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你,你也要應我。”蕭廷見慕雲秋笑了,便趁熱打鐵,“既然答應做未來的皇嬸嬸,那你日後便該有皇嬸嬸應有的模樣,不必怕誰,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有我與你撐腰,誰也不用懼怕。”

慕雲秋尷尬的點點頭。

皇叔還真敢誇海口,她能說她想殺了蕭俊和白妍嗎?

顯然不能。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湯藥草出鍋,慕夫人送來時又看到了蕭廷,心下一陣歡喜。

有了皇叔,就不怕她家丫頭不喝藥了。

把藥遞給蕭廷,她一刻不留的轉身離開了。

在這是礙事,若是皇叔再說個什麽溫香軟語,她在屋內杵著,還不得把她家那丫頭羞死啊!

慕雲秋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母親進門又出門,一言不發,隻是眼神古怪的看著她和蕭廷,急的直想起身追出來,把她拉回去。

“莫看了,你娘走遠了!”蕭廷盛了一勺湯藥,吹涼了送到慕雲秋嘴邊,不甚滿意說她一句。

慕雲秋撇撇嘴,眼神悲涼的看著眼前的藥碗,乖乖張嘴。

她就不該說湯藥的事,蕭廷總這麽喂下去,她在軍隊的威嚴何在?

要知道,她以前無論受多重的傷,都是能外敷絕不口服的。

後院沒有丫鬟,慕雲秋喝藥,蕭廷便全程侍奉著,喂完藥還得關心的問一下苦不苦,看她忍著苦澀認真搖頭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的緊。

便從懷裏取出一一包提前備好的蜜棗,打開送一顆到她嘴邊,“來,吃一粒就不苦了。”

慕雲秋看著蕭廷遞過來的黑秋秋的蜜棗,皮上亮晶晶的倒是怪饞人的,可惜,她不愛甜。

“算了。”看著那個色澤,她就覺得齒間有甜的東西飯嚼動,膩味的很。

蕭廷看不懂了,不是怕苦嗎?他還特意回來之前從宮裏帶來西域進攻的蜜棗,怎的還吃了呢?

慕雲秋看他一臉疑惑,手裏的蜜棗尷尬的停在那裏,有些過意不去了,忙笑著解釋,“我不愛甜。”

蕭廷這才恍然。

不愛苦,也不愛甜。

難怪能那麽剛直。

蕭廷在將軍府陪著慕雲秋的同時,蕭俊離開了俊王府,沒有走後門,背著守衛,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前門的。

站在府門前的大街上,蕭俊勾起嘴角,仰頭看一眼頭頂的天,還別說,這外麵的天就是比府內的清亮許多。

適才宮裏的人送了信,他家那位病入膏肓的父皇又吐血了,這一次,真的臥榻不起了。

這還真是喜訊,隻要父皇臥榻不起,他這些年積攢的那些人力就該發揮作用了。

皇上病成這樣,是不是該吧儲君早些定了,免得夜長夢多,被那些歪瓜裂棗搶去了。

看著蕭俊騎馬直奔皇宮,守在俊王府門前的回身立刻放了鴿子。

蕭青收到信,便橫衝直撞的闖進了後院,若不是蕭廷回頭看他一眼,那淩厲的目光太過嚇人,他會直接衝進慕雲秋的臥房的。

“主子,來信說俊王進宮了,而且,同一時間,俊王一派的其他人,也都進宮了。”

慕雲秋聞言,急的立刻翻身坐起來,又被蕭廷摁回床榻上,“莫急,有我。”

蕭廷說完,起身走出臥房,隨著蕭青一同進宮。

蕭俊通知了他那一派的大臣,這是要逼宮嗎?

“通知下去,所有人推舉靖王殿下。”

蕭廷說完,徑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慕和是蕭家江山掌著兵權的人,說話最有分量,所以,先要通知他進宮帶著推舉蕭靖的人幫著對付蕭俊。

“主子,您真不要皇位了?”蕭青有些舍不得。

蕭廷忍不住笑了,“我不做皇帝,你急什麽?”

“不是急,就是覺得可惜,朝廷若是您當了家,這天下必定比現在要富碩的多。”

蕭青惋惜的說完,回身快步出了將軍府。

這種精要關頭,有些事是要他親自出馬才行的。

“慕將軍,皇上病重,蕭俊已經帶著人進宮了,你些去看看。”

慕和正在書房悶得慌,聞言立刻來了精神頭,“他要逼宮?”

不用問,都能想到的結果。

蕭俊和於氏在皇帝的吃食裏下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若不是為了等著這一天,她們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耐心等著?

“好,臣這就去會會俊王。”慕和說完便回房去更衣。

慕和出門的時候,蕭青便回來了。

看得到蕭青回來,臉色不怎麽好,蕭廷似乎已經猜到了結局。

“怎麽,還未查到證據?”

蕭青搖搖頭,“藥渣裏的東西都是補藥,所有有名望的名醫都未找出任何與身體不利的藥物。”

蕭廷深呼一口氣,沒想到他們還挺謹慎,那若是問題不在藥裏,便是在……

“主子,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毒塗抹在了藥碗上?”

主仆兩心有靈犀,蕭廷點頭,覺得有可能。

但是,心在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他們又不在宮裏,怎麽找皇帝每日喝藥用膳用過的碗筷?

“你再去宮裏的人探一探,務必找一件皇帝用過的物件來查驗一番!”

現在想來也隻能這樣了。

想了想,蕭廷還是覺得自己進宮一趟,或許會更好,至少能主持大局,不被蕭俊和於氏趁虛而入。

“蕭青備馬!”

說完,蕭廷便朝著大門外疾步走去。

這事若是真的處理不好,江山真的就成了蕭俊的了。

他倒是不在意江山是誰的,隻要是蕭家的人,誰做皇帝其實沒什麽不同。

隻不過慕雲秋討厭蕭俊,不,準確的說是憎惡,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但,自己女人的心願都達不到的話,他活這些年,還有何意義?

快馬加鞭,總算是趕在蕭俊進宮的時候到了宮門口。

蕭廷正要下馬進宮,被宮門口的人橫槍攔下了。

蕭廷看一眼兩個當值的侍衛,不用問,一定是被於氏掉了包。

“怎麽?想要殺頭?”

蕭廷說著自懷裏取出一枚金牌,在兩人眼前晃了一下,那兩人隻是看到一個金燦燦的蕭字,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蕭廷收起金牌,又問一次,“收不收!”

那兩人麵麵相覷,再三思量,還是放行了。

宮裏的金牌他們建的多了去了,唯獨沒見過剛才皇叔拿著的金牌,但是,金牌上那個氣勢恢宏的“蕭”字卻是十分震懾人心。

不放心,擔心真的會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