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安源水利
那個時候,正逢“威遠”意氣風發,從單純一個開發公司,發展到拉起了自己的隊伍,又成立了建築公司。
資本的原始累積結束後,便是滾雪球式地爆發式發展。
緊接著,他們又成立了威遠園林工程公司。
除此之外,他們自己開發的‘玉’湖新景因為地勢較好,便把十字路口的那幢樓設計成了星級酒店。
後來因為資金額太大,整體賣出很困難,他們幹脆自己開了,為此成立了威遠酒店管理公司。
這時候,“威遠”旗下,已經滾雪球似地積聚了四家公司,隻要再有一家公司,就能夠成立“集團公司”。
劉遠翔跟穆威一合計,兩人便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當時瀕臨破產的A市水利水電局工程公司,改名威遠安源水利水電工程責任有限公司。
不過,因為他們也並不是擅長做水利工程的,這個公司收進來,便真的隻是用來湊個數。
因為簽署了協議,公司裏的專家和技術人員不得隨意辭退,便一直是“散養”的狀態,誰也沒有‘花’費過多的‘精’力和時間去正式接手,管理這間公司。
這些年來,那公司還是原班人馬,幾乎沒怎麽動過。
原來國家企事業單位的人,都有很嚴重的“鐵飯碗”觀念,對工作的態度,都是不到不得已,就不會輕易挪窩的。
他們不像現在從一畢業就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博擊、‘私’企、外企幹習慣了的年輕人,完全沒有“事業單位”、“編製”之類的概念。
他們仍然不擅長在市場經濟下謀求生路,隻能偶爾接到不大的工程,勉強開得起人員工資。
更有甚者,還有揭不開鍋的時候,那麽,就隻能從“威遠”劃撥錢過去,給他們發工資。
雖然會有虧損,但“破船還有千斤釘”,它畢竟是總承包一級的水利水電公司,還有著A市水利水電工程局的前身,誰也沒有想過把它給解散了。
不解散,就隻能繼續聘用人員,起碼維持住基本的技術骨幹,否則公司資質年審都會成問題,掉級了可就不好看了。
這些年來,就這麽‘陰’死陽活地,隨它自己掙紮,沒人管沒人問的感覺。
這種情況下,穆曉晨都沒有聽說過它,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穆威見她不知道,立即眉飛‘色’舞起來:“安源水利的前身是A市水利水電工程局公司,正兒八經的機關單位,後來改製,我們才有機會收購了它,讓‘國’字頭的單位,變成了‘‘私’’字頭的,它可是水利水電資質總承包一級企業,不管是大壩、電站廠房、引水、泄水、通航建築物,還是基礎、導截流、發電輸變電,涵‘洞’、隧道、公路、橋梁、河道……隻要你能想到的跟水利水電有關的,它都能承包!擁有這種資質的大型企業,整個A市也沒幾家!”
他把安源水利誇得天‘花’‘亂’墜,各種說它的珍貴之處,要表達的隻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曉晨,爸還是疼你的,你看我對你好吧?
穆曉晨卻不至於被這麽‘蒙’住了,她無語了好一會兒,才問:“爸,這麽大的公司,之前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啊?”
穆威自然不會說它經常是虧損的,隻有偶爾中大獎似地投中標,接到個大點的工程,才能維持正常運轉。
--大賺也是不可能的,那些人官僚主義作風很明顯,管理方式也陳規守舊。
為了安撫穆曉晨,他說:“沒有說起,是因為不歸我在管理啊,最近才劃到咱們家--還有就是,因為之前是事業單位,裏麵的人行事風格什麽的,跟咱們的人都不怎麽對路子,就由著他們繼續發展,現在很多事情,都是安源水利的曹總經理在負責,我們是過問的很少--分公司嘛!”
華雪城直接就笑出了聲。
安源水利的具體情況,他雖然不是了若指掌,但一些類似單位是個什麽‘尿’‘性’,他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了,還能不清楚?
心裏又明白那個安源水利最近幾年什麽大工程都沒有做,是盈是虧,他還能沒個底兒?
這種情況下,聽穆威一通吹噓,那睜著眼睛說瞎話哄自己什麽都不懂的‘女’兒的情況,還真是把他給‘弄’樂了。
--怪不得穆曉晨對他已經完全是死心後的對立情緒了。
他這麽一笑,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穆曉晨直覺就是有什麽不對,開口問:“你笑什麽?”
穆威也很緊張:“雪城--你的意思呢?”
本來今天也做過這個“最壞的打算”,經穆曉晨劃個公司“玩兒”,但實在沒有想到,會是華雪城在場的情況下談及。
本來還寄希望於隔行如隔山,但現在看來,華雪城不是不懂。
他心虛得曆害,大氣都不敢喘地等他開口。
華雪城道:“我沒什麽意見,你們父‘女’倆商議。”
穆威見他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瞬間把心又放回了肚子裏。
他沒有想到華雪城是另有深意,隻當他也不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便轉向了穆曉晨:“曉晨,你覺得呢?”
穆曉晨完全沒底啊,拿眼看向華雪城。
雖然接收到了她求救的信號,華雪城卻隻是說:“你仔細考慮一下。”
穆曉晨就有個直覺,覺得這是個坑,但坑在哪裏,她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會兒指望華雪城給她指點,卻完全接受到有用信號,她為難地:“我再想想。”
穆威卻是不允許了:“你是嫌棄公司差麽?說說,你看中了哪個公司?”
穆曉晨還真沒有打算。
她心裏清楚,威遠的開發和建築公司,是兩家共同管理,她想都不要想的。
本來以為會是在物流和食品裏麵選一家,她預料的,是食品公司。
因為生產的是休閑零食,效果不算好,但也不差,每年都是有些營利的,卻又跟物流公司的效益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種情況下,也就食品公司,她是有希望爭取到的。
可現在完全到了意料之外,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預期:“爸,我本來相中的,是食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