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生豬狂歡節

乍謙主動請戰。正合了羅毅的心意六他們都是陸軍。”據遵艦的情況完全不了解,能夠得到一位海軍艦長的幫助,那就求之不得的好事。容守謙和馬明先前被日軍俘虜,早已存了必死之心,現在得到一個重新參戰的機會,自然也不會放棄。

有了容守謙的指點,羅毅等人很快就掌握了東益灣一帶的敵情。日軍的流雲艦因為主炮損壞,已經開走維修去了,現在隻有伊雲艦停泊在這裏。在東益鎮上,有日軍的一個步兵中隊在駐防,一方麵防備國軍襲擊軍艦,一方麵為軍艦上的水兵提供服務,這支部隊說是步兵,倒有一半是後勤人員,對於吃喝嫖賭比對打技更內行。

整個白天,羅毅他們都看到伊雲艦的艦炮在不斷地向西南方向發射著炮彈,西南方向十幾公裏外,正是國軍的河防陣地。每一發炮彈出膛,甘雨亭都要罵一聲娘,他知道,這一發炮彈出去,必然又有國軍的士兵要為國捐軀了。他恨不得馬上衝上去炸掉日軍的驅逐艦,但在大白天攻打一艘軍艦幾乎就是自殺行為了。

一直打到傍晚,伊雲艦的炮擊才停止了,估計在修水河畔日軍的渡河行動也停止了,擁有武器優勢的一方,往往都是不願意打夜戰的。伊雲艦的水兵們除留下一部分看守軍艦之外,其餘的人都劃了小艇到東益鎮上休息。鎮子上三四百名日軍鬧鬧哄哄的,有喝酒行令的,有站在湖邊唱著拉網小調的,還有擠在一起關係曖昧疑似斷背山的,活脫脫就是一群生豬在過狂歡節。

“媽的,這幫家夥怎麽這麽能折騰,都半夜了,還不睡呢?。在鎮子外麵的樹林裏,張二虎架著望遠鏡正在觀察鎮子裏的動靜,他恨不得對方早睡,倒不是關心他們的健康,而是要等到他們都睡著了才好辦事。在他的身後,突擊營和國軍的凹名士兵正摩拳擦掌,等著對日軍進行致命的一擊。

國軍營長戴禹祥趴在張二虎旁邊,說:“聽我們師長說,鬼子的士兵到中國來打仗,都是想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所以能鬧騰的時候就拚命鬧騰,咱就等著吧

“鬧騰吧,我保證讓這群畜牲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張二虎惡狠狠地說。

子夜時分,鬧騰了一天的日軍逐漸消停下來,東益鎮裏外靜悄悄的一片,隻有一些哨兵端著步槍在來一趟去一趟地巡邏。綿綿細雨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飄起來,日軍哨兵雖然穿著雨衣,但仍無法擋住雨水。南方的毛毛雨可謂無從不入,看上去像霧氣一般,不一會工夫,哨兵們的軍衣就濕透了。

“這雨就像我們鹿兒島的雨一樣,我想起小時候穿著蓑衣下田幹活的情景了一位日軍哨兵對同伴說,戰爭打了近兩年時間,日軍的士兵也開始萌發思鄉之情了。在異鄉打仗,如果戰死了,屍體能不能運回去都不好說。日本人還是挺講究鄉土觀念的,對於這種成為異域孤魂的恐懼是日軍隊伍裏的通病。

另一名哨兵說:“這地方見鬼的紅土真是讓我受夠了,我可是在東京都長大的,什麽時候才能調我們去武漢駐紮呀,聽說武漢的駐屯軍司令官專門從本土運了一批櫻花來栽種呢。”

鹿兒島哨兵歎口氣說:“去武漢是不可能了,我估計即使打下了南昌,我們也輪不到去駐紮。誰讓我們是雜牌部隊呢

東京都哨兵捂著肚子說:“我肚子著涼了,得去方便一下

說著。他抱著槍緊走幾步,鑽到一處灌木叢後麵去了。他剛剛解開褲帶蹲下,隻覺得背後一陣涼風撲來,緊接著嘴巴就被人捂住了,一把鋒利的鋼刀在他的脖頸處一劃小而過,他臨死前幹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一肚子的排泄物噴到了殺手的腳上,也算是給自己報了仇了。

“晦氣!”老兵痞都大同一邊在著京都哨兵的衣服上擦著刀子上的血。一邊無聲地罵道。

“長穀君,你不能走遠一點方便嗎?一會咱們巡邏還要從這裏走過呢”。鹿兒島哨兵聞到了灌木叢後麵飄來的臭氣,喊了一聲,便背過身去了。他倒是聽到了灌木叢中有一些動靜,但他以為這隻是同伴弄出來的聲音。

突擊營的偵察兵卑滿根正伏在鹿兒島哨兵身後不遠處,見他轉身,部滿根舉起一把特製的小弩,向著他的後心射出了一箭。這是朱山鎮兵工廠的最新產品,射程可達田米,精確度極高,如果使用毒箭,還能夠達到一箭封喉的效果,實為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之利器。

