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昭暗地裏派兵潛入南陵,卻不料在燕兒嶺附近遭遇了西濱軍隊的伏擊。

這一戰損失慘重,幾千精兵被殺得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更重要的是,東明郡王祁明旭失蹤了。

也有人說,他於亂軍之中被俘了。

東昭向西濱提出了交涉,願意用財物或者一座城池換回東明郡王。

西濱的回複很簡單也很霸氣:“錢財和城池可以收下,但是,東明郡王,沒在西濱。若是他們僥幸找到了,一定完完整整地給送回去。”

東昭皇上大怒,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西濱國小式微,不過是個彈丸之地,如今都敢**裸的向東昭挑釁了?

別以為出了一個冷血嗜殺的攝政王,西濱的國力就增強了。

他一個人,渾身是鐵能撚幾根釘兒?

如果不是西濱不宣而戰,東昭那一支軍隊此刻已經按計劃去了南陵的都城,與靖王內外夾擊,攻下安陽城,南陵的皇上就要易主了。

他們壞了東昭的大計,還敢耀武揚威,真是吞了熊心豹子膽了!

東昭上下群情激奮,文官大罵西濱不義,武將紛紛請戰要求出兵消滅這個小小的國家。

不出幾日,東昭集結了大軍,發動了對西濱的攻擊。

沒想到他們的大軍剛剛包圍了西濱的都城,就傳來南陵討伐東昭的消息。

他們的後路被切斷了,糧草等軍需物品不能及時送達。

這消息不脛而走,不出一天的功夫,就連火頭軍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軍心大亂。

帶兵的主將也慌了,這裏無糧草外無救兵,這仗怎麽打?

情急之下,他隻能派人回京求援。

隻是京城的情況更糟糕。

東昭二分之一的兵力都用來對付西濱了,當南陵大兵壓境的時候,他們已經抽調不出更多的人馬解除危難了,對派出去征討的軍隊,更是無暇顧及。

苦苦撐了三個月,南陵的軍隊在一員猛將的帶領下勢如破竹,接連攻下了幾座城池。

然後一路揮師北上,直取東昭的帝都潁陽。

潁陽很快淪陷了,東昭皇上帶著文武百官出城投降。

曾經出使南陵的使臣,認出來攻陷潁陽的那員將官,正是南陵的靖王殿下蕭牧塵。

東昭的皇上如夢初醒,這才知道,靖王蕭牧塵以身入局,以東昭為獻禮,向南陵國君表明了他的忠誠。

不知何時,南陵與西濱暗中勾結,聯手瓜分了東昭。

隻是,事到如今,他回天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國家他的臣民,再也不屬於他了。

其實,說兩國瓜分東昭,言過其實了,也冤枉西濱了。

蕭槿安那麽小氣的人,錙銖必較,這麽大一塊肥肉豈肯與人平分?

不過,看在攝政王的麵子上,他也沒有虧待西濱。

討伐西濱的那支軍隊,願意歸降的都成了西濱的子民。

還有臨近的五座城池,也歸了西濱。

如此一來,西濱的人力和版圖都得到了擴充,實力已經在漠北之上了。

君千羽喜得眉飛色舞,他大概會成為西濱最能幹的君主了。

開疆拓土的大業,不是哪個皇帝都能完成的。

雖然,他什麽都沒做。

唉,他要是多幾個姐姐,是不是就能一統天下了?

算了算了,不做這異想天開的美夢了。

跟唯一的姐夫搞好關係,他這一輩子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什麽是明君?

就是任人唯賢啊!

有人為你衝鋒陷陣,你還時刻想著禦駕親征,那不是沒苦硬吃嗎?

這種蠢事他不做。

他要做的就是以最高規格迎娶南陵的長平公主,讓她給自己多生幾個孩子。

西濱皇室子嗣凋零,希望他能讓人丁和國家一起枝繁葉茂,興旺發達。

一事不煩二主,前往南陵迎親的事情,依然交給了攝政王。

陸明軒一見到雲浩然,就抱怨開了:“你們這次真是財色雙收啊!娶了我們南陵的公主,還分了那麽多戰利品。我們皇上真是大方,五座城池啊,說給就給了!不是,我們皇上好意思給,你們就好意思收啊?”

他師兄就是個二百五!

對自己人摳門得很,對外人倒是很慷慨。

“你覺得我們收了這樣一份厚禮,能不厚待長平公主嗎?你以為那些歸降的將士不會橫生禍端嗎?想讓他們真正成為西濱的一部分,或許要十年,甚至幾十年。他給我們的都是好處嗎?還有諸多隱患。”雲浩然冷哼。

宣平帝,才是最精明的人。

“攝政王,我們皇上最是敦厚,哪裏有那麽多心機,是你想多了,他把更多更大的隱患都留給了自己。東昭的那些臣民,你們才分了多少?”陸明軒笑容燦爛明朗。

嘿嘿嘿,這才對嘛,師兄這人處事兒,不占便宜就算吃虧了。

“你最不是個東西!百般算計我們西濱。”雲浩然想起來被陸明軒擺了一道的事情。

“攝政王,你這麽說可就見外了。你想啊,你們皇上娶的是我們南陵的公主,我娶的也是南陵公主,論起來,我和他還是連襟呢!親戚之間隻有幫扶,沒有算計的道理。”

陸明軒親親熱熱摟住了雲浩然的肩膀。

這麽算下來,他和攝政王也排得上轉折親。

雲浩然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誰稀罕與他親近?

不過,他也是南陵人,他希望南陵國富民強。

更希望,宣平帝是一位賢德的明君。

這次回南陵,他會聽到錦嫿的喜訊嗎?

“攝政王,你說你不肯露出真容,也沒名沒姓嗎?”陸明軒眨巴著一雙狐狸眼。

“你想說什麽?”雲浩然立時起了戒備心。

“攝政王與我的一位朋友有幾分相像呢!”陸明軒托著下巴笑。

“哪位朋友?”雲浩然問。

“武安侯雲錦嫿的三哥,雲浩然。”陸明軒嫵媚多情的眼睛忽然鷹隼般銳利起來。

似乎能穿透麵具,看到他的相貌。

“聽過他的英名,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少年英才。隻是,無緣得見。”雲浩然還忍不住誇了自己一句。

陸明軒打消了疑慮,笑笑:“得了機會,我引見你們認識。”

這位攝政王不會是雲浩然,他的臉皮薄,做不出王婆賣瓜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