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深說 我沒那麽大方
悠閑的午後,陽光懶懶地射進來,空氣中有秋天的涼意。簡璐枕著林安深的大腿,舒舒服服地在看愛情電影。而林安深正用功地埋介紹更年期的知識裏。rshǚ.net忽然感覺到有手機在震動,是她的手機在動。
“簡璐,你手機。”
手機仍在動。
林安深從書裏抬頭,才現腿上的女人睡著了。他拿過手機,卻一刹那釘住動作。屏幕上閃爍著杜衷兩個字。
簡璐還在睡著,林安深的手仿佛著魔似的想要摁斷這則通話。他盯著簡璐的臉,不知掙紮了多少的力才能接通電話:“你好。”
對方頓了幾秒。
林安深也沉默。
“簡璐在哪?”
“她睡了。”
“叫醒她來接電話!”
“不行。”
聽到有說話聲,簡璐迷糊地醒來:“有電話嗎?我來。”
林安深僵硬地把手機放在她手上。
“喂?誰呀?”
“簡璐!”杜衷吼了一聲。
簡璐頓時清醒:“啊?”然後下意識地瞟林安深,現他正緊緊地盯著她,意識更加清醒!
“出來!我現在就要見你!”
聽著杜衷的語氣,不知道他又在撒什麽野:“不了。”
“為什麽?!”
簡璐看了看林安深:“不方便...”
一句話就把杜衷堵得無話可回。很久很久,都聽不見杜衷的聲音。
“...你沒回s市嗎?”
但是電話那頭沒人回應。
簡璐又想開口,誰知沒等她說什麽杜衷就叭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簡璐對著手機瞪眼!竟然掛她電話?!很想回撥過去大罵一通,但是想起林安深正在身邊警惕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繼而放下手機,重新睡回林安深的腿上。但是感覺到點點秋風的涼意,她又坐起來。
看到林安深又繃緊了神經看她,簡璐揉他的腦袋:“你這笨蛋幹緊張啥?我去房裏睡午覺,你去不去?”
林安深神色稍霽:“我再看會兒書。”
簡璐瞄了瞄書裏,還是更年期那章,她指指封麵:“看看這!婦女呀,婦女才有的更年期!你少擔心!”說罷就轉身,邊舒著懶腰邊走向睡房。
不管他了,這人腦袋結構跟常人不同,總思考些別人不會思考的東西,就連身體結構也一樣,別人吃了會壞肚子的東西他吃了還不照舊生生猛猛的?!還是午睡要緊!午覺睡一睡,骨頭不會脆!想著,就一頭紮進枕頭裏睡去。
簡璐是傍晚時分才醒過來。噢!天啊,又豬了這麽多光陰?!怎麽鬧鈴沒響?這才想起來手機丟在書房了。
嗅了嗅,簡璐隨即跟著香氣走到廚房。林安深正下油爆著螺肉。鍋氣夠旺料夠香,簡璐深深吸了一口香氣。
但是被林安深不客氣地拍了一下頭:“這是油煙不能吸!你先到外麵等,這道上碟了就可以吃。”
“嗯嗯!”簡璐美美地期待著美食,聽話的閃出廚房。要吃到美食,就不能得罪大廚呀。簡璐自問為了吃,她還是很識相的。
螺肉爆好了,林安深把菜放到飯桌上。
簡璐趁著林安深去盛飯的空檔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冒著香氣的螺肉。嗚嗚~~~!色香味俱全!好吃得讓簡璐眯起眼睛。
林安深盛好飯出來就看見簡璐這副饞貓臉。他好笑地把飯放在她麵前,剛想提醒她慢點吃,會燙到的,突然書房裏有手機震動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他倆都聽見了。
“是我的。”說著簡璐就趕去接電話。
林安深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簡璐趕到書房的時候,手機仍在震動。簡璐本以為又是杜衷,但是屏幕上閃爍的是何文珊三個字。
簡璐疑惑地接起電話:“喂?”
何文珊什麽招呼都沒打,直接就說:“簡璐,如果你還認識杜衷這個人的話,就馬上趕去你們以前住過的房子裏!”
然後幹脆的掛上電話。
簡璐又瞪電話,今天世界末日嗎?怎麽人人都掛她電話。摁了結束通話的鍵,簡璐這才現手機上顯示著十來個未接來電,全是杜衷打來的。
忽然心就不安起來。
轉身要走出書房,看到林安深站在門口。
簡璐指了指手機,對林安深說:“我現在得出去一下。”
林安深毫不含糊地拒絕:“我不想你去。”
他強硬的語氣讓簡璐怔了怔:“...我隻是去一下,很快回來。”
林安深馬上抓住她的手腕:“不行。菜會涼。”
簡璐耐著心說:“你先吃,我回來熱熱再吃。”
“我說了不行。”林安深不自覺加重了語氣。
簡璐不說話,隻是盯著林安深的眼睛。但是林安深避開了她的目光。
“林安深,你是為什麽啊?是不是不放心我?我睡覺的時候手機十多個來電,為什麽你沒有叫醒我?”
