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秋回頭看向蕭廷,“不無可能。”蕭廷點頭應著。

“可,若是這事是真呢?”慕雲秋立刻打斷他。

“若是真的,那便是她真的想傳遞消息給你,但,這信件能送到我們手中,於坤自然不會不知。”蕭廷說著,看向慕雲秋,“於坤知道了信件內容,卻沒有攔截,為的是什麽?”

“想放鉤,釣……”蕭靖接過話,沒有說下去,看向慕雲秋。

慕雲秋眉頭緊皺,看著他們,“既然如此,各位看著辦吧,我累了,先去歇著了。”說罷,站起身來,徑直走出前堂。

蕭廷看一眼蕭柘,蕭柘立刻緊跟上去。

“依皇叔看,當如何?”蕭靖一時不知何去何從了。

蕭廷輕笑著回道,“信中提到了什麽,我們便防著什麽,至於於坤想以此信釣我們去尋人,便讓他等著去吧,山河是蕭家的,永遠不可能有他於坤做主的機會!”

聲音擲地有聲,聽得蕭靖忍不住笑了,點著頭站起身來,“那好,朕這就回去,照章辦事。”

“還有個宮內的主子。”蕭廷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蕭靖點頭,“既然這樣,朕與淵先回了,餘下的事,便都交給皇叔了。”

說完,等著蕭廷點頭了,才與劉淵相攜著離開。

待前堂隻剩他和蕭青了,放回頭吩咐蕭青,“查送信人。”

“是!”蕭青應一聲,隨後直奔大門。

“唉……”蕭廷歎口氣,站起身來,看一眼桌上的信,上前拾起,轉身去尋慕雲秋。

方才他說話有點欠缺理智,惹得慕雲秋心中不痛快了,她才那麽痛快的當即離開。

他也是在她起身離開後,才知道,她並沒有想到他所想到的那些事,他提出來,反倒是提醒了她,若是不趕緊回去她身邊陪著,她真的去尋人了,他可真是要心甘情願的陪著她去咬人家的鉤了。

“你還回來做什麽?”看到蕭廷跟回來了,慕雲秋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蕭廷忍俊不禁,上前挑起她的下頜,逼迫她看著自己,笑著回道,“像我這種貪戀美色的俗人,若是再不回來,便會有無美色可貪的後果,為夫怕承受不起。”

慕雲秋斜眸看向蕭廷的側麵,麵無表情,也不回話。

蕭廷見狀,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向側麵。

藥奶娘抱著一霖,蕭柘抱著伊曉,皆是一臉驚愕的看和他。

“怎麽?眼饞?”說完,蕭廷想到了四個字,與他現在的樣子極為相似。

“不敢不敢……”

藥奶娘和蕭柘趕忙搖頭,抱著兩個孩子,從二人麵前消失。

“於坤要攻城是真,且,以信中所說之事,在他攻城之前,是不可能能清除完的。”蕭柘和藥奶娘走開了,蕭廷才牽著她的手,將她引至椅子前,讓她落座。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在他出手之前,我們必須先尋到他的老窩,將它連根拔起。”

慕雲秋的疑惑,像是一個十分巨大的空瓶子,蕭廷都解釋完了,連他準備的計策都是一並上交了。

“哼!”慕雲秋冷哼一聲,把他推開,“我便是再蠢,也不會自己去給人家送上門去吧?”

蕭廷挑眉笑笑,“也是。是我粗心了。”

說完再次上前,想要抱一抱慕雲秋,卻被慕雲秋閃身躲開了。

“皇叔,請以國事為重。”慕雲秋神色嚴肅的看著他。

他卻像聽到什麽笑話似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笑夠了,低頭看著她,“我蕭廷從拒接父皇傳位詔書開始,便從未對國事上過心,夫人這話,說錯了。”

慕雲秋聞言,神色一滯,忽地想到了他們相遇之前,百姓口中相傳的那個皇叔,的確是從未對國事上過心。

蕭廷眸中帶笑,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慕雲秋,“夫人難道不知道,為夫自始至終上心的是什麽?”

“我知道!”慕雲秋退著退著,忽覺身後已經退路了,忙高聲回道,“我,是不是?”

蕭廷滿意的勾起唇角,欺身將慕雲秋困在牆邊,“夫人若是不懂為夫的心思,為夫大可以為你刨出來看看。”

慕雲秋低下頭深呼一口氣,再抬起頭時,臉色已經變了。

“好啊,你刨一個給我看看?”

“為夫正有此意!”

蕭廷早就看透了慕雲秋的伎倆,她話音剛落,他便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回房。

刨心當然要回房去,否則,他家小嬌妻又如何能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

再被蕭廷心狠手辣的壓榨了數個時辰後,慕雲秋終於長了記性,下次絕對不再自討苦吃。

某些人所說的,讓她一月下不來床,是真的說到便做得到。

蕭廷的事辦完了,蕭青也帶著辛苦奔波了一日的結果,回來了。

“送信人是孝城人。”蕭青的視線盯著蕭廷的領口看了許久,才看清楚,他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竟是紅色的抓痕,像是……

他家主子還真是會享受,他在外奔波勞累,人家在府內享受人生,天道不公!

“怎麽?還未看夠?”蕭廷挑眉抬頭,便對上蕭青極富探究的眼神,聲音一冷,“若是眼饞,可自行在院子裏尋個丫鬟通房,瞧我,也不能平息內火!”

蕭青抿一下唇,看他一眼,“府內哪有丫鬟?”

喲,這是在抱怨?

“哦,那便要委屈你煎熬一些日子了,待除了於坤,立刻為你選妻成婚,免得積火成疾。”一陣冷嘲熱諷過後,蕭廷的話題疾速轉正,“她在阜城失蹤,信去是從孝城傳來?”

蕭青看著他遲疑了片刻,才回道,“馬也是從孝城尋回的。”

“孝城……”蕭廷喃喃的,重複著這個城池的名字。

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孝城那一畝三分地的地方,於坤是如何藏身的?

“派人去一趟西郊,讓高平調兵將京城護好。”沉思了片刻,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緣由,囑咐蕭青,“莫再派人去孝城和阜城。”

說完,見蕭青要走,忙又著重強調道,“記住,是我們的人,凡是夜庭人,皆不許再靠近孝城和阜城。”

“主子,那夫人和成王、曉公主,是否搬回夜庭?”聽到蕭廷強調的事,蕭青遲疑了片刻,擠著問道。

蕭廷沒有回答,隻是擺了擺手,讓蕭青去辦事。

搬回夜庭?他都不知道於坤的手目前已經伸到了哪裏,慕雲秋和孩子們走出這座宅子,是否還能安然無恙?

他賭不起,索性不賭,加強府院護衛,加強進京檢查,盡可能的減少外地人進京,把他們母子的危險,降低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