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算來,也真是苦了蕭靖了,賢妃籌辦茶會,白妍下藥,也是蕭靖誤打誤撞的中招了,替她承受了那藥的苦痛。

蕭廷和慕雲秋剛出校場沒多遠,蕭青就追上來,手裏拿著一個信封。

蕭廷一聲不吭,翻身下馬,用力怕一把馬背,“夫人先回將軍府,為夫稍後就來。”

慕雲秋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馬帶著超前衝去,兩手用力抓緊韁繩調轉馬頭,卻發現身後早就不見蕭廷的人影了。

“混蛋!”她抓緊韁繩,擰眉低聲罵一句,仍舊回轉馬頭,依著蕭廷的話,先回將軍府。

待慕雲秋走遠後,蕭廷和蕭青才從暗處走出來,蕭青站在蕭廷身後,笑問道,“主子,你就不打算帶著讓兄弟們見見夫人?”

蕭廷回頭看他一眼,“不合適。”

蕭青了然的點點頭,慕雲秋是朝中人,他們這些閑雲野鶴跟她不是一路人,確實不適合見。

“消息是誰傳來的?”

兩人轉身朝著將軍府的反方向走去,蕭廷邊走邊問。

蕭青收起嬉皮笑臉,認真的應道,“賢妃。”

蕭廷聞言後沒再說話,若有所思的朝前走。

賢妃送信,他派去人去太醫院時,並沒有和賢妃打招呼,怎的,賢妃反倒比他的人手腳快了。

“我們的人呢?”蕭廷側頭看著蕭青。

蕭青搖搖頭,“不知道,一直聯係不到,我們又未曾進宮,不知裏麵的情況。”

蕭廷想了想,轉過身來看著剛才慕雲秋走遠的方向,“去報,慕少將軍受傷,請皇上拍太醫診治。”

蕭青扯扯嘴角,不自在的問,“主子,欺君啊,您為了慕少將軍這本下的也太大了吧?”

蕭廷眼神冷清的看一眼蕭青,蕭青趕忙閉嘴,緊跟在蕭廷身後。

他家主子的性格,他最了解,臉色冷清下來的時候,便是認真了,主子認真的事,他又怎敢玩笑?

走了一會兒,蕭青便聽到蕭廷不甚滿意的再重複一次,“去報!傳太醫!”

蕭青這才猛然晃過神來,他剛才竟然忽略了主子的話,該死!

“是!”應一聲,側身隱入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蕭廷腳下也加快步伐,打算先一步回將軍府和慕雲秋商議一下,

慕雲秋回到將軍府,恰好遇到了個慕和送信的人,看樣子像是宮裏的,那人看到慕雲秋,便迎上去,“少將軍,正好遇到您,我便不進去了,這個是賢妃送來的,煩勞您轉交給慕將軍。”

慕雲秋又看了那人一眼,點點頭,帶著信件進了府門。

,過後沒多久,將軍府的書房內,便傳來一聲近乎咆哮的怒喝。

“還真是膽大包天!”慕和用力拍一把書桌,書桌的腿便響起嘎吱嘎吱的聲音。

慕雲秋順勢坐在椅子上,拿起信,翹著二郎腿讀起來。

“賢妃還真是用心良苦。”慕雲秋隨手一甩,紙飄著落在慕和麵前的桌子上。

他回頭看著自家閨女,麵帶疑惑,“什麽意思?”

“啊?沒什麽。”

慕雲秋抬頭,笑著擺擺手。

正要起身出門,就看到蕭廷迎麵走進來。

“宮裏的消息,你們怎麽看?”蕭廷進門,看一眼桌上的信,抬頭看著慕雲秋和慕和。

慕和已經氣得喘粗氣了,慕雲秋指著搖搖欲墜的書桌,撇撇嘴,“皇叔看看那書桌,不久知道了?”

蕭廷順著慕雲秋的手看去,就見書桌腿上明顯的多了兩條裂痕,看來慕將軍也是很生氣啊。

“我覺得這封信有問題。”蕭廷言歸正傳,臉色嚴肅的看向麵前的父女兩,“蕭青已經進宮去傳太醫了。”

慕雲秋擰眉看著他,“傳太醫做什麽?”

“慕少將軍受傷,需太醫醫治。”蕭廷淡淡的挑挑唇角。

慕雲秋聞聲,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慕和若有所思的看著蕭廷,像是想到了什麽,回身朝著慕雲秋身後的椅子上一腳踹過去,接著就見慕雲秋穩穩的摔在地上。

蕭廷看一眼慕和,皺著眉頭上前將慕雲秋打橫抱起,回身走出書房。

這次少將軍是真的受傷了,雖然與沙場上的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但也是傷,他蕭廷就是要小題大做。

太醫來匆匆忙忙的,被蕭青催的滿腦門都是汗。

慕少將軍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有了皇叔撐腰,任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現在是受傷需要診治,那更是比宮裏的主子們都要金貴的狠。

慕雲秋被蕭廷強行“受傷”,躺在**,看太醫跟著跑的氣喘籲籲的,不由心生愧疚。

今日,她是真的矯情了,像以往沙場上的刀槍棍棒打砸下來,她眼都不眨,今兒卻偏生遇到了皇叔,摔一跤,愣是被說成了受傷。

太醫初進門,蕭廷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但,不知道蕭青是否帶回了什麽值當的消息。

“哎呀,少將軍這內傷應是不久前才有的吧?”

太醫著了一會兒脈後,臉色立刻謹慎起來,回頭看一眼皇叔,小心翼翼的問。

蕭廷回頭看向慕雲秋,“怎麽回事!”

慕雲秋自知是自己急於報仇,傷未痊愈便四處奔跑,她現在的傷勢,與白家的那位比起來,也強不到哪裏去。

“這事,以後再說。”慕雲秋臉色尷尬的低下頭。

蕭青見太醫還在給慕雲秋診脈,便上前將蕭廷拉到一邊去嘀嘀咕咕了。

待太醫診完脈後,兩人也回來了。

一個憂心忡忡,一個麵色忐忑。

“啟稟皇叔,少將軍這是舊傷未愈,待老臣開幾副治療內傷的藥,給少將軍煎服,大約再有月餘,便可痊愈。”

太醫小心翼翼的說著,時不時的偷偷抬頭察言觀色。

皇叔的脾氣比皇上的還要古怪,希望方才沒有說錯話,惹得皇叔不開心。

蕭廷沒理會太醫,徑直走到慕雲秋身邊,“作何解釋?”

“其實,沒什麽,就是上次的墜馬之傷。”慕雲秋哼哼唧唧的,低著頭,神情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蕭廷無奈的抿抿唇,“我知道,墜馬之後不是開了藥劑服用,怎的還未痊愈?”

看著慕雲秋臉上的委屈,他是想要責備,又不忍心,最後隻能無奈的揉揉她的發髻,歎口氣,回頭看著太醫,“治傷的藥和補藥都要。”

太醫頗有深意的看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慕雲秋,回身跟著蕭青去寫藥方。

在皇宮裏,太醫不知看過多少這樣的萬千恩寵,隻不過,沒有哪個男人的寵愛是長情,也不知這位脾氣不甚好的皇叔,能否是個例外。

太醫出去後,慕雲秋立刻坐起身來,“如何?”

“沒有如何,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傷不好之前,不準出門!”

若不是太醫診脈,他還真不知道她隱瞞著自己的傷勢,身為一員武將,怎的回不知道,內傷時日久了,會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