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震雄,你個野種,你爹是哪個啊?”

“哈哈,要是不知道,老子願意認了你這兒子!”

叫罵聲依舊不斷傳來,且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簡震雄早已怒不可遏,望著城樓上分明極有興趣地偷看著自己的兵勇,他怒喝一聲,雙眼已是猩紅。

下麵青國兵勇們罵的話,並不是完全空穴來風。早年這簡震雄的母親確實和一男子有過曖昧關係,卻也是在那時候有了簡震雄,左不過是因為後院爭寵,在他母親懷孕八個月時,突然和那男人的事就被翻了出來。

簡文達震怒,不過後來到底還是弄清楚,他母親和那男人並未發生過分的關係,簡文達杖斃了兩個嚼舌的人下,自此壓下了這事。自簡震雒出生後,長相越來越肖似其父簡文達,這事也就慢慢的淡了,無人再提及。

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往往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口簡震雄隱約也曾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此刻青國人這麽一吼,他還真有些拿捏不準真假,心裏頓時便如有萬幹小手在抓,又有一把大火在燒,直氣的他一聲怒吼,甩掉拉著他的幾個士兵,抓了長槍,就衝下了寨樓。

罄冉正低頭把玩著劍穗,卻聞一陣喧嘩傳來,她匆忙抬頭,正見寨門洞開,一人一騎衝了出來,後麵呼啦啦得忙跟出一隊麻兵來。

藺琦墨正等的微急,隻怕簡震雅再不出來,待簡文達趕來就沒了後戲,此刻見簡震雄上當,他雙眼一亮,策馬便衝了出去,轉瞬已和簡震雒激戰在了一起。

青軍的中軍觀戰台設在半山腰的小丘上,鳳瑛負手立在台上,見寨門處簡震雄被激出戰,他眉宇一亮,嗬嗬而笑,抬手道:“快!令大軍攻入三尾寨!不可延誤!”

他身後大旗揮動,頓時山下便響起了震天的鼓聲,喊殺聲隨即而起。

鼓聲一起,簡震雄便知上了當,欲馬上回馬寨中,可此時哪裏還由得了他?!

藺琦墨將他纏得死緊,他此刻隻有不斷揮舞長槍寸氐擋的份兒,也不知是怕還是急,直出了一身的汗。

商琦墨卻也不急著拿下簡震雄,隻將他穩住,目光留意著寨樓。忽而他雙眸一亮,手中寒劍驟然飛舞成片片凜冽的劍光向簡震雄鋪天蓋地罩去。

簡震雄雙目圓瞪,嚇得臉色慘白,本能的揮舞著手中長槍牙氐擋,然而長槍洲觸上刻氣,竟被截斷,接著他胸口被劍氣所傷,頓時便噴出一口血來,身體一軟向馬下倒落。尚未落地,便又一道白光逼來,他知道那是藺琦墨的劍,頓時心如死灰,隻道,吾命休矣!

卻說其父簡文達聽到兵勇的匯報,待自寨中衝來已經晚了,隻看到寨下於藺琦墨戰在一起的兒子。此刻他知道當立即關閉寨門,放箭逼退敵軍,然而簡震雄是他唯一的兒子,是根獨苗!他是萬萬下不了這個狠心的,眼見兒子凶險異常,他隻覺頭腦一黑,來不及細想已提刀上馬,直衝而出口

“奶奶的,跟老子衝出去奪回公子!”

他想,趁此刻青國大軍尚未趕來,先救下兒子,馬上回寨,一定來得及的!大喝一聲,便帶著眾多麟兵擁了出去。

這邊萌琦墨的劍剛逼至簡震雄胸前,一道強勁的槍影便直擊他的手臂,心知是簡文達已到。肖琦墨唇角一勾,忙翻轉手腕,迎上了那槍影。

卻聽一聲清潤的喝聲傳來,正是罄冉。

“兄弟們,隨我衝進寨去!”

喊話間,她已帶著青兵不顧一切向寨門衝去。今日前來罵陣的兵勇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雖轔兵眾多,但恐危及主帥,此刻寨上的箭陣便失了效。麟軍雖多,匆忙中難免慌亂,一時竟真給罄冉衝出一條血道來。

藺琦墨餘光望去,但見罄冉手中寒劍一劍快似一劍,一招接一招卷起來的劍氣慢慢成團,呼嘯著從各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攻向湧著的麟軍,竟是所向披靡!她的發帶舞動間散開,一頭墨發在空中旋舞著,交錯間能看到那一雙漬湖一般晶亮的眸子,竟是如斯炫目。

藺琦墨不覺一愣,看得已是微怔,肩頭瞬時傳來一股疼痛,他驟然回神,忙一個錯身避開了簡文達迎頭劈來的槍,驚險得在馬背上一個翻轉。

心跳加速,驚出一聲冷汗來,雖是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可肩上還是被槍影掃到,頓時血紅一片。簡文達武功不弱,並不好應付,他竟在這時失神,藺琦墨暗自驚醒,再不敢多念,收斂心神將手中長刮舞得左右生影,如銀龍呼嘯,寒光凜冽,威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