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洪湖赤衛隊
引車的中年漢子做出驚熱的樣子。連忙跳下馬車。對車舊冊八…:“各位趕緊下車吧,老總手裏有槍,咱惹不起啊
車上的人慌慌張張地從車上下來,把那名躺著裝病的人也抬了下來。中年漢子對麵前的偽軍說:“老總,你把我的車征走了,什麽時候還我呀?”
“放心吧,皇軍借你一輛車還能不還?。小偽軍假模假式地說道,他一指那些從車上下來的年輕人,喊道,“正好,你們人多,來幫幫忙,把這些物資搬到馬車上去。”
幾名年輕人慢慢悠悠地走到日軍的馬車旁邊,扛起沉甸甸的糧食包,日偽軍士兵們站在一旁,叉著手看著年輕人搬東西。他們還沒來得及得意,突然發現眼前飛來一陣烏雲,緊接著就被一個個的糧食包砸得倒在地上了。趁著日偽軍士兵被砸得發懵的機會,幾名年輕人從身後掏出匕首,給每名日偽軍都結結實實地捅上了幾刀。
“礙手了”。民兵們低聲地歡呼起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耀武揚威的日偽軍被痛快淋漓地殲滅,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愉快了。
不過,他們事先已經被反複交代過了,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大聲喧嘩,以免驚動了幾裏路以外的據點裏的日軍。他們一邊收拾著戰場上的戰利品,一邊咧著嘴無聲地笑著。
突擊營士兵們沒有那種特別興奮的感覺,類似於這樣的小勝利,對於突擊營來說屬於家常便飯了。如果不是因為缺乏熟練的人手,他們根本沒必要費盡心機把十幾個日偽軍拆分成兩個批次去解決。民兵們看著突擊營士兵淡定的表情,頓時又萌生了一堆崇拜的感覺,他們互相地鄙視著同伴們:看看,人家那才是正規軍,打了這麽大一個勝仗都無動於衷,再看看你們,笑得那個傻樣”,
“快。打掃戰場。那誰,抓緊時間把車軸換好彰立虎下著命令。
幾名民兵把斷了車軸的那輛馬車抬起來,一個木匠拿來早已準備好的一根車軸,迅速地更換上去,把車修好了。具兵們七手八腳地把生豬和糧食抬上車,吆喝著往回拉。這些東西再拉回山陽鎮顯然是不行的,他們早已找好一處偏僻的小村子,準備把東西拉到那裏去,作為民兵未來的給養。
馬車和拉車的馱馬不能留下,因為山陽據點的日軍對此十分熟悉,萬一被他們看見,就一切都敗露了。對此,彭立虎也有辦法,他交代了兩名突擊營士兵把馬車趕到鄰縣去,交給在那邊活動的其他突擊營小分隊使用。
崔希林也從鎮上追過來了,他和其他民兵一起,在突擊營士兵的指導下,收撿著日偽軍身上的武器和其他各種物品。依照突擊營一向的做法,他們把死去的日偽軍錄得隻剩下一塊遮羞布,然後擺放整齊,等著據點裏的日軍前來收屍了。
等到一切收拾停當,彭立虎下令撤退。被安排在路上準備阻擊山陽據點援軍的幾個小組也都悄悄地撤離了,那幾個小組的民兵白白地在莊稼地裏趴了半天,沒有發揮一點作用,都有些鬱悶。不過到回到營地,彭立虎會給他們做思想工作的,這也是他們要成為正式的軍人所必須學習的一些知識。
野塚在據點裏等著軍曹把物資運回來,等到中午時分也沒動靜,野塚以為軍曹帶著人在山陽鎮敲詐維持會設宴了,因此也沒有特別在意。到太陽逐漸落山的時候,看到軍曹還沒有回來,野塚終於有些不踏實的感覺了,就在這時,據點外傳來了一陣喊聲。
“怎麽回事?”野塚問手下的一名士兵。
士兵出去看了一眼,回來報告道:“報告小隊長,山陽鎮的維持會長來了,說有緊急情況要報告
“讓他進來野塚道。
少的,崔賢堂汗流浹背地進來了,一進來就拚命地向野塚鞠躬。這幾年,崔賢堂當這個維持會長,沒少練這個動作,已經達到連續彎腰數百次也不覺得累的境界了。對於山陽據點,崔賢堂到也不陌生,一年到頭,他總得來上十幾次,有時候是來接受野塚的指令,有時候則是來送禮。
“崔桑,你有什麽事來報告我?”野塚問道。
崔賢堂帶著哭腔說:“太君啊,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野塚想到軍曹遲遲未歸,不由也有些緊張了。
“到山陽鎮去運糧食的那些太君,被人殺了
