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兩個選擇
何經理帶著張秘書同情，壓力山大地跨進總裁辦公室。
華雪城隨便地翻看了兩眼，抬眸問：“你很急？”
“啊？”何經理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這投資建議寫了跟沒寫一樣，要不要我自己去做市場調查，然後來決定要不要投資？”
“……”何經理冷汗淋漓道：“我再去重新做過。”
何經理退了出去，華雪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有人再敢輕易進來了，辦公室安安靜靜的，恐怕掉一根針的聲音，都會十分刺耳。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華雪城的手機響起來，他見是齊安，這才接了起來。
那邊響起齊安略帶著調侃的聲音：“華子，我聽說你被人打了？胳膊都斷了？真的假的啊？這麽勁爆的消息，你怎麽不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呐？”
華雪城：“……最近沒人收拾你？”
這人是皮在癢啊！
齊安笑嘻嘻：“中氣十足，看來沒事！好久不見，出來喝個小酒泡個小妞啊。”
他把字節的重點咬在了“小”字上。
華雪城哪裏有心情去哈皮，淡淡道：“在忙。”
“忙？忙著收購穆家的公司？”齊安笑問：“聽說你快把穆家整個兒放倒了，多大仇啊！你一毛腳女婿，摻和的挺深的啊，不怕回頭兩邊都得罪了啊？”
華雪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現在無路可走。”
齊安正經了些：“無路可走？什麽意思？”
這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兩人的關係到位，華雪城也沒有太多想要隱瞞的事情，幹脆實話實說：“你一定想不到，穆曉晨一心隻想著借我未婚妻名頭用用，根本就沒打算跟我結婚，可是我卻想假戲真做。現在，我能讓她就範的，也就這些事了。”
盡管華雪城說得很平靜，齊安還是聽出了他聲音裏的孤寂無奈。
齊安收斂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態度，認真道：“我一會兒到華氏樓下，接你。”
話都說到了這一步，華雪城便應下來：“好。”
盡管應得非常平靜，他還是覺得齊安的同情，有些刺傷著自尊。
他什麽時候，也是一個值得同情的可悲人物了？
抓起內線電話，他吩咐：“叫秦秘書進來。”
一心盼望著相安無事到下班的秦秘書聽說自己被華雪城點了名，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人正常匯報工作都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她這被叫進去的，哪還有好果子吃？
她一邊快速地回憶著自己這兩天有沒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到位，被指出來該怎麽解釋，一邊連續做深呼吸，強迫自己維持著平靜如常的專業水準。
推開門時，華雪城正批著什麽文件，聽到她進來頭也沒有抬。
秦秘書隻能恭敬地問：“華總，請問有什麽吩咐？”
華雪城正寫字的手，停在了那裏，仿佛時光突然定格在了那裏。
秦秘書的收，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兒要飛出來。
可是，華雪城又接著簽文件了，然後語氣平靜地吩咐：“把我們針對威遠的計劃，慢慢散布出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秦秘書聽得出慢慢散布的意思，以華氏的名義公布，真相一下子大白，反而少了很多猜測議論，絲毫提不起別人的好奇心，那麽關注度自然也不會太高。
但是小道消息傳出去，卻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可以弄得人心惶惶。
作為一直跟進這件事的秘書，她很清楚事態的進展：穆威父子現在正想著悄悄尋找一家冤大頭，把他們父子的股份給吃進去。
理由他們也給得挺冠冕堂皇，說是跟賽德裏展開了深入合作，所以打算把事業重心向阿聯酋延伸，現在正需要回籠資金，縮減國內，壯大國際。
這個時候，華雪城把他正對付穆家的消息透露出去，這是要對穆家出手了。
那誰還敢吃穆家的股份？
在A市的地盤上，眼下還沒有人敢跟華家做對。
秦秘書退出去後，華雪城這才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領帶，起身下樓。
齊安是親自開車接他的，一見他出現在視線裏，便搖下車窗招呼：“在這兒呢！”
