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的,誰家的狗那麽沒眼力勁兒,竟敢來城主府撒野?”

慕雲秋說著,與蕭廷一同上前將藥西豐扶起來,看向大長老和二長老,還有堂內未出來的那些人。

“你再說一句!”二長老聞言,真成了氣急的狗,瞪著氣勢洶洶的問道。

慕雲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抬頭看向他,“誰家的狗,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大清早敢來城主府撒野?”她一字一句的說著,眸中兩道鋒利的眼刀迎麵射向二長老。

“你!”二長老嚷著,從大長老手中搶過棍,子,就要打慕雲秋。

慕雲秋迎著棍,子走過來,挑眉看看棍,子,“老子也是朝廷的芝麻官,你有膽子,便照著這兒砸!”

蕭廷扶著藥西豐站在一側,一言不發,但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花茵知道,就算慕雲秋不還手,蕭廷也會在棍,子落下之前,殺了拿棍,子的人。她若是再不出聲,二長老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

“二長老!”花茵沉聲喝到,從堂前簷下走出來,一手背在身後,笑著迎上慕雲秋,“慕少將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國將軍,就算我們藥家再大,也大不過大潮。”

“讓皇叔和慕少將軍見笑了,花茵在此代長輩向二位賠罪了。”說著,朝慕雲秋彎了彎腰。

慕雲秋可不吃她這套,視線落在她背在身後的一隻手臂上,冷聲道,“原來是狗仗人勢。”說完,她像沒看到花茵一般,直接回到藥西豐身邊,與蕭廷一同見他扶回到前堂。

“能不能有點眼力勁兒?想要害死藥家嗎?”花茵沒好氣的回頭看一眼二長老,轉身跟在慕雲秋他們身後,返回前堂。

胳膊再大,擰不過大腿。藥家在強,強不過大潮,就算大潮國所有的藥材生意都在藥家人手中,他們也不能如此大意。別看在於坤這事上,蕭廷需要耗神費力,他們若真惹到蕭廷,在大潮國內掐斷藥家的生路,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二長老憤憤的扔下棍,子,轉身大步走出府門。

慕雲秋和蕭廷扶著藥西豐在椅子上坐定,才抬頭環視一圈堂內坐著的其他人,除了天選那日見過的幾個,剩下的慕雲秋和蕭廷一個都不認識。

見他們夫妻進來了,那些人也隻是站起身來幹看著,不問安也不見禮。

慕雲秋回身將一個陌生麵孔從藥西豐旁邊的椅子前拽開,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眾人,“怎麽?朝廷命官在藥家人眼中如此不值一提嗎?”

“哪有哪有,花茵帶著眾長輩,給皇叔,慕少將軍請安。”花茵進來便搭著手,徑直朝她走過來。

其他人見狀,也隨著花茵,一起朝著慕雲秋和蕭廷搭手作揖。

慕雲秋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蕭廷,“皇叔,您這千歲之軀,竟隻擔得起一個點頭哈腰的禮,您看的下去?”

她知道蕭廷不想和花茵說話,但,方才被無視的是他們兩個人,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吧嗒吧嗒的說吧?

“大概是因為我隻有個皇叔的名份,而非皇帝近,親的緣故吧。”蕭廷麵無表情的接過話茬,回頭看她一眼。

花茵是他的師姐,她便是不跪,他也說不出什麽來。但慕雲秋偏生就是因為花茵和他之間的這點關係,心裏想著不舒服,眼中看著不痛快,他這個當夫君的,總不能任由她憋著氣,沒地兒撒。

花茵聞言,驚愕的抬頭看向蕭廷,愣了許久後,才慢慢彎了一條腿下去,單膝跪著,重新行禮,“花茵帶著藥家眾位長輩給皇叔和慕少將軍請安。”

“起……”

“跪著吧!”蕭廷正要說免禮,便被慕雲秋打斷,她風輕雲淡的看一眼花茵,接著道,“本將軍近來操勞乏累,你一大早帶著這麽一大群人在府院內吵吵嚷嚷的,擾了本將軍的清夢,便跪著謝罪吧。”

花茵恨恨的看她一眼。

今兒一早上,在城門口值崗的人傳信,說是藥西豐自己一個人給藥可言送的殯,她以為慕雲秋和蕭廷因為於坤子女的事,著急回了京城,擔心藥杵被慕雲秋帶走,她才帶著人來城主府要東西。

沒想到,現在竟成了現在這種下場。

“我聽你們是在找藥城主索要什麽東西?”慕雲秋知道花茵心裏生氣又不能撒出來,便趁熱打鐵,讓她再多憋點氣,“方才我們二人為此曾聽到,不能與你們做主,現在說出來,倘若真是藥城主私藏,本將軍定會為你們做主,命他將東西交出來。”

“是……”

大長老抬頭便要回話,花茵拍他一巴掌,笑著回道,“沒要什麽,天選之日,您已被指定為藥家的新家主,我們來找藥城主,是擔心他會私藏藥杵,不俸給你。”

“藥杵……”慕雲秋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一眼藥西豐,片刻後回過頭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藥杵一直在我手中,你們管他要,他當然給不了。”

花茵眉頭微蹙,她身後的幾人的神情與她如出一轍,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麽?要本家主拿出來與你們看看嗎?”慕雲秋勾唇反問道。

花茵趕忙回道,“不必,不必。”

“是啊,既然已經在家主手中,我們便不用再擔心,也不必再費心耗力的到處找了。”跪在花茵身邊的大長老忙連聲附和著。

“哦。”慕雲秋點點頭,“既然此事已經解決,那接下來,本將軍便要為我朝官員做主了。”她說完,還煞有介事的回頭詢問蕭廷,“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蕭廷微笑著頷首,滿臉“你愛怎麽辦就怎麽辦”的寵溺。

慕雲秋滿意的回過頭來,花茵那七竅生煙的樣子,看得她心裏更痛快了,“方才是誰枉顧朝廷律法,惡意毆打我朝廷命官的?站出來,老子給他留個全屍。”

全屍!

堂內的人聞聲,都被嚇得渾身一冷,大長老更是把頭壓的低到不能再低,一大氣不敢出。

現在的慕雲秋,才是人們口中以訛傳訛的樣子,脾氣暴躁,張嘴便是粗話,一言不合就殺人。

花茵知道,她要是現在把二長老揪出來問罪,藥城內外絕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情,她忙定了定神,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讓慕少將軍見笑了,我們那位長者年紀大了些,脾氣不好,若是有人不順著他的心意,他總是愛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