“我沒那麽大方。”
“你什麽意思!我可以很清楚地再告訴你一次,我對杜衷沒有愛情的念頭!”
“我知道。”
“那你放手,讓我去。”
“簡璐,你不懂這個世界。世界太大,太多變幻的因素,這些不是我們能想象和控製的。你不要去。”
“你想說什麽?說到底還是對我沒信心。世界是很大說變就變,但是簡璐不是世界,簡璐是簡璐,我說不變就不變。我現在要出去,放開我。”
林安深毫不鬆手:“我說不行就不行。”
簡璐氣得想搖他的腦袋,能不能把他腦袋的構造搖得正常點:“林安深,杜衷和我相處了十多年了,時間積累出來的就是感情。即使沒有愛情,但是還有親情和友情。而這份感情,不是你說阻止就阻止得了。杜衷是我的親人,他現在出了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放手!”
林安深緊緊地抓著她,他一點都不想聽她那些話。
簡璐不想再說,用力把手一抽就掙脫林安深,拿起包包和手機,不顧他的反對,大步走出這個房子。
林安深呆呆地跟出客廳,但是簡璐早已離開。
剛剛還溫馨融洽的房子頓時隻剩下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他對著門口出神,心裏的癮扯到神經,有痛的感覺。
身體裏除了冷,還是冷...
沒寫完,慎入
杜衷是酒精刺激過度導致胃嚴重性的潰瘍。
簡璐趕到從前的舊房子看杜衷時,被他咳得滿手是血的狀況嚇得沒了三魂,還好剩下的七魄知道要揪杜衷上醫院。
到了醫院,又是掛號又是急診又是取藥什麽的一番折騰,最後終於可以在輸液室好好歇口氣。輸液室裏的病人昏昏欲睡地輸著各種不同的**,室內安靜得隻有秒針的走動聲。
杜衷頭暈暈地閉目。
簡璐瞟了瞟時間,原來已經淩晨了。再檢查杜衷輸液的度時候,現杜衷已經睜開眼看著她。
“你先回吧。”
簡璐搖頭:“等你輸完這些再說。”
杜衷沒再說什麽,隻是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都是人們熟睡的時間段,但是電話很快有人接通,隻聽杜衷開口就說:“老何,我在g醫院,你來幫我收屍。”
二十分鍾不到,何文珊已經趕到醫院。她一到輸液室就直接到吊瓶處看了看**成分,然後熟手地調整輸液的度。透明的**加快了滴落的度。
簡璐剛想出手阻止,杜衷擋住了:“放心,她是醫學碩士。”在簡璐驚訝之時,杜衷又說:“簡璐,你走吧。”
簡璐看杜衷,但是他已經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重新閉目。
身邊的何文珊把外套脫下,折好放到杜衷的腦勺後。
看見此情景,簡璐不好再說多餘的話。但是看著杜衷憔悴的臉,簡璐有哭的衝動。簡璐知道自己是殘忍的,因為愛林安深,所以她就必須對杜衷無情。關於童年,關於青梅竹馬,關於林叔叔要她好好照顧杜衷的期待,簡璐都隻能選擇辜負...
何文珊盯著簡璐紅的眼圈。她現簡璐的肩膀在顫抖著,看上去她更加瘦了,但是轉身離開那一刻,她的背影是那樣的決絕。何文珊望著那個背影失神,直到背影已經消失很久很久。
秋夜的風很冷。
醫院大門處的樹叢沙沙響著。
林安深飛車趕到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樹下那抹單薄的身影。黑暗快要把她淹沒,但是她隻是安靜地抖著。林安深趕緊下車走到她跟前,什麽話都沒說,先握了握她的手試一□溫,冰冰的。脫下外套把她包住,然後牽著她上車。
兩人坐在車裏。
簡璐攥著外套衣角:“...螺肉有沒有吃光...?”
林安深看著前方某一點:“沒。”
“...你是不是也沒吃飯...?”
“嗯。”
“那...餓不餓?”
“不。”
“等下回到家把菜再弄熱吃嗎...?”
“嗯。”
“你...還生氣啊?”
林安深不說話了。
“別氣了好嗎...”簡璐低下頭。
仍然聽不見回答聲。
簡璐不安地又喚了一聲:“林安深...”
聽到有歎息的聲音,然後跟著是他的聲音:“回家吧。”
踩下油門,車疾馳而去。
車行駛在路上的時候,簡璐收到杜衷的短信:簡璐,我