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現在派任務給他,累了一天,吃點東西,歇歇再去查不行嗎?”慕雲秋吃了幾口菜,抬起頭來,便不見蕭青的人影了,再看蕭廷正站在門口,便知道是他又讓人家去幹活了。
蕭蘭轉頭看一眼門口,已經了然,回頭夾起一塊肉,放到慕雲秋碗中,勸道,“主子不也是想盡早幫阿英解除危險,好讓她回到本屬於她自己的生活中。”
蕭廷回身朝著慕雲秋笑笑,柔聲道,“你若不高興,為夫陪你喝幾杯?”
“哎!這個主意不錯啊!來來啦!”盧果聞聲,從菜盤子裏抬起頭來,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將酒苑送來的那壇新酒抬來,今兒,小爺陪著蕭兄一醉方休!”
蕭廷用一種“哪都有你的眼神”白一眼盧果,回到慕雲秋身邊坐下,“方才說的話,不算你。”
語調無比無情,神情無比無情!
盧果撇撇嘴,和蕭蘭相視一眼,看向蕭廷,“你若是嫌我們礙眼,我們大可以離開,反正我們兩個也可以去其他弟兄那裏湊桌吃。”
蕭廷挑眉,搖頭,“我沒說。”
明顯卻又無情的還擊。
“你閉嘴。”慕雲秋用筷子點一下蕭廷的嘴,“喝不喝,不喝上邊去!”
蕭廷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喝不喝,他們都不能喝,否則,誰來值夜。”
盧果沒話接了。
確實,都喝醉了,天黑了便沒人值夜了。
“算了,算了,那你自己喝吧!”盧果說著,夾起一大口菜放進嘴裏,嚼了嚼接著道,“隻要你晚上不亂性,我就很放心。”
蕭蘭趕忙踢了他一腳,這人腦子好像缺根弦,淨說一些容易挨揍的話,現在若不是慕雲秋在他和主子中間攔著,主子早就起來將他踢出門外去了。
蕭廷看他一眼,神色不明,一言不發,坐等送酒的人來。
盧果這才看到蕭廷的眼色,撇著嘴老老實實坐下,見蕭蘭還在瞪他,忙又側著眼睛看一眼蕭廷。
直到有人將酒送來了,蕭廷才開始吃菜喝酒。
慕雲秋見他一直板著臉,不滿了,“若是再板著臉,便拎著你的酒,上門外喝去!”
盧果想點頭,又想到蕭廷折磨他的“殘忍”手段,嘴張了張,一句話沒敢說出來。
蕭廷兀自喝一杯酒,回頭看向慕雲秋,嘴角彎彎,“何時板著臉了?”
說話的語氣竟也變得歡快了不少。
盧果手裏的筷子都快攥出汗水了,聽到他語氣變了,這才敢接著夾菜吃菜。
然,就算是蕭廷語氣變了,這飯菜終究是沒有原先吃著香了。
入夜的時候,慕雲秋將渾渾噩噩的蕭廷一腳踹到了床下,看著他一臉稀裏糊塗的樣,哼一聲,“好好地一桌子菜,讓你弄變味兒了,想當初老子在軍營的時候,有哪個敢在老子的桌上造次的?”
蕭廷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溫柔,嘴角翹起,忽地衝到慕雲秋麵前,額頭親昵的蹭著她的臉,哼哼道,“你想當初,我想現在……”
現在?現在做什麽?
在慕雲秋還沒想明白他這個現在的意思時,整個人被他圈進懷裏,薄唇開始霸道的攻城掠地,直把慕雲秋吻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慕雲秋以為他會像在酒苑時一樣,借著酒勁撒瘋,誰知道,他吻著吻著竟然圈在她肩頭睡著了。
“混蛋!”慕雲秋抹一把滾熱的臉,嘴裏嘟喃一句,隨手扯過被子,將兩人蓋上。
竹酒苑去過了,古物堡也逛過了,慕雲秋打的身體已養的差不多了,蕭廷已經提前算好了時日,翌日啟程,正好可以趕在慕雲秋生產之前,回到京城。
雖說,全國各地名醫遍布,但他還是覺得,京城最為可靠,京城有皇家,有夜庭,還有慕家,便是誰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那裏做手腳。
不過,前提是,他要趕在此之前,將於坤抓住。
於坤和他的人,與他們而言,始終都是一個不定期危險。
安排好古物堡所有的事宜,一行人再次啟程。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站是洛城,尤其是盧果,想到回到洛城,便可留在夜庭在洛城的分部,不用再跟著他們四處行走,還要受著那兩夫妻的氣。
而且,洛城幾乎一半的產業都是他們盧家的,到時候,他再也不用心疼花錢了。
慕雲秋也是在到了洛城後,才知道,身為洛城最大商賈的繼承人的盧果,並不喜歡花錢,而是喜歡往回劃拉錢,尤其是那輸錢的樣子,嘖嘖嘖,別提有多美了。
一行人還未進洛城城門,慕雲秋便被夾道歡迎的人驚到了。人群中沒有一個是穿官服的,卻愣是擺出了舉全城迎接的架勢,尤其是盧果的老爹,看到他們走近,未去看一眼盧果,而是直奔蕭廷和她過來。
“夫人這路上辛苦了,草民為夫人備了披風,以免下車時著風。”
盧仆手裏捧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披風,雙手奉至蕭廷和慕雲秋所乘坐的馬車前,雙膝跪地,靜等蕭廷露麵。
盧果見狀,趕忙下馬上前扶起他,“爹,你起來,有什麽事,咱們進城再說。”
盧仆抬頭看看盧果,又看看馬車,將手中的披風遞給盧果,拽著盧果的胳膊站起身來,退後幾步讓出路來,“草民將披風送上,夫人下車時可披著。草民先告退了。”
話音落下,眾人才聽到馬車裏傳來蕭廷沉著聲音的“嗯”聲。
隨後,馬車便馬不停蹄的往城內夜軒趕去。
盧仆也帶著人隨後跟到了夜軒,隻不過,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夜軒已經歇業了,裏裏外外安排了不少黑衣長刀的護衛。不用說是見蕭廷了,便是見盧果,都難了。
慕雲秋知道盧果是洛城富商的兒子,卻不知,他家在洛城是最大的商戶。
盧果將自家老爹送的披風送到慕雲秋跟前時,慕雲秋很明顯的愣了,她不是沒見過這麽好的東西,而是沒見過一個商戶能送這麽好的東西,而且,蕭廷還敢收。
“嫂子,方才我爹驚擾到你了,帶個東西給你賠個禮。”盧果將披風放在慕雲秋的床榻邊,看一眼坐在一邊的蕭廷,接著道,“蕭兄,我爹的一片心意。”說著,指了指床榻上的披風。
蕭廷冷哼一聲,瞥一眼披風,“讓他回去吧,今兒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