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宋聽閑,你滾出來!
回去的上,我拎著燈籠,紀瑜一邊打嗬欠一邊頭頭是道地分析說:“王叔狡猾了,他這樣折磨寡人,就是想讓寡人知難而退!”
我重重地點頭:“皇上說得有道理,絕對不能讓大奸臣得逞。”
紀瑜就問我:“那你有什麽辦法讓王叔的奸計落敗?”
我想了想,鄭重道:“批完所有的奏折。”
於是紀瑜滿懷雄心壯誌地立刻差人去禦書房把沒有批完的奏折搬去他的寢宮,然後他洗洗便倒在龍床上睡了,吩咐我道:“聽閑,寡人實在是困,你幫寡人批完吧。”
“我..”不等我拒絕,那頭就響起了紀瑜的鼾聲。
我靠。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嘛,我無語淚先流,洗洗還不能睡,最終掌燈夜批,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塗欽折就來檢閱成果了,紀瑜問心有愧地縮著腦袋坐著,而我站著幾乎都要睡著。時不時自己掐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唏噓之際又清醒了些,瞥眼卻看見塗欽折眉頭皺得越來越深。我伸長了脖再往那奏折瞥一眼,暗叫不妙。
上麵批的什麽玩意兒我根本看不懂,那朱砂鬼畫符就好像紀瑜在國監上課打瞌睡時毛筆在紙上留下的亂七八糟的痕跡。
莫非紀瑜批奏折的時候打瞌睡了?昨天有塗欽折在,他怎麽會有膽量打瞌睡?
後來我一看那奏折上畫著的一坨烏龜,恍然大悟,貌似我昨夜也批了些奏折來著,隻不過批的是些什麽我完全沒印象..
怎想,這回塗欽折真真是生氣了,連翻了幾本之後重重地把奏折拍在桌上,凝眉道了兩個字:“胡鬧。”
紀瑜癱在椅上一哆嗦,而我直接兩腿一曲,跪了。
難怪我昨晚批著批著就有些心神不寧,就知道要出大事呀..
塗欽折有些嚴厲的口吻問紀瑜:“這些都是皇上所批?”
“是、是寡人..”紀瑜回答是也不好,回答不是也不好。回答是吧,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麽能在奏折上做兒戲呢,連個批閱也如此的不用心怎麽能讓人民放心他當皇帝;若回答不是吧,我就要大難臨頭了。他吞吞吐吐的,我也跟著捏了把冷汗,“批的,寡人昨夜實在累,但一心想著王叔‘今日事今日畢’的教誨,睡下了又夜起批閱的..”
我暗暗舒了口氣。感覺頭頂有道目光直射我的脊梁骨,我不禁挺了挺背脊。
塗欽折似是而非道:“皇上注意龍體,國事為大,切不可親奸佞遠賢臣。更不可讓宦官沾染朝中大事。”
紀瑜踟躕著道:“聽閑他..沒有惡意也不可以嗎?”
塗欽折道:“不可。”
我去你二大爺,你才是大奸臣吧,我隻是個小監,皇上應該防的人是你才對吧!
“宋聽閑,你滾出來。”塗欽折抬步往外走,順口叫了我。
紀瑜端著狼毫,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我表示很為難。塗欽折站在禦書房的門口,見我還沒跟著他滾出去,他停了腳步回頭不悅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