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秋笑笑,點頭附和,“不錯,大蔥肉餡的包子,確實好吃。”說著麵色一改,隨手拎起身側的長板凳,將迎麵砍來的兩人打飛,人影一閃,站在男人的麵前,“不過,我可聽說了,皇叔不愛吃肉,愛殺人……”
她的話音落下,嘴角露出一抹滲人的笑,握手成拳,輕輕打在男人的肩頭,接著男人便兩眼一閉,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所有人都沒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待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漫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款款坐下,斜睨著被自己打到在地的另外兩人,冷聲問道,“怎麽,你們不去找什麽人報個信,或者,搬個靠山來報仇嗎?”
慕雲秋說完話,抬手朝著店小二招招手,店小二趕忙奉上清水,連連道謝。
今兒,若不是慕雲秋出手,這些人不管是抓不抓得到人,他們的茶館都會被那些人砸,現在,莫說是一杯不花錢的清水,便是慕雲秋要喝最好的涼茶,他也會雙手奉上。
慕雲秋喝一口清水,潤潤嗓子,回頭見那兩個被她用板凳打了的人還倒在地上不敢動彈,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個被她用銀針下了藥的男人,似乎他們一動,也會被慕雲秋輕輕一拳打“死”。
這銀針還是第一次用在壞人身上,沒想到,效果還挺不錯的。
“還愣著做什麽?”她放下水杯,回看著那兩人,“去去去,把你們的靠山找出來,見個麵,老子總不能連打了誰的人都不知道吧?”
那兩個人像是才聽明白慕雲秋的話,連滾帶爬的朝著門外跑去,臨出門的時候,還想將被慕雲秋打“死”的男人也一並帶走,隻是,手還未觸碰到男人的衣服,便被慕雲秋一聲冷哼,嚇得縮回手,連滾帶爬的跑了。
兩個能動的跑了,隻剩下一個不能動的,被追的小孩這才從後麵鑽出來,跑到慕雲秋身邊,磕頭道謝,“稻兒謝過先生救命之恩,他日若能活著見到先生,定厚謝先生。”
稻兒?
這個名字還挺好玩的,不過,她沒信思琢磨小孩的名字,她擔心的是,這個孩子,今兒出了這茶館,是否能安然活過今夜。
稻兒顯然沒想到那麽遠,磕了頭,道了謝,便轉身大步跑了出去,手裏似乎還拎著一個什麽袋子。
這小娃兒不會是偷兒吧?
慕雲秋回頭看向店小二,“小二,這娃兒,你可認識?”
店小二搖搖頭,指向地上的男人,“我隻認識他,這條街和後麵的那條巷子,便是歸他管。”
“官差?”慕雲秋接著問。
店小二的意思便是這男人像是這一片的官差,她若是真的放倒了官差,還真要去與洛城的城主會會麵了,教的出這麽好的下屬,城主,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正想著,店小二又搖頭了,“不是,官差不會砸館子,他是洛城一霸小舅子,聽說他姐夫有個在皇叔的夜軒當差的兄弟。”
如此一說,倒是清楚了。
合著,這是她家夫君沒教好屬下啊?
“哦……”慕雲秋恍然的點點頭,看一看茶館私下,再次問道,“你這可有什麽打下手的人嗎?”
店小二搖搖頭,“茶館虧錢,我已經請不起打下手的人了。”
慕雲秋聞言,歎口氣,自腰間取出一張銀票,拍在桌上,“去,請幾個人將那人送去夜軒的門前,就說是一位姓慕的公子送的禮,讓皇叔好生收著。”
店小二一愣,趕緊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夜軒現在重兵把守,去了就是送死。”
慕雲秋不等他說完話,又掏出一張銀票,摔在桌上,“叫你送,你就送,老子就不信了,那些人聽到老子的姓,還敢為難與你!”
店小二將信將疑的看看慕雲秋,在看看桌上的銀票,動心了。
這兩張銀票的麵額,他開一輩子茶館都掙不來,如今,幫著送個人過去,便能賺來,能不心動嗎?
“你若是不把他送去夜軒,待會兒,他醒了可是會真的殺人的哦。”慕雲秋起身看著店小二,神秘一笑,回身甩甩手,朗聲道,“好了,這事就交給你了,老子還有事,不多留了。”
慕雲秋挺著大肚子,走出茶館,街上看熱鬧的人,見她出來,眼中紛紛露出敬畏神色,待她走遠了,才敢拍手叫好。
身後的叫好聲一陣一陣的,隻是來的有些太遲了。
慕雲秋沿著街道走出去,這條街上的熱鬧並沒有受到她做好事的影響,依舊是貨郎聲,商販聲,此起彼伏,熱鬧異常。
做了一件好事,她心情十分好,便打算在街上買一些東西,然後找個館子吃點好吃的,再回去找蕭廷算賬。
在街上買了一些稀奇玩意兒後,慕雲秋便轉身進了一家門麵氣派的酒館,酒館正對著的方向便是夜軒所在的街道,她吃飽了,正好溜達著走回去,消消食。
進了酒館,訂了包廂,又點了幾個特色的葷菜,這才美滋滋的跟著酒館的小二往包廂走去。
酒館的生意不錯,慕雲秋訂的包廂是在二樓,慕雲秋已好久沒一個人在外麵吃過飯了,今兒不僅是她解饞的,且是為了放鬆心情的。
這數日來,被憋在夜軒,都快要把她憋出毛病了。
酒館的上菜速度很快,不多時,她點的幾個小菜就全上來了,店家還另外送了她一壺清酒,美其名曰,美酒佳肴。
慕雲秋苦笑著謝過小二的好意,什麽美酒佳肴,分明是美酒加藥嘛!
慕雲秋想著,臉色變了變,她怎麽沒想到,一個小酒館,裏麵的人都素不相識,哪來的贈送美酒的情份?
剛剛拿起的筷子,又重新放回桌上,端起酒壺細看了看,慢慢揭開壺蓋,倒了一點在桌上,隨手拔下發簪,在濕潤的桌麵點了點。
很快,發簪的尖上便蒙了一層黑色。
慕雲秋將頭發重新挽起,自懷裏取了一塊帕子,將臉上的妝容擦掉,又取了早先備好的青黛,草草改了一下妝,將披風裏外換了一下,披在身上,大步走出酒館。
她沒有留銀子,因為,飯菜她未動,不過,那壺酒卻被她藏起來了。
看來,她是時候要回去了,要不然,會被她剛得罪的人追的滿城逃命,搞不好,還會淪落成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