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皇位他自己沒付出多少努力,就是丟了也不心疼!
慕雲秋看一眼蕭靖,轉過身去,與蕭廷說道,“我餓了。”
蕭廷與慕雲秋笑笑,頭也不回的朝著蕭靖擺擺手,“見過了,我們安好,你可以走了。”
額……
蕭靖尷尬的進退不是想到剛才慕雲秋說餓了,便陪著笑臉道,“於副將的府上已經備好了早膳,我來,便是請叔叔嬸嬸前往,一同用膳。”
慕雲秋哼笑一聲,“您這稱呼怕是差了輩分吧?再說了我們夫妻年紀大,可不敢與您同用早膳,免得折了壽,無處說理。”
見慕雲秋幾次三番為難蕭靖,劉淵不滿了,“二位便是有意見,大可回了家再鬧,在外如此稱呼,便已是莫大的恩惠,望少將軍莫太過了。”
蕭廷聞言,臉色瞬間冷下來,轉身看向蕭靖,“管好你的人,若有下次,莫怪我不留情麵。”
敢如此說話,也不看看站在對麵的人是誰!並不是什麽人,都是他劉淵能以這種態度對待的!
蕭廷護妻那是人盡皆知的,可此時站在他對麵的好歹也是一國之君,這種態度,已經等同於不給情麵了。
不過,方才確實是劉淵冒犯在先,蕭靖也隻能退讓。
“不敢再有下次,皇叔莫生氣了,想來這客棧的酒菜再好,也比不上於副將家中的美味,皇叔若是不肯移駕,靖兒隻好命人將於副將夫婦抬來客棧了。”
蕭靖說完,刻意看了一眼慕雲秋的神色。
蕭廷護妻是出了名的,可慕雲秋護短也是人盡皆知的。
他就不信,慕雲秋真的忍心讓身負重傷的於淩,被人折騰著抬到這兒來。
果然,蕭靖的話說完,慕雲秋便轉過頭來看著他。
“說的也是,便是今日啟程也是要先和他們打個招呼才行。”慕雲秋一手挽著蕭廷的胳膊,沒好氣的看一眼蕭靖,與蕭廷徑直出了客棧。
蕭靖和劉淵跟在後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雲秋的手,心裏的疑惑已經炸開鍋了。皇叔果然是有本事的男人,看來,當年迷倒京城萬千少女的事,並非虛構傳說。
不過,慕雲秋也不錯,他們年齡相仿,人家在戰場殺敵的時候,他大概在後宮與一眾宮人玩耍,人家經曆多年的廝殺磨煉,成就了軍中英豪,慕家軍之所以對她比對慕老將軍還要遵從,大抵就是因為她這種護短的脾性。
因為一個副將,殺了信城的一城之主,這種事,也隻有她修羅將軍能做的出來。
慕雲秋走著走著,總覺得跟在後麵的蕭靖在心裏腹誹著什麽,不自覺的回頭看一眼,正對蕭靖的詭異眼神,忙甩開蕭廷的手,停住腳步,等著蕭靖和劉淵往前走。
蕭靖見她停下了,便也跟著停下來。
蕭廷被甩的一臉疑惑,回頭見蕭靖和劉淵也跟著慕雲秋停下來了,回身問道,“怎麽了?”
慕雲秋朝著蕭靖和劉淵撇撇嘴,“人家是君,我是臣,要有尊卑之分。”
“誰說的?”蕭廷看一眼蕭靖,見他也一臉的不明所以,便知道是慕雲秋自己想躲在後麵走,上前拉著她的手,看著蕭靖哼笑一聲,“誰說的,若是按照輩分,他當喚你一聲皇奶奶,走在前麵算什麽,便是讓他跪迎都不為過。”
慕雲秋想想,覺得也對,當初因為“皇奶奶”這三個字,她可是被蕭青氣的險些崩潰,沒想到,今兒竟還成了她的優勢。
劉淵聞言,不自然的看了蕭靖一眼,見他不但沒生氣還笑的很開心,便也跟著鬆了口氣。
到了於家大門前,走在前麵的慕雲秋和蕭廷就被於家的迎接陣勢驚到了,寬敞的門前石板路上排滿了人,老少都有,男女皆全。
慕雲秋打眼掃了一圈,便明白了,於淩為了讓蕭靖感覺到自己的重視,這是將於家上下一並譴出來迎接了啊。
待幾人走近了,門前的兩排人紛紛俯身跪迎,卻沒有一個人喊出聲。
慕雲秋疑惑的看一眼蕭廷,又看一眼跟在身後的蕭靖,見他甚是滿意的笑著,立刻明白了原因。
一定是他事先吩咐過。
與蕭廷相攜著剛走上大門口的石階,就看到於淩和劉淺星兩人相互攙扶著,迎麵走過來,“於淩攜內人劉淺星叩見皇上,皇叔。”說完,抬頭看一眼慕雲秋,又接著說,“見過少將軍,劉護衛。”
蕭廷不甚滿意的看看於淩,一句話沒說,牽著慕雲秋的手,徑直走進前堂。
照著今兒這禮數來論的話,他們昨日來合安,就應該袖手旁觀,待劉淵和蕭靖來了,再幫他們解決。
慕雲秋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笑笑,“計較那些做什麽,你也知道,我們平日裏是不行禮的,他今日拜了,已是重禮,況且,他們夫婦還有傷在身,應當理解才對。”
“不行,待回京,要立刻成親,我們不辦婚典,有些人他就是不知長幼尊卑。”蕭廷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憤憤不平的進了前堂,未等蕭靖進來,便尋了個椅子坐下了。
慕雲秋也沒在意,順勢在他身邊坐下,“無所謂啊,反正,我已經奏請辭官了,日後,就算見麵,也是有次數的,無需在意那些繁瑣禮節。”
蕭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其實,就算慕雲秋不奏請蕭靖辭官,他也不會讓她再輕易上陣,他好不容易找個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給他們當守門將的。
蕭靖和劉淵一前一後,剛走進前堂,就聽見慕雲秋在和蕭廷說著辭官的事。
慕雲秋辭官的奏折,蕭靖早就收到了,隻是現在國之初定,若她請辭的事被有心之人聽到,京城怕是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慕雲秋常年走的是邊疆沙場,隻知道上戰場是提著腦袋,卻不知,在京城為官也是提著腦袋的,更不用說他這個高處不勝寒的皇帝了。
蕭靖和劉淵進了前堂,並未著急坐下,而是走到蕭廷麵前,與蕭廷行了個禮,小心翼翼的問道,“信城城主沒了,不知皇叔可有人選?”
說完,又轉身看向慕雲秋,接著問她,“有或者說,少將軍已有人選?”
慕雲秋知道,這是蕭靖在變相的向她問罪,抬頭看他一眼,搖搖頭,“沒有,殺他的時候,我隻知道,他動了我的人,便該付出代價,可沒想過要找人接替官職。”
蕭廷更是無所謂的聳聳肩,“你那麽多心腹,派一個過去,也當是給自己留個後路,以防日後再有什麽變動時,也好有個照應的人。”
蕭靖要被這兩人的態度氣懵了,若不是念在現在是在於家,他定要將慕雲秋遣去信城,讓她做幾日城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