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易大人以為如何?”

鳳瑛笑著望向罄冉,麵容可謂真誠,罄冉心思鬥轉。

相互切磋治國之道?!簡直笑話!當今四國誰不想吞噬他國,有什麽驚世額治國之道會言與他國!

鳳瑛欲擇一國作為盟國,締結姻好,不管他選哪國,這其間定有要讓青國朝臣們心服口服的。三國既然都送來了公主,那麽便表示,三國無論出於怎樣的私心,都是有意與青國交好的,這樣青國便有了高姿態。

與其他鳳瑛和朝臣們爭辯,倒不如將這苦差交給三國自己。這樣一來他鳳瑛免了麻煩,再來也能試探三國虛實。此次前來青國的多是各國朝中精英之輩,他鳳瑛更能洞若觀火,將三國朝臣之能耐窺探一二。

罄冉心中明了,麵上自是不露分毫,但笑做禮:“一切聽憑陛下的。”

鳳瑛朗聲一笑,看向台下的麟國朝臣,道:“閔大人不在,豐大人以為如何?”

麟國左仆卿亦是抬手一禮,道:“我麟國亦無異議,但聽陛下的。”

鳳瑛朗聲而笑,道:“好!朕向來提倡眾卿做直臣,今日卿等大可暢所欲言,不必有慮。”

皇帝都這般説了,青國的眾大臣當然是連聲附和,個個心思都動了起來。要知道今日在這國宴上露露臉,若是説的好了,以後不僅可以揚名天下,更能讓皇帝對自己刮目相看,以後前途定當光明一片。

當然,皇帝的意思他們是懂得的。自然知道今日的話題是關於和親一事,此番青國的國書一發,朝臣便已就此一事議論久已。意見不一,但朝臣中多以與戰國結盟的臣工居多。且皆是元老級大臣,下麵官吏自是望風而跟。

此番鳳瑛令大家暢所欲言,眾人的目光不由便落在了朝中第一元老高盧寺卿崔明禮的身上。

那崔大人峨冠博帶,整衣端坐,察覺到諸人的目光卻垂眸不動。罄冉也望了過去,微微一笑。想來也是,如崔明禮這般重臣自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才會出擊的

卻在此時青國中書令鳳遠佛袍起身,目光直逼中台端坐的罄冉,笑道。

“我聽聞旌帝曾對百官戲言,得清華君猶如周聖祖得張顯也。易大人這一年多來也確實為旌國做了幾件大得人心之事,更是被百姓傳以美名。既然陛下讓我等討論治國之道,有一點在下便不得不向易大人請教了。”

罄冉眸光一凜,迎上鳳遠銳利的目光,但覺此人鋒芒甚重,言挑意冷,是個不好相與之輩。她心中警覺,麵上卻淡然而笑,抬手道:“早聞中書令鳳大人心思敏銳,處事果決,是青國年輕一輩的英才。請教二字易青不敢當,鳳大人請。”

鳳遠微微點頭,揚聲道:“世人皆知,易大人此一年多來,在旌國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上了一封掀起朝堂風雲的奏疏。此奏疏更是在一夜之間傳遍翼城,在十數日內風聞四國,掀起了軒然大波。”

罄冉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他要説的話。微微一笑,並不慌張,眉宇間卻凝上了一層疑惑。這個鳳遠不簡單啊,竟能一下子抓到了要害痛處,知道從哪裏論起更能引起青國滿朝文武對旌國的敵視。

“易大人奏疏上言,若圖強,需納士,納士當納賢。請奏旌帝在旌國采納什麽科舉取士,説什麽隻有大批錄用寒門子弟,方式亂世圖存之道。此奏疏一上,朝中爭執頓起,在下聽聞易大人遭到了滿朝眾臣的反對,爭執半年不下,然而最近旌帝竟對百官的諫言置之罔聞,決定采納此諫,欲再明春舉國取士,辦什麽春闈。引得百官罷朝,各地官吏紛紛進言,旌國官場一片混亂。恕陳某愚鈍實在不敢苟同此舉,卻不知易大人對此有何高見?”

見他說罷,殿中眾人皆目光鑿鑿盯了過來,盡是鋒芒,罄冉不免一笑。看來在這裏她也引起公憤了呢。

古往今來,凡事締結同盟的國家,多是體製相同,或是有共同的治國方針。結盟之後,兩國的來往不管從朝廷還是尋常百姓都會變得頻繁,自然在潛移默化中就會受到同盟國的影響。青國若是與旌國結盟,那麽旌國的一些重要的治國方略自然會對青國產生影響。

罄冉早就發現這個時空古往今來竟沒有科舉一説,取士多如秦漢時期,是靠舉薦的,舉薦製有一係列的弊端,罄冉再三思量,這才上了奏疏,請奏燕奚儂在旌國科舉取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