裏麵傳出蘇亮洪亮的聲音。

“那是,咱們雲帥神勇。”

話語一落,引得廳中眾人紛紛大笑。

這是在誇她嗎?怎麽聽著味道怪怪的?幹嘛誇她?難道眾人覺得她昨日攻城神勇?那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