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帶著兩人自溪河之上一躍而過,落在對岸,又奔出一段,才緩緩放滿了速度。

山間晚風寒意拂麵,身後堅實的懷抱卻驅退了涼意,似乎隻要這樣呆在他的懷裏,縱使冰潔萬裏,也能並肩而行,踏碎天長日久的冰寒。

藺琦墨一手攬緊罄冉,一手微提韁繩,大白緩緩停了下來。扔掉馬韁,將頭深深埋在罄冉頸窩,吸了口氣,挑起唇角,藺琦墨喃喃道。

“真香……”

身後傳來他心房有力的震動聲,罄冉淺勾唇角,麵上紅霞染起。卻聽藺琦墨慨歎一聲,又道。

“數日不見,渴卿若狂。”

他說著便那他生了胡岔的麵在罄冉耳根,脖頸處一陣亂蹭,癢癢的,一陣酥麻由頸部蔓延而下,合著他動情的話,溫熱的呼吸,鬧的罄冉又羞又燥,忙向前傾身,拍向他緊扣在腰上的手,嗔道:“油嘴滑舌。”

“怎會是油嘴滑舌,天地可證,我這可是字字發自肺腑!”

藺琦墨將罄冉前傾的身體拉回,話語委屈的湊上俊麵,笑道:“來,冉兒給四郎香個,一慰我相思之苦。”

罄冉嗔惱的抬手,想拍上他挑笑的俊麵,可側目間見他眉宇間凝著重重的疲倦,星眸晶燦的眼中血絲密布,抬手的手便一下子改成了撫摸,劃過他清雋的麵頰,眸有疼惜。

藺琦墨哪裏受得下她如此目光,隻覺這丫頭簡直就是在勾引他,他雙臂一緊,眼中精光大勝,俯身便欲吻上她桃紅妖點的雙唇。罄冉一驚,忙退了下,撇了眼不遠處的軍營,轅門處還能看到守軍將士的身影。

她急聲道:“別鬧了,快讓我下去,讓人看見了!”

藺琦墨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困的她更緊,朗聲道:“看見便看見,爺我和自家娘子親熱,還怕別人看不成。冉兒,我好想你,你想我沒?”

見他又湊過來,罄冉隻覺自己這個現代人怎生還沒他這個讀著聖賢書長大的古人來的開放,她發現竟有點害羞,完全承受不住這人的熱情。見轅門處兵勇分明已經注意到這邊,紛紛翹首望來,頓時心頭大燥,大聲提醒道。

“這可是軍營,你快放開我!這般樣子讓將士們看見,看你還怎麽樹立威信。”

藺琦墨卻不以為意的一笑,眨眼道:“軍營怎麽了?我藺琦墨風流荒唐又不是第一天被世人知道。”

他說著,不理兀自瞪眼的罄冉,俯身便在她紅唇隻上重重的落下一吻,吮吸幾下,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直惱的罄冉低了頭,這才望著她粉粉的後頸哈哈笑了起來。

罄冉聽他大笑,心口失跳,怕他再行瘋癲之舉,忙收了女兒嬌態,抬手問道:“你去做什麽了,這麽些日,累成這般?”

藺琦墨怎會不知她意,笑意微斂,道:“是小殿下的事,嫂嫂將下殿下送來了青國,我去安置了下。”

罄冉一愣,挑眉道:“小殿下?靜王的遺腹子?”

見藺琦墨點頭,罄冉眸有所思。青麟馬上便要開戰,靜王妃卻在此時將獨子送到了青國,這份心智……不凡啊。早就聞靜王王妃袁小妹聰慧過人,韜略類男兒,果真名不虛傳。

“袁烈武功不弱,冉兒沒有受傷吧?”

藺琦墨沒頭沒腦的話吹過耳邊,罄冉回過神來,迎上他關心打量的目光,罄冉莫名有些不敢對視。低了頭,心裏忐忑,他既連刺客的來曆都已查清,卻不知鳳瑛的事,他知道多少。

罄冉實不欲隱瞞,但卻無從說起。若是那日他在身邊,許還有傾訴的衝動,可現下已隔數日,氣也消了,怒也沒了。再加上藺琦墨和鳳瑛現下又是合作關係,罄冉實在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雖然他什麽都沒問,她莫名已是想到了那日情景,微微蹙眉,麵色已有些微恙。

藺琦墨見她這般欲言又止的,輕輕搖頭,撫了兩下她的頭發,笑道:“這次還真該好好謝謝鳳瑛,為此我也得將這孜軍營給他**的變個模樣。”

罄冉聽他故意帶開話題,微微一詫,抬頭凝眉道:“你沒話問我?”

藺琦墨卻是一笑,滿含包容,望著她滿含忐忑的麵容,定睛道:“冉兒,我們雖傾心相許,但卻不代表你事事都得向我說明。你不說,自是為我好,我隻要知道你心裏有我,隻要知道你是我一生要守護的冉兒便好。不過……你心裏有我的吧?冉兒快告訴我,有沒有想四郎想的睡不著覺?”

他明明前一刻還是深情款款的,一本正經的,轉瞬便變了個模樣,又嬉鬧了起來,惹得罄冉一陣愕然過後便也輕鬆了起來,心底卻因他的體貼和包容漾起了層層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