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罄冉一直呆在溫泉別館,藺綺墨似是一下子變得很忙,往往夜半才會來看她,行色匆匆,神情微倦。罄冉見他勞累便也不多過問他的事情,隻每晚相依著默默坐上一會兒便覺得異常溫暖。

兩日來察覺到體內真氣慢慢恢複,心中總算不再那般七上八下,便也依著藺琦墨的意思在溫泉別館暫時住了下來。倒不是她擔心戰英帝果真派人來刺殺自已,而是想讓藺琦墨安心口

眼見藺綺墨忙碌,罄冉想青國對麟國的戰爭怕是不遠了。然而再觀鳳烘,卻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心存疑惑。

鳳模這些天似是很閑,每日都呆在溫泉別館,倒似他不是青國的皇帝,隻是過著閑雲野鶴的散人。偶爾有親隨找到這裏,他也是低聲吩咐幾句,從不離開。

唯今已是臘月寒冬,正千的陽光卻是難得的溫暖,罄冉讓人在院中高大的香樟村下支起了躺椅,其上鋪上厚厚的白狐毛毯,懶懶的依著躺椅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手中的兵書。

陽光自襯葉間落下,碎散在麵上,暖洋洋在眼下打出斑駁的疏影,隨著眼瞼晃動著。眼皮越來越沉,沒一會兒罄冉便不知不覺的沉入了睡夢。

鳳烘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女子懶懶的窩在躺椅上,身體陷入白色的絨毯中。

月白色的短上衣,領。銀色絲線繡滿了祥雲,映著那清麗脫俗的嬌容,高雅清貴。

罄冉平日喜穿簡單的齊地裙,今日她卻穿著一件淡藍的拖地長裙,裙擺從十八幅,層層疊疊。腰間用絹絲宮絛束著,沿著腰線垂下兩個環結,其上兩枚小玉隨風輕舞,交織著飛舞的裙擺發出清悅響聲。

鳳烘腳步一頓,目光便凝滯在了那一方天地再不能移開口片刻他唇邊逸開一抹舒緩笑意,這才向罄冉走去。似是怕驚醒了她,他的腳步放的極慢,白色的紗袍掃過地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在罄冉一步開外站定,鳳烘深深凝望著睡夢中麵容恬美的女子。平日裏罄冉眉宇間總是或清冷高華,或英姿勃然,於人前她永遠都是神**華的,便是站在朝堂上,也無一人能壓下她的氣勢,有其風采。

凜冽的目光,習慣微抿的唇,總是讓她的麵容有著一絲剛毅的弧線。然而此刻,鳳琰才發現,她的臉型其實非常柔美,皮膚更是極好,細膩的婉然晶瑩透明的美玉。

光潔而飽滿的額頭,眉卻是舒展從容的,隱約間仍帶著英姿清華。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素來清冽的雙眸。兩頰被陽光曬得微紅,淡淡的蘊開,蔓延至恬淡的唇角。

鳳烘禁不住又靠近了一步,望著躺在眼前熟睡的罄冉,隻覺四周靜謐,似乎一切都已虛無,此方隻有他和眼前的她。

內心有一股莫名的燥動不斷衝擊著胸口,他終是抬手撫上那早已鐫刻心底的容顏,指尖傳來美妙的觸感。鳳烘唇角笑容越發溫柔,似著了魔一般,呼吸也漸感急促,俯身間心跳加快。

將麵容湊近罄冉,那清淺如蘭的呼吸更是**著他不斷靠近。他的手輕柔的戎過她的麵頰,長眉,眼簾,鼻尖,漸漸來到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撫上那嫵媚的色澤。

柔軟的觸感讓他的手輕輕一抖,情難自控的便吻了上去。

雙唇觸及她的,那美妙的觸感讓鳳烘禁不住一顫,血液為之一凝。似是怕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他的動作極輕,蜻蜓點水,淺嚐即止,然而便是這樣,他已克製不住沉醉其中,無法自撥。

侍女水顏抱著毛毯出來時,便恰恰看到這麽一幕。她腳步頓住,驚得瞪大了眼睛。陛下竟偷吻了姑娘,此刻,陛下俯身雙臂撐在躺椅上,目光尚未從姑娘身上移開,一動不動的盯著沉睡的姑娘,眼中柔情無垠,那癡迷的目光讓水顏險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鳳橫卻與此時猛然回過頭來,凜冽的目光直逼水顏,眉宇間凝著的一層寒霜令水顏抖索一下忙低了頭,本能的抱緊懷中毯子,快步便下了台階。

察覺那冰寒的目光越發冷冽,水顏無錯的頓下腳步,也不敢抬頭,心思鬥轉,再次抬步腳步已是清淺。

待她走近,鳳烘抬手止住她,接過她手中毛毯,輕擺了下手口水顏忙低頭退去,身上已是驚出一層汗來。

鳳烘俯身,小心地抬起罄冉壓在書上的手,將她右手虛握的書抽出口見她不曾醒來,鬆了一口氣,將手中毛毯輕輕抖開,小心地攤在了躺椅兩邊椅靠上,這才慢慢壓下,蓋在了罄冉身上。見她睡容恬淡,他微微一笑,拉了矮凳在她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