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此時也來不及多想,她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挺修長的實際上怎麽這麽沉啊。
此情此景下,她終於有些嬌嗔地說道,“你……把我壓疼了。”
段逸峰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他也不敢看王馨,站了起來轉了個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王馨也站了起來,整理整理衣服,撣了撣身上的灰。
其實總共加起來不過幾秒鍾時間,但是感覺上好漫長。
王馨為了打破此刻尷尬的氣氛,裝作沒事人一樣說道,“我的大少爺,沒想到你連跳的技術都這麽差勁,還要連累我。說,你小的時候體育課是不是沒有好好上?”
段逸峰紅著臉說道:“這個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小時候體育的確不好,跑步常常不及格,其他男孩子老是要嘲笑我,有的還拿沙袋扔我。你知道小時候男孩子都很搗蛋的。當時我憋了一口氣,放著家裏的車子不坐,每天背著重重的書包去學校讀書。這麽暑往寒來,堅持了一年。後來在學校的運動會上出盡了風頭,令同學們刮目相看。”
“喔吆喂,原來還參加過運動會呢!這次我真的是低估你了。”王馨帶著一點點“嘲諷”的口氣笑著說道。
“別取笑我了好不好?說正經的,你怎麽掉下來了?”段逸峰有些急了。
“我也是一頭霧水啊,好好的就掉下來了。”
“是不是你在上麵的時候按到什麽開關了?”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在牆上胡亂按的。這一次真的感覺是莫名其妙,把我也嚇了一跳。”
這回王馨說漏了嘴,被段逸峰抓住了把柄。“嗬嗬,有的人剛剛還說什麽都不怕來著。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王馨想抵賴,“什麽呀,怎麽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這一次真的在我意料之外。機關裏麵還有機關,看的出造房子時煞費苦心啊!”
“造房子的時候可以這樣重重設置,誰有這麽大的能耐,除了大河集團李啟明,還能有誰!”王馨一句話點醒了段逸峰,他越發覺得現在他們家發生這麽多事,跟這個人是脫不了幹係的。
兩人正說話間,上麵的裂縫唰的一下就合上了,緊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猙獰的笑聲。
“不用再研究了,到了地府問閻王爺就全明白了。哈哈哈哈哈。一起做對亡命鴛鴦吧,這樣黃泉路上還好有個伴。”
“你是誰啊!快放我們出去!”
“快放我們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要出去!有種的就不要這麽耍陰招!你這還算是一個男人嗎!”“你都讓我一個女人看不起!”
王馨撕破嗓子拚命地朝上麵喊著,但是很可惜的是上麵一點反應也沒有,那個神秘的男人或許早已走遠。因為他的任務就是讓他們死,而不是讓他們生。
王馨心裏害怕極了,她用大聲地叫喊發泄著自己的恐懼。
“你別喊了,喊破嗓子也沒用!人家壓根就不想我們出去!”段逸峰掏出手機試圖求救,然而下麵根本就沒有信號,電話打不出去。
“這下真的死定了,不餓死也要悶死啊。”王馨不安地叫起來,她轉過身去問段逸峰,“怎麽辦啊,這下好了,要和你一起葬身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沒有找個白馬王子結婚呢!”
“我怎麽這麽倒黴啊,早知道我不要接這個任務就好了,原來是這麽危險的活。以前我們接的單子,不是老婆調查老公,就是老公調查老婆,都有趣的很呢。”王馨咕噥咕噥地埋怨著。
“真是對不起你了,因為我們家的事連累你了。要是能出去,我一定重重感謝。”段逸峰一臉歉疚。
被他這麽一說,王馨顯得很不好意思了。她嘟著小嘴說道,“反正我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的意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看在錢的份上,所以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再退一萬步講,還有你這個大少爺陪葬,我已經夠本了。”
在黑暗中,段逸峰的神態顯得沉毅而果敢,他一拳頭狠狠地向上砸去,喃喃自語道:“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和我們段家過不去!”
