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感歎,待回過神時白影飛逝,藺琦墨卻已趁著眾人驚愕,施展輕功向院外掠去,快如電閃。

見從人麵容悲憤,直欲追去,狄颯忙抬手道:“休要追了!青國官兵估計快到了,帶上他們,速速離開。”

周身失力,他扶著穆江的手,走至躺在地上已經斷氣的男子身前,目光落在他胸口的長劍上。那劍身在皎月下還泛著沉古的光芒,隻宵一眼便能看出乃是把極好的寶劍!

手柄上一個篆體的藺字清晰看見,狄颯挑眉,看來這劍該是藺家的傳家寶“無往劍”。這藺琦墨對雲罄冉倒是一片癡心,為了她連武器都顧不上,丟棄在了這裏。要知道一個習武之人,武器皆被視為生命和尊嚴,何部這把劍還是藺家的家傳之寶。

他倒不藺琦墨還是個大情種!隻是為何,他的心中竟會有些不舒服,澀澀的難受,狄颯蹙眉甩頭。

。。。。。。。

藺琦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城西急奔,剛奔出一段,便有七八人直麵而來,他心一驚,幾欲仰天喟歎。難道蒼天注定要和他藺琦墨過不去嗎?!

然而就在他欲迎麵出擊時,那幾人卻突然讓開了道,白靖炎身影自遠處掠來。藺琦墨心神一鬆,又馬上蹙了眉宇,他來了這裏,冉冉呢?!

他身影飛縱迎上白靖炎,尚未開口,便聽白靖炎揚聲道。

“她喚你,快去吧!”

聽聞他的話,藺琦墨頭腦湧出一陣狂喜,他的雙眸翻湧著震驚、歡喜,喜悅。。。墨瞳一刹那變得無比清澈,堅定而溫柔。不及多想,禦氣便以最快的速度向城西狂奔,他隻覺腳下騰雲,腦中激狂,一時歡喜得想大笑,一時又湧上一陣鑽心的擔憂。

奔的飛快,身影如一縷輕煙將眾人拉在後麵,風獵獵迎上麵頰,刮得他墨發在風中亂舞,一股從未體會守的歡悅和暢快在胸中流淌,他但覺耳邊如有轟雷在鳴,叫嚷著的都是同一句話:她喚你!

原來竟是這樣!原來他之天她也是不同的,她心中是有他的,如他一般。

自在鎮西軍中明了自己心意,他對她便一日不見、輾轉反側;她開心他便高興,她思慮他便擔憂;她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能讓他湧起無限歡喜;她生氣敷衍於他,他便失魂落白色;她嬌美的麵容,讓他如著魔般移不開視線。。。

他早知中了她的盅,此生再不得脫。他也知道,早先冉冉是討厭他的,便是自前往密穀他替她擋了那一箭,她才漸漸不再厭惡自己,直至後來他幫她取回銀槍,陪她一夜,他感覺冉冉對他有了好感,也許是喜歡他的。可是也並未奢求更多,因為他知道冉冉的心被她守護的太深,這樣他便滿足了。

前些時日看她那般對白靖炎,他心中茫然極了,覺得無措又彷徨。也是那害怕和嫉妒促使他強吻了她,可是她竟默許了,這讓他心中湧起萬般歡喜,心想她心中果真是有自己的,起碼該是不比那白靖炎差太多的。

可是再多,他卻從不敢奢想,便是剛剛他才想通一切。沒想到他的想法竟馬上自白靖炎口中得到了證實。現在一想到冉冉在喚他,想到她也如他一般愛著他,他就止不住渾身想要發顫,發足疾奔。

白靖炎緊跟在藺琦墨身側,目光落在他滿是血跡的白衣上,落在他情緒翻湧的麵容上,他隻覺欣慰而高興,看得出冉冉心裏是喜歡著藺琦墨的,如今又見藺琦墨為了冉冉至廝,白靖炎心中既高興又快慰。

自城東到城西並沒多遠,可藺琦墨竟覺漫長的焦心,當他終於站那扇門扉外時卻有些不敢去推那緊閉的門。白精炎目光落在他顫抖的手上,輕聲道。

“進去吧,好好待她。她是我白靖炎此生守護的至寶,你若負她,我縱使追到天涯也不放過你。”

藺琦墨心一震,定定望向白靖炎。這是冉冉在世上唯一親近的人,他這般說便是將再托付給了自己啊!藺琦墨雙眸沉澱,重重點了下頭,在白靖炎肩頭用力一按,兩個男人無聲交換了心聲。

藺琦墨推開房門,跨入房間,將門輕輕合上,回過身。屋中靜的隻聞他劇烈的心跳聲,他的目光凝滯在輕紗漂浮的大**,表幔微**,隱約可見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灼熱盯緊她,在床邊落座,靜靜地望著她。她美麗的容顏近在咫尺,麵上緋紅,衣衫被她扯得有些淩亂,胸前露出一片迷人的霏麗,藺琦墨抬手卻又放心,隻覺心砰砰直跳,麵對如此的她竟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