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沉重的對話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到了。“中秋節，我和你一起陪你媽吃飯吧。”中秋節前兩天，奇對簡說。“真的嗎？太好了！”奇能這樣說讓簡從心裏感到高興。“我要去下鄉兩天，中秋那天會回來。我們三個人找一家館子一起吃飯吧。”奇認真地說。“好的，等你回來。”簡開心地抱著奇說。
奇走了兩天，這兩天，簡一直在想怎麽把奇介紹給媽媽，怎麽樣讓媽媽喜歡奇。中秋節這天，奇回來了。簡去接奇。“嗯……我想我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媽吃飯了。”奇有些吞吐地說。“為什麽？不是說好了嗎？”簡急切地問。“是這樣，我們團長說今晚請我們吃飯……”奇有些為難地說。“那怎麽辦？我已經和我媽說好了。我媽也很想見見你。”簡著急地說。“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我覺得有點早了……”奇似乎說出了真心話。“是這樣……”簡低頭不語，愁眉深鎖。過了好一會兒，奇忽然對簡說：“好吧，我去！”簡抬頭看著他，她覺得奇的眼神還是很真誠的，隻是他似乎在害怕什麽。“為了你，我去。”奇似乎鼓起勇氣說。“謝謝，別擔心，我媽很外向，很好相處，她會喜歡你的！”簡寬慰著奇也寬慰著自己。
很快到了晚上，簡和媽媽一起出門到了約定的飯館門口。遠遠就看見了奇。奇換了一套新衣服，看上去很精神。可是馬褲和棒球帽讓他看起來越發像個大孩子。這頓飯吃得還算輕鬆，愉快。簡的媽媽並沒有八卦地問奇什麽問題，還和奇認了半個老鄉。他們聊了一些關於老家的話題。除此以外沒有再說什麽了。吃完飯，奇說要去一趟團長家就先走了。簡和媽媽散步回家。
“媽媽，你覺得奇怎麽樣？”簡迫不及待地問媽媽。“像個小孩子。”媽媽笑著說。“奇有時是像個小孩，這讓我更心疼他，更想去照顧他。”簡直白地說。“可你自己也是個孩子。你能照顧他嗎？”媽媽冷靜地說，“照顧別人也是需要能力的。你有這個能力嗎？”“我不知道，我隻想盡我所能去做。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去做。”簡動情地說。“如果沒有這個能力卻要勉強去做的話，最後隻會賠上你自己。”媽媽的話平靜而擲地有聲。“怎麽會勉強，我是護士，我有護理知識，我可以照顧他，有能力讓他過健康的生活。”簡努力為自己尋找理論支持。“我說的是心裏的能力。讓他過健康的生活，也要看他願不願意改變生活習慣和方式。這都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媽媽還是一樣冷靜。簡無力反駁。媽媽繼續說：“他是不是會抽煙喝酒？”“是啊，他很早就會抽煙喝酒。這些我確實很難接受，特別是他喝酒喝得很厲害。”簡無奈地說。“簡，媽媽其他事情都不會幹涉也都沒有意見。但是你絕對不能找一個酗酒的男人。男人酗酒真的很可怕。如果發起酒瘋，就會打罵老婆。看來太多，都看怕了。”媽媽突然非常嚴肅地對簡說。“可是並不是每個酗酒的男人都會打罵老婆吧……”簡依舊想為奇辯解。媽媽嚴肅地打斷簡說：“即使不打罵老婆，也夠你受的。每天晚上爛醉如泥地回來，你還要去伺候他，為他收拾。而他連句話都不會和你說，更不會去關心你。你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嗎？”簡啞口無言，她真的害怕有一天會變成這樣的生活，再加上她和奇還有那麽多的不同。簡覺得沉重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簡抬起頭想看看中秋的圓月，可是夜空中竟然看不見月亮。上帝啊，你給我的時間就要到了嗎？簡心裏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