“啊!”果然,鹿兒島哨兵悶哼一聲。就倒下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在他倒到地上之前,郜滿根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托住了他,以免發

“礙手了,進鎮子!”張二虎在後麵看到都大同和郜滿根解決了哨兵,便向自己身邊的突擊營士兵們一招手,幾百條漢子悄無聲息地衝進了鎮子。

據容守謙的介紹,駐守東益鎮的,是日軍的一支二流部隊,士兵中以新兵為主,素質遠遜於日軍主力師團的老兵。而且由於此處位於日軍戰線的後方,指揮官的警懼性很差。突擊營對於偷營劫寨走進行過長期記練的,所以能夠一擊礙手。

容守謙是個,有心人,前些天,他利用到鎮子上休息的機會,早已把全鎮的房屋情況和日軍分布情況都看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向羅毅提供了鎮子的詳細地圖,張二虎現在正拿著這份地圖,逐門逐戶地把士兵規範,數了三個數之後,一腳踹開自己承包的那所房子的房門,幾名突擊營士兵如狼似虎地衝進屋去,不分青紅皂白,對著屋子裏躺著的人就是一通亂槍。突擊營裝備的自動火器極多,火力也非常猛,兩三支衝鋒槍在一間小屋子裏交叉射擊,能活下來的估計隻有跳蚤這樣大的生物了。

“轟!”這是不耐煩動槍的士兵向日軍的房間裏扔擲了手雷。突擊營裝備的是美式手雷,裏麵是裝填圳,炸藥的,威力極大。這些手雷中除了一部分美國原產的之外,還有大量是朱山鎮仿造的山寨版。不過,山塞版手雷的裝藥比原版的還多,這也算是中國人的傳統了。山寨機都比原裝機功能多。

“轟??呼

”火光衝天而起,這是更狠一點的士兵使用了燃燒瓶,這玩藝的效果比手雷又強出了幾分,一枚出手,整個屋子都變成了大烤箱。如果袁靜在場,肯定要說這都是讓羅毅慣出來的毛病,如此珍貴的武器,居然被士兵們用來烤乳豬消耗掉了。

槍炮聲驚動了鎮外的其他哨兵,他們喊叫著,向鎮子裏衝來。但就這時候,他們的身後也響起了槍聲,戴禹祥帶著他的一營國軍從另一個方向殺了進來。戴禹祥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可不耐煩搞什麽偷襲,好幾百人一個衝鋒,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鎮子口的火力點和零散的哨兵。

鎮子裏日軍的抵抗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鍾時間就煙消雲散了。張二虎和戴禹祥都是猛人,隻要聽到什麽地方有日軍的槍聲,馬上集中上百人撲過去剿滅,手榴彈和手雷都像不花錢似的亂扔一氣,有些日軍士兵都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上百顆手榴彈同時爆炸帶起的硝煙給嗆死,的。

“張支隊長,戰鬥結束了,全殲日軍勁人戴禹祥對張二虎報告說。

雖然他是營長,張二虎隻是連長,但蔡榮基師的人都知道,突擊營的級別比名義上的高得多,蔡師長說過了。羅毅和他是平級,所以甘團長隻能和張二虎是平級,再算下來,戴禹祥還是張二虎的下級了。

張二虎道:“戴兄,下一步輪到咱們唱戲了,可別演砸了。”

“沒問題,二虎兄是角兒,我給二虎兄跑龍套就走了。”戴禹祥客氣地說。

突擊營和國軍分別拉到了鎮子兩側,開始對著打起來了。突擊營從鎮子裏搜集到了一堆日式裝備。什麽三八大蓋、歪把子、九二式重機槍之類,乒乒乓乓地向著野地裏亂打。國軍則用自己的裝備也同樣向野地裏開火。遠遠一看,好像是鎮子裏的日軍正在與來犯之敵交火一般。

這一通折騰,早就驚動了伊雲號上的日本水兵,伊雲號的艦長在岸上休息,此時早已死於突擊營槍下了,艦上隻有一名中尉在負責指揮。聽到鎮上打得熱鬧,中尉帶著水兵們湧到了船頭,舉著望遠鏡觀看。借著火光,他們隻能看到有兩支部隊在開打,從槍聲分析,一方是日軍,另一方是中國軍隊,但更具體的細節就搞不清楚了。

“中尉,咱們怎麽辦?。一名水兵向中尉問道。

“我們看不清楚形勢,現在還無法做什麽中尉說,“我判斷,這支攻打東益鎮的中國軍隊,一定是衝著我們的驅逐艦來的,大家做好準備,警懼岸上的人借機向我們進攻

“是!”水兵們答應著,紛紛湧向船頭,借助於各種設備搭起了工事,架上槍觀察著湖麵,沒有人往自己的身後看,因為身後是浩渺的鄱陽湖,那裏沒有敵人。

“啪啪!”兩聲槍響,日軍中尉應聲倒地。隨後,衝鋒槍、輕機槍的聲音都響起來了,一彪人馬從驅逐艦的艦尾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