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不語,麵色變幻不定,但是引得眾將紛紛起了興致,問了起來。
“蘇亮,上麵到底寫什麽!快給我們大夥說說?”
“是啊,怎麽就能奪回金州城,還能連克月城和惠城?”
……
這廂罄冉不語,蘇亮已是眉飛色舞的道:“依上麵計策,我軍隻需派遣小股兵力潛到此地,由城中內應給我軍打開北門,襯夜潛入城中堵住城守府的守將,隻要能在城中敵軍不及匯合時放出被看押在城北的兩萬俘虜,我軍便能奪下金州城。然後再讓我軍兵勇穿上圖吉人的衣服,易裝而出,前往惠城求援。敵軍摸不清狀況,定然會開城而出,惠城守軍並不多,再加上不及防備,定然被殺個措手不及。以同法前往月城求救,於彤嶺軍聯合攻入月城不在話下。”
“果然妙計,如此定然能一夜而連克三城。此三城一下,圖吉在這潭州西麵的防線可就全垮了!”
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罄冉心裏卻已是翻江倒海。隻因那血書上的字跡完全不類四郎筆跡。她心中希翼那是他,可竟鼓不起勇氣去問那白伯,麵色已是青紅交加。
“大帥,您這是怎麽了?大家夥可都等著您表態呢!若是能以此計取下金州城,我們便不必去燒敵軍糧草了,和我軍右翼合軍殺敵人個措手不及,收服整個潭州都是有可能的。”
蘇亮興奮的說著,眾人更是個個目光灼灼盯著罄冉。可這位素來沉穩,有著大智的大帥今日著實奇怪,竟低著頭兀自不語,隻雙手使勁地捏著那一份血書。
蘇亮不解地推了下罄冉,她這才恍然驚醒,看向蘇亮,道:“就按這血書上所寫,蘇亮帶幾個兄弟到彤嶺去,傳我帥令提三千兵馬沿丹峰山道潛伏過來,注意隱蔽,後日清晨必須趕到此處。另調右翼軍北進,一定要在三日內不惜代價攻克槁城,等候軍令。”
“末將領命。”
見蘇亮點人離去,罄冉目光掃過滿臉興奮的眾兵士,沉聲道:“大隊退回山穀深處,各隊隊長注意隊伍隱蔽,今日一夜至明日一天,萬不可有任何疏忽。”
“是。”
陸贏亦覺事情不對,他跟隨藺琦墨多年,對藺琦墨行兵打仗的路數自是有所了解,一聽眾人的話,已不由捏緊了雙手。後觀罄冉神色,心中不由更疑,此刻見罄冉已然閑下,忙大步過來,急聲問道。
“嫂子!可是……”
罄冉衝他揮手:“你先退下,不一定是他。”
陸贏雖心急,但也知事情未經確定,不宜聲張,點了頭,轉身而去。待大隊紛紛向山穀深處潛去,罄冉卻轉身拉了那白伯,將手中血書遞上,問道:“老伯,你口中的先生到底是誰,您可知他姓名?”
罄冉的聲音帶著顫抖,屏息望著那白叔,老人卻蹙眉搖頭:“先生性命我實不知,先生從未提及過。”
罄冉一愣,禁不住急聲又問:“那他年紀幾何,長相如何?”
卻聞老人又道:“這……我每次看到先生都是在夜裏,隔得甚遠,看不清楚,不過先生應該已年近古稀。”
罄冉一聽,頓時隻覺腿下一軟,險險地扶住山石才站穩,麵色已是蒼白。
不是他……難道竟不是他嗎……
“大帥,你怎麽了?”
迎上老人關切的目光,罄冉抓住最後的希望,又道:“老伯能和我詳細說說那先生嗎?我聽的不甚明白。”
老伯點頭,笑道:“大帥聽不懂也對,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大帥有所不知,圖吉人進城殺了咱不少百姓,還要將金州俘虜盡數殺死。激的大夥反抗嚴重,圖吉人不知是懼怕發生民亂不好壓製,還是怕殺孽太重遭了天譴,便將沒有殺死的兩萬俘虜看押在了城北。前段時間大夥受不了圖吉人的殘暴,企圖和他們拚殺,結果……死傷了不少百姓,還有些被抓住關押在了牢裏,老頭我便是其中之一。我是在牢裏見到先生的……”
“你是說圖吉人將先生關押在牢裏?”罄冉心一觸再次燃起了希望。
“是,先生被單獨看押有兩年之久了。”
罄冉禁不住抓了老人的手,雙眼已是潤濕,她有感覺,那一定便是藺琦墨,一定是他!
老人雖不明白罄冉為何會這樣,但也看出她急於知道先生的情況,所以忙將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先生被關在地下牢房,看押的很嚴,沒人能接近他。我們也是在晚上守兵休息後才見先生爬在地牢的窗戶上,用手給我們比劃,一開始把我們嚇了一跳,好在同牢房有個小子妹子聾啞,他懂手語。是他一句句將先生的話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