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傷春悲秋

華雪城看著她神情低落的小臉,有些心疼地說:“穆叔叔在醫院不會有事的,醫生說他現在恢複得不錯呢。。 更新好快。”

“我知道。”穆曉晨歎口氣:“我隻是在想,這就是他心心念念一輩子的愛人和兒子!”

他還躺在醫院裏,他們那麽放心地各跑各的路,可還有一個人,想著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該怎麽辦?

合著是覺得她去醫院裏看過爸爸,就不會放任他不管的對吧?

穆曉晨越想越是覺得齒冷。

她尚且能想到以前父親至少對她好過,想到他醒來的時候,一個想要看到的人都沒有,會不會受刺‘激’。

可林瓊枝一家子,就沒有一個想起來的嗎?

別說冒著危險留下來陪他,那是連猶豫都不曾就跑了啊!

那是他那麽偏愛的一家人,想想也真是諷刺。

華雪城把她抱在懷裏,倒不怎麽在意地說:“所以一個人的心是什麽樣子很重要,一個心地柔軟善良,會為其他人考慮的人,別人再怎麽對不起她,她還是會記起有過好的時候。可是,對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來說,他的心中就隻有一個‘我’,別人為‘我’的付出,那都是應該的,而要傷害‘我’利益,那是不可能的。所謂患難見真情,意義便在這裏了。”

所以,逃命要緊的情況下,穆威心裏,又哪裏還有老爸?

林瓊枝的心裏,又怎麽可能還有那個同‘床’共枕那麽多年的男人?

穆曉晨歎了一聲,才慢慢地說:“真不知道我爸醒過來,看到了這一切,會是個什麽反應。”

自己那麽疼那麽愛,好東西都想留給他的兒子,卻跑得無影無蹤,倒是一直來強爭家產惹人厭煩的‘女’兒還在身邊。

華雪城卻說:“你少傷‘春’悲秋了,我覺得你爸的反應應該是,我們把穆陽‘逼’走了。”

“……”穆曉晨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她競無言以對。

可不正是他們把人“趕”走的?

“別指望你爸會回心轉意,要知道我打算對穆陽做什麽,他恐怕隻會想把我碎屍萬段。”華雪城這麽說著,口氣裏卻明顯並不在乎。

正因為穆曉晨肯定還會在乎,所以這事,他來做。

穆曉晨隻要繼續單純無辜下去就好,一切都有他在。

至於穆威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他對那人無感,所以,沒什麽可在乎的,自然談不到傷心那個份兒上去。

穆曉晨無奈:“隨便他怎麽想吧,我盡我的本份就是了。”

跟穆威修複關係,她是真沒想過。

就算覺得他可憐要原諒,那也是她媽媽的權力。

媽媽說原諒了,她會聽從,因為受傷害最深的是媽媽,隻有她才有資格說不追究。

但是,雖不打算修複關係,穆曉晨卻也做不到視而不見,不管不問。

現在的穆威,那是真正孤家寡人一個,親人朋友,沒一個在身邊的。

人還昏‘迷’不醒,她這個‘女’兒,自然要把一切治療事宜打點起來。

現在穆曉晨表了態,華雪城便笑說:“好咧,一切行動聽指揮。”

他抱住穆曉晨,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兩人之間早已經越過了那道屏障,穆曉晨豈能不知道他話裏的暗示?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心情,便嗔他一眼:“我好累。”

華雪城的眼神黯了黯:從她回來,兩個人還沒有過親密事。

她是從心底排斥和他在一起了嗎?

難道要為鬱臨風守貞?

華雪城搖搖頭,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拋開了去:

怎麽會呢?

她要是想跟鬱臨風在一起,根本就不用回來!

可是視頻裏的內容,卻像是紮了根一樣,在他腦海裏重新浮起:穆曉晨起身向鬱臨風索‘吻’……

她,從來沒有向他這麽做過。

理智告訴他:那隻不過是‘藥’物所控。

可是心裏卻在渴望著,會不會有一天,她能愛你至此,對你主動?

--怎麽可能呢,她不拒絕,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吧。

穆曉晨見他怔怔地沒有反應,以為他生氣了,於是嘟起小嘴兒撒嬌:“我真的好累了嘛。”

華雪城點點頭:“沒事。”

舍不得生她的氣,就隻能委屈了自己。

穆曉晨是真的累了,洗了澡,往‘床’上一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華雪城慢慢地尋找到一個不至於讓她不舒服的姿勢,把她摟在懷裏。

穆曉晨睡夢中也感覺得到他溫暖的懷抱,身子自動自發地向他靠了靠,小臉在他的‘胸’膛裏蹭了蹭,像是一隻尋找主人懷抱的小貓咪。

這個帶著依戀的小動作,讓華雪城隻覺得整顆心都快要融化了。

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這樣就夠了啊。

早餐的時候,華雪城接到一個電話,勾起‘唇’角,笑著對穆曉晨說:“穆陽已經被送到西山六院,哪裏矯正出成果來了,我帶你去參觀。”

穆曉晨一想到那些折磨穆陽的招式就想笑:“好啊好啊--”

說到這裏她突然鬱悶了:“怎麽看成果?”

讓她參觀穆陽被綁在‘床’上看***?還是一群兔‘女’郎圍著他大跳‘豔’舞?

怎麽聽怎麽怪異嘛!

華雪城樂了:“如果他看到你就想吐,你會不會超受打擊?”

穆陽儀表堂堂,走在人群裏怎麽說都是帥哥一枚,要是跟個‘女’的對視幾眼,忽然想吐,擱任何一人‘女’人身上,都會頗受打擊的想:我有那麽惡心嗎?

穆曉晨無語了下:“都知道是什麽原因了,肯定打擊不到我。”

但別的‘女’人會不會胡思‘亂’想,那可就不好說了。

兩人說笑著吃完早飯,華雪城又把她親自送到了學校,給了穆曉晨一個早上的好心情。

可她一走進教室,就發覺得氣氛不對,尤其是大家看她的眼神,一個個怪怪的。

她滿腹狐疑地在桌子上坐了下來,側頭低聲問同桌葉靈靈:“怎麽了嗎?發生什麽事了?”

葉靈靈看著她的目光裏,帶著絲同情,可一向嘴巴很大的她,卻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來話。

穆曉晨更疑‘惑’了:“說啊?咱們這麽好的關係,你還有什麽是要吞吞吐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