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帶著於氏回宮,我自有辦法解決。”慕雲秋像是哄小孩似的,與蕭靖解釋。
看著蕭靖一臉愁容滿麵,顯然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慕雲秋不禁頭大,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沒把蕭廷拉來,與蕭靖這樣的愣人溝通,還真是費神。
蕭靖看一眼身邊的於氏,還是不放心。
“不行,我在這裏等著,倘若你退不了兵,還可以用她頂一頂。”
蕭靖說完,便拎著於氏進了城樓的小亭內。
慕雲秋叫他不搗亂了,這才鬆口氣,正要回身接著與於坤周旋,便聽見成樓下有馬蹄聲近。
蕭青來了。
慕雲秋忙回身到城門邊,向下望去,果然見一身粗布民裝的蕭青,騎著馬直奔於坤的首將位置而去。
“西晉王!西晉王!”
馬背上的蕭青,已換了一個聲音,粗啞的不像樣,在離於坤不遠的時候,才拿出她寫的那封信交於於坤看。
慕雲秋緊張兮兮的看著樓下,於坤在讀信……
在她上一世的印象裏,於坤和蕭俊來往不勤,雖然有書信,大多數的信件都是由她代寫,她也是從那時候起,才有了臨摹蕭俊筆跡的機會。
“我家王爺現在已積鬱成疾,隻等您來了,幫他奪回江山。”
蕭青說著還回頭看一眼城樓,見城樓上站滿了拿著弓箭的射手,這氣氛劍拔弩張的,看樣子,他來的正是時候。
於坤看完信件,有些狐疑的看著麵前人,“你方才說,你是俊兒派來的人?”
蕭青忙點頭。
於坤見狀,回頭看一眼城牆方向,“你可知,於貴妃現在如何?”
蕭青想也不用謝,搭手回答,“回稟西晉王,於貴妃已於十天前被降為妃,奪了稱號,現在也不知去向。”
蕭青如實回答,於坤蹲了一會兒才問,“俊王現在在哪?”
蕭青照著慕雲秋說的,回答,便見於坤提鞭甩一下,照著蕭青的肩頭抽一下,笑著說,“上馬!”
蕭青依言會回身上馬,看著蕭青上馬,於坤才與身後的人揮揮手裏的馬鞭,“來人改道南城!”
慕雲秋站在城樓上,聽著於坤那身高亢的喊聲,再看一眼蕭青,忙回身朝著南城的方向行進。
京城隨時可以攻,但是,若因為攻城,失去蕭俊,於坤還是不願意的。
看到於坤的大部隊終於轉移陣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城樓亭裏的蕭靖,聽到城樓下的動靜,忙起身上前來查看,這才發現,慕雲秋說的能解決,果然解了禁毒的圍禁,忍不住鬆口氣。
“靖王,現在可以帶著於氏回宮裏吧?”
慕雲秋回身看向蕭靖,蕭靖也看一眼城樓亭內躺在地上的於氏,點點頭。
但是,眼前的危機解除了,誰也不能斷定,於坤會在多久後在返回來。
慕雲秋等著蕭靖,與他一同把於氏帶回皇宮,並管蕭廷要了一道手諭,帶著手諭轉身出宮,直奔宮外的軍隊駐紮地。
他們需要足以對抗於坤十萬大軍的軍隊護著京城,至少要在國喪完畢之前,將於坤的叛變穩定下來。
慕雲秋和蕭靖一同帶著於氏回宮,她本以為蕭靖會直接把於氏送回後宮。
讓他沒想到的是,蕭靖並沒有放過於氏,而是直接將她押回王府,並私下與白仁和一些咫尺蕭俊的人送了消息。
若想貴妃活命,先同意他登基1
所有人都被蕭靖驚到了,想不到平時軟軟弱弱的蕭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又一想,於氏的兄長仍舊是西晉王,就算扶不了蕭俊,能保住於氏的命,西晉王也不會與他們為難。
慕雲秋才回到皇宮不多時,便見蕭靖也緊隨其後,進了宮,而且,與她一樣,也是來見蕭廷的。
“皇叔,國璽總在您手中也不是個事,不如交給我,讓我這個皇子名正言順的接替父皇,繼續為這千裏江山鞠躬盡瘁。”
蕭廷不禁笑了。
他原本打算著等國喪過後,便直接推舉他當皇帝,沒想到他竟自己來爭取了。
蕭廷笑笑,“你怎的還著急了,這國喪還未結束,就這麽登基,不怕讓天下人嗤笑你嗎?”
“我沒說要登基,我隻是想要嚐試自己處理方式!”蕭靖也不忍讓,直接回答。
“國璽給你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是什麽時候登基。”
蕭廷神色冷峻,與給他手諭時判若兩人。
蕭靖聞言,愣了,回頭看了一眼慕雲秋,“我自會斟酌!”
蕭廷點點頭,回身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內宮總管,“拿國璽,給靖王。”
“諾!”
總管領命退下,去養心殿拿國璽了。
“你可滿意?”
蕭廷看著蕭靖,蕭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謝皇叔還我朝權,大恩,我日後定報。”
蕭廷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本皇叔倒是覺得,你在拿國璽之前,不煩去九辰殿見見你的母妃,與她說說你剛才與本皇叔的所作所為。”
蕭靖擰眉,對蕭廷的這些話,不甚理解。
慕雲秋也看出來蕭靖的神色,哼笑著拉一把蕭廷,“既然給了,就莫計較,我們也不缺那個。”
慕雲秋說的是我們,蕭廷比較讚同這個詞,甚是滿意的勾勾嘴角,朝著蕭靖擺擺手,“你走吧。”
蕭靖一臉迷惑的看著慕雲秋和蕭廷,見他們臉上沒什麽異樣,才轉身離開。
他要的是國璽,一國之君的位置,既然給了,他便沒有必要留在這裏。
看著蕭靖離去的背影,慕雲秋若有所思。
她怎麽也沒想到,重活一世,對蕭靖的人生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她可是記得,上一世的蕭靖,從未主動去爭搶過皇位,更沒有用這種語氣與她說過話。
“你看他做什麽?”
蕭廷見慕雲秋許久都不和他說話,便忍不住有些好奇,回頭就看到慕雲秋若有所思的看著蕭靖遠去的方向。
像是在想著什麽很久遠的事情,眸色深遠,像一窩清潭。
慕雲秋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我是在想,到底是什麽,讓原本溫煦的靖王,變成這樣。他從前可從未有過要爭皇權的表現。”
“他今天接了劉淵,定是那劉淵受了傷害,據說,劉淵的命被他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蕭廷說著,搭手放在慕雲秋肩頭,“就像是你與我而言。”
慕雲秋不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感情,怎麽可能和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敢感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