王馨看他這個樣子,於是安慰道:“你不要這樣,現在我們得想辦法出去才是。至少也得我們出去後,一切才有答案。”
“是的,沒那麽容易死的!你有看過《基督山伯爵》嗎?唐泰斯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整整呆了十四年,還不是照樣活了下來,所以說天無絕人之路!”段逸峰堅定地說道。
“哈哈,虧你想得出來,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談名著。那是小說,是虛構的,騙騙你這樣的呆子的!”說著,王馨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現在是什麽時候,現在怎麽就不能談名著了?”段逸峰問道。
“現在是千鈞一發,命懸一線的時刻!”
“好吧,遵命。現在不談名著了,那現在談談你的遺言。”段逸峰一本正經地看著王馨。
王馨忍不住被逗笑了,驚訝地說道:“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孤傲冷酷不苟言笑不容易接近,簡直和《傲慢與偏見》中的達西先生有的一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想到你也會說笑話,也有這麽幽默的時候。”
“你剛才也說了,這是偏見啦。哈哈,原來你也喜歡看書啊,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好吧,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本書我也看過,裏麵的伊麗莎白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夢中情人哦。”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達西先生了啊,臭美吧。達西先生很帥的好吧。”“難道我不帥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嘛,說不定他還不如我呢!”
“哈哈,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以前都是裝的。我看你吹起牛皮來比誰都厲害嘛。”
“這不是吹牛,這叫苦中作樂了。不過現在看你笑了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你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難看,我怕你到時候出去了都沒人敢要啊。”段逸峰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機用微弱的光照著四周,“你還別說,這裏真的很像唐泰斯呆過的地牢啊,你看周圍都很潮濕,牆壁上都已經長毛了。”
他們倆故作輕鬆地說道,其實內心裏他們比誰都要害怕都要焦急。但是他們都不想增加對方的壓力。也許正是這樣生死的關頭,聊起來反而輕鬆,不需要想太多。
由於這個地道常年不通風又不見陽光,裏麵陰暗而潮濕,有股很難聞的發黴的味道。要是在幾天以前,王馨是斷然不敢想象自己還會到這樣又髒又臭的地方來的。但是如今,對於此時的他們二人來說,真的顧不了那麽多了,生命已經危在旦夕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們向前走走,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困在這裏真的像你所說的死定了,走出去可能還有一線生機。”段逸峰說道。
王馨點點頭,“我覺得我們倆還真好玩,在上麵的時候我一個勁地安慰你,現在倒反過來了,你偏偏又鼓勵起我來了,想想都覺得好笑。”
兩人在微弱的手機亮光的指引下,慢慢地向前走著。
“哎,你看,這是什麽?”
王馨順著段逸峰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隻手印深深地嵌在牆壁上。在手機光線的照射下顯得尤為引人注意。
“這是一個人的手掌印,看來這裏有人來過。”段逸峰深信不疑地說道。
王馨走到手掌印邊上,用手比來比去,說道:“恩,並且還是個男人。你看這個手掌比我的手整整要大出一半,而且看得出這個人的手臂很有力量,一般人按一下都是淺淺的,甚至還留不下印記,但是這個手掌印陷的這麽深,說明這個人平時經常鍛煉身體,肌肉非常發達。很可能做的是保鏢或者打手一類的工作,說不定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黑影,被我們發現之後,他躲到這裏來了,倉促逃跑中留下了這個印記。”
看王馨分析的頭頭是道,段逸峰笑著說道:“你還真的是三句不離本行,不過還是有兩下子。我隻知道我有救了,既然他能出去,我們也能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看,地上有腳印。”王馨指著地麵說道。
段逸峰把光源朝向地麵,果真地上有些淩亂的腳印,“看樣子,好像還不止一個人走過。”
“是的,看起來這裏經常有人下來。這裏肯定會有出口。你看那個腳印的方向都是往前的。這回我們真的有救了。太好了!”王馨滿心歡喜地說著。
“我看啊,這個大河集團真的有問題,誰造房子的時候會這麽費盡心機,暗格下麵還有地道,而且還雇傭了這麽多保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
“你怎麽知道有很多保鏢?”段逸峰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嘛。昨天晚上我們遇到黑影,剛才又有人把門關上,現在這裏又有手印腳印。一個人根本幹不了這麽多事,分明就是一群人,而且是有人授意。”
“哎,等等,他們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們呢!肯定不是衝著我來的,那隻能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