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鋪好被子,回身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在嘴角,“那也要看是誰繼任家主之位了。”
嗯?聽他這意思,這個爭家主之位的人,和他有過節?
“你把那本子給我看看。”她將藥杵扔到**,說著便要去拿蕭廷放在床頭的本子。
蕭廷將本子收起,回身將她攬進懷裏,“天選你也知道是什麽東西,看它做什麽,耽誤休息時間。”
慕雲秋食指頂著他的心口,從他懷中脫身,旋身坐在床榻邊,翹著腳抬頭問他,“是不是和你有關,才不敢給我看?”
蕭廷麵不改色的笑笑,在她身側坐下,再次將她摟進懷中,“有沒有關係,都不打緊,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
“正事?什麽正事?”慕雲秋心頭跳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擰眉躲開他。
“還能有什麽正事?”蕭廷說著,張開雙臂便將她撲倒在床榻上,俯身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溫聲細語道,“你男人都做了多久和尚了,你心裏沒點數嗎?”
慕雲秋這才回過神來,合著,他是憋不住了啊。
自從回了京城,她便開始重傷昏迷,傷勢好不容易養好了,藥城又出事,他們馬不停蹄的便又趕來這裏,這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蕭廷都是過著無色無欲的日子,也難怪他會如此。
想到這裏,慕雲秋放了手,隨了他的心意,反正明日早起,她還是有機會看到本子上的內容。
她卻忘了,蕭廷的能耐。都餓了一個多月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還不一次吃飽?誰知道明兒進了城,還能否有閑心想這些事情。
藥城的天選是趕在日出之前,由族內長者手持藥杵,候在高台上,參加天選的人跟前擺放著香燭,晨曦初露的時候,誰跟前的香燭燃了,誰便是天選之人。
日出大約都是在卯時左右,所以他們要在寅時之前便啟程進城。因為天選這樣大的盛典,商戶都需要趕在天選開始之前進城,一到卯時,城門便會關閉,一整日,都不得出入,待日落了,再開門放行。
被折騰了大半宿,到了寅時的時候,慕雲秋睡得正沉,被蕭廷從睡夢中拉起來,昏昏沉沉的任由蕭廷幫她更衣擦洗,然後,由蕭廷扛著,一路扛到城門口才將她喚醒。
“這是哪兒啊?”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問一聲,看到城牆和風塵仆仆的小商戶後,立刻清醒過來,“什麽時候到這兒的?”
蕭廷挑挑眉,回道,“方才。”要不是城衛不許馬車進,他斷然不會徒手扛她走這麽遠的路,到了城門口了,若是再扛著,更容易引起城衛的懷疑了。
“哈……”慕雲秋打個哈欠,撐個懶腰,看向蕭青和蕭蘭,“一會兒進城了,你們先去看看藥西豐在哪,一定要確定他還活著。”說完,扯過廷的手,便要進城,看本子的事早被她忘在夢裏了。
蕭廷掙脫她的手,“你今日身份特殊,要注意形象,一會兒進了城,入了天選大典,一定要文靜些,莫壞了大事。”
慕雲秋回頭看著他,“我有什麽……特殊的……”再看看自己,這身衣著,確實挺特殊的。
白色的衣裙,還是純雲紗製作的,一層一層的,看的她眼皮直跳。
她從小到大都是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天天身上都得掛點彩,久而久之她便習慣了深色的衣袍,深色的衣袍,可以遮擋傷勢,血水浸了,也不易被察覺。
這白色的雲紗羅裙就有點難搞了,裙擺那麽長,看久了,她都懷疑這玩意兒和她那舞服是一個類別的衣服。
“藥杵帶好了,記住,和氏白玉銀質外衣,可斷藥,可識人。”
她還沒從這白色紗裙中緩過勁兒來,蕭廷便又囑咐上了,還是藥杵的用處。她回頭上下仔細看了他一遍,見他說話是那語氣異常的嚴肅,便更覺不開心了。
“你自己去吧!”說著,把藥杵扔到蕭廷懷裏,“你姿色也不錯,扮個女裝應當勝於果果,再加上你那天然的帝王之氣,他們看一眼便臣服了,還做什麽天選!”
“主子不行。”還不等蕭廷說話,蕭青先抗議了。
蕭蘭看一眼蕭青,也朝著她點點頭,“主子不行。”
蕭廷將藥杵還給她,“聽話,今日這事成了,你夫君我便有可能會少一個麻煩,要是不成,你也會有麻煩。”
“嗯!”
“嗯!”
蕭青蕭蘭竟破天荒的異口同聲了一次。
不過,蕭廷這話裏有話,她可不能放過他。
“好,今日這事成了,你便洗好的雙膝,等著挨罰!”慕雲秋爽快的應道,踮起腳捏捏蕭廷的鼻子,從他手中拿走藥杵,回身邊往城內走去。
“站住!”哪成想,她剛走出兩步,蕭廷又在身後喊道。
她不耐煩的回過身來,卻見蕭青和蕭蘭身後,有人抬著一架圍著白色紗幔的轎子走過來。那紗幔和她衣服一個顏色,不用問,也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回身上轎。
“從現在起,我是你的貼身護衛,他們兩個是隨從。”隔著紗幔,蕭廷又添了一句囑咐。
慕雲秋憋著氣“嗯”一聲,蕭廷本來的身份自然不用多說了,想必已經被本人留在城外的鎮子上。
轎子晃晃悠悠的被抬起來,慕雲秋沒有來的一陣心慌,抓緊轎子,轉頭隔著紗幔看向蕭廷,“下次能不能不坐轎子,這玩意兒,一點都不安全。”
她說完話,蕭廷回過頭來,“為何?”她這才看清楚,蕭廷臉上已多了一塊麵具,,且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猛地想起昨天本子的事。
先是藏著本子不讓她看,再是說話時話裏有話,隨後又換了身份,現在還戴上了麵具。這重重的跡象表明,今兒要見的人絕非一般,很有可能會是蕭廷不願麵對的什麽故人。
蕭青不知從哪裏弄到了一張參加天選的帖子,幾人很順利的進了城。
慕雲秋一路上都在猜測著那位故人的身份,一句話也沒說,偶爾聽到外麵有說話聲,也都沒再插過嘴。
蕭廷以為是自己的囑咐起了作用,便也沒在意,陪著慕雲秋的轎子進了天選大典的場地,場內有不少藥家參加天選的未婚女兒,隻有慕雲秋一個是有夫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