“巴嘎!”野塚大喊一聲,隨手摘下了掛在牆上的指揮刀,不過倒沒把刀從刀鞘裏拔出來,他知道,在自己的據點裏對付一個崔賢堂,還
“我不知道呀崔賢堂道,“今天上午,太君們把豬和糧食都搬上馬車,就回據點了。我是看著他們出鎮子的,當時一點事也沒有。到今天下午,有人來跟我說,陳家灣那裏發現了太君們的屍首。我一開始還不信,後來帶著人去一看,五個太君和十個皇協軍兄弟都死了,屍首擺得整整齊齊的
“物資和馬車呢?”野塚追問道,他倒不是重物輕人,而是想從中獲得一些線索。
“全不見了崔賢堂道,“不但那些豬和糧食不見了,太君的馬車也不見了,太君們的槍、穿的衣服,全不見了。我一看可嚇慌了,這不就趕緊來向你報告了嗎
“緊急集合!”野塚狂叫起來。
值班的士兵吹響了哨子,據點裏一個小隊的日軍和兩個排的偽軍全都集合在院子裏。野塚點了刃名日軍和匆名偽軍,扛上輕機槍和擲彈筒,命令其他的日偽軍守好據點。然後便跟著崔賢堂向陳家灣的方向奔去。
陳家灣位於山陽鎮和山陽據點的中間位置,離山陽距離隻有三四裏地。野塚帶著人一路狂奔,隻用了十幾分鍾就跑到了出事的現場。正如崔賢堂所說的那樣,十五名日偽軍的屍體被錄得精光,整整齊齊地擺在路邊。在這樣的大熱天裏,這些屍體被曬了大半天,已經開始有些腐敗的跡象了。
死去的日偽軍身匕的傷口和血跡顯示出了他們被襲擊的過程,隻有少數的士兵是被一刀刺中心髒而亡的,大多數人身上都有若幹處傷口,像是在被殺的過程中曾經掙紮過,又或是凶手的技術不過關,捅了若幹刀而不能奏效。在這次伏擊戰中,負責控製住日偽軍的都是突擊營的士兵,而負責捅刀子的大多數是民兵,民兵們都是初次殺人,難免手法生疏。彭立虎是有意這樣安排的,隻有讓這些人見了血,才能激起他們的勇氣。同時,親手殺過日偽軍,也相當於遞上了投名狀,日後要想叛變也不容易了。
“你們沒有聽到過槍聲?。野塚問在據點裏值班的士兵,這麽近的距離,如果有人開過槍,士兵們是能夠聽到的。
士兵們都搖著頭,今天一天都是太平無事,沒聽到任何槍響。
野塚扭頭看著崔賢堂,惡狠狠地問道:“崔桑,這是不是你安排人幹的?。
崔賢堂撲通就跪下了,膽戰心驚地說:“太君啊小人冤枉啊。你看,這麽多太君,還有皇協軍小人就算鬼迷了心竅想做壞事,也沒這個本事啊
野塚皺著眉,說了聲:“你站起來吧”你對大日本皇軍的忠誠,我是知道的。這件事,與你無關
崔賢堂慢慢地站起來,做出體若篩糠的樣子。他這個姿態倒不是完全作偽,他的內心的確是害怕到了極點,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知情,萬一被野塚識破,他的小命,連同山陽鎮數千百姓的性命都難以保全了。在去山陽據點之前,崔賢堂反複地把過程練習了許多遍,但到了這個現場,他還是嚇壞了,不過,這倒是歪打正著,他這種恐懼的表情,讓野塚徹底消除了懷疑。最起碼,一個膽子這麽小的人,是不可能敢對日偽軍下手的。
野塚倒沒有想那麽多,他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覺得這不像是山陽的百姓所為。能夠把十五名日偽軍士兵無聲無息地殺掉,這絕對是正規軍的手筆,而且是正規軍裏的精銳。要知道,對十五名日偽軍打一場伏擊並不難,難的是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日偽軍都沒有來得及開一槍,這其中的節奏拿捏是非常困難的。
“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行麽其他的痕跡野塚吩咐士兵們說。
“山隊長,我在被害人的身上發現了痕跡一名士兵上前報告。
野塚隨著這名士兵的指點,蹲下身來,果然發現每一名被殺掉的士兵身上都蓋了一個紅色的戳子,由於曝屍野外的時間太長,這些紅色的印油已經有些模糊了,所以野塚一開始沒有發現。
“這上麵寫的是什麽?。野塚問,他懂一些中文,但這些戳子上的字跡已經有些變形了,他一時認不出來。
幾名日偽軍都湊上前去察看,在連續看了好幾具死屍之後,終於有一名偽軍排長認出上麵寫的字了:“報告小隊長,上麵寫的是一個部隊的番號
“哪支部隊?”野塚問。
偽排長一臉迷惑:“這支部隊叫作”洪湖赤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