華雪城走過去拉開車門，屁股還沒有坐穩呢，齊安已經扭轉著身子，一手捏著墨鏡腿搖著玩兒，一手扒在坐椅靠背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華雪城。
“好看？”華雪城不爽道。
“好看－－時隔多年，咱們華少再次為情所困，嘿嘿，那個穆曉晨，可真心不簡單。”
“少廢話。”華雪城可不是來聽他嘲笑的：“你要能幫我分憂解難，就把手伸出來，你要是純來看笑話，把這雙眼睛留下吧。”
齊安立即把手伸得老長：“哥們兒從不掉鏈子的，我眼睛還要用來看美女呢，你可別那麽殘忍。”
華雪城道：“那幫我把穆家的股份收過來。”
“……”齊安汗：“何必從我這裏過一圈兒？”
直接收，一巴掌打他們臉上去，那才過癮不是嗎？
“你好談價錢。”
齊安拍拍胸脯：“華少什麽時候心疼起錢來了？真是百年難遇！”
華雪城冷冷道：“把穆威買下來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有些人，就是不值。”
不壓價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抬價？
齊安看他的表情，有些同情穆威：“看來他把你得罪的挺狠的。”
這是不僅要要穆家的股份，更不會讓穆威手裏落到多少錢。
想想也對，否則直接收購就好了，何必搞這麽一連串的動作。
齊安正經問：“你打算多少吃進？”
“現在市值的三成。”
“咳咳咳……”齊安被嗆了下：“他可是你的真嶽父無雙，你連湯都不讓他喝兩口？”
華雪城的目光有些狠戾：“這三成，他也別想帶走。”
“……”齊安看著他：“記得提醒我別得罪了你。”
那是嶽父、嶽父啊！
這為老婆出頭痛毆嶽父真的好嗎？
齊安猶自不放心地：“你就不怕下手狠了，你老婆心疼？”
那可是要怪你的。
“穆陽已經想讓曉晨死了。”
“……”齊安算是明白兩個人旅遊，怎麽就出事了：“你直接把穆陽弄廢得了。”
“不急。”穆家父子，留著還有用。
－－如果他們對穆曉晨再構不成任何威脅，她又怎麽會需要在他身邊尋求保護呢？
“好殘忍……”齊安感慨：“你這是要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啊……我想請問一下，等穆威他們把公司變了現，那錢你打算怎麽辦？”
“他們隻要投資，就有血本無歸的風險。”
別說現有一個華翔珠寶和阿聯酋的黃金代理大餅，就算沒有，他也會製造一個誘惑，吸引他們把錢拿出來。
＊＊
穆威的臉色鐵青。
原本以為可以爭取到劉遠翔做盟友一起抗過風險，卻沒有想到，劉遠翔很快就表態說，“這人老了，就是不如年輕人有拚勁，一代新人替舊人的時刻到了，老穆啊，你生了個好兒子，可以繼續開韁拓土，我家成飛卻不行，我們想來想去，還是守成吧。”
“老劉，咱們二十年風雨同舟，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交情，這個時候了，你也明白，死守在A市，威遠早晚都是要完蛋的！”穆威咬著牙相勸：“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換個地方拚一把，你難道覺得華雪城搞不清我們的交情，不會與你為難？”
威遠是一個公司，根本就是一個整體，劉家想獨善其身，那不可能！
“如果換個地方還做本行，我都願意嚐試。”劉遠翔說得很誠懇：“但是隔行如隔山，又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有個好女兒，可以得到賽德裏王子的無限支持，我們卻什麽都沒有啊。所以想來想去，不論威遠最終還能留下劉家多少股份，隻要它不倒，我們就慢慢吃著這碗飯，吃多吃少，吃得差還是好，端看天意了吧。”
穆威心裏一團暗火直往頭上躥。
什麽看天意，還不是打算去討好巴結華雪城，看他手下餘幾分情！威遠是一個公司，根本就是一個整體，劉家想獨善其身，那不可能！
“如果換個地方還做本行，我都願意嚐試。”劉遠翔說得很誠懇：“但是隔行如隔山，又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有個好女兒，可以得到賽德裏王子的無限支持，我們卻什麽都沒有啊。所以想來想去，不論威遠最終還能留下劉家多少股份，隻要它不倒，我們就慢慢吃著這碗飯，吃多吃少，吃得差還是好，端看天意了吧。”
穆威心裏一團暗火直往頭上躥。
什麽看天意，還不是打算去討好巴結華雪城，看他手下餘幾分情！
兩人一番長談，卻絲毫進展都沒有，穆威氣咻咻地回到家，卻又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
穆陽臉色灰敗地回來，往沙發上一坐，表情都有些木然：“爸……賣不好了……”
“什麽賣不好了？”
“現在華雪城在對付我們的事情，整個A市就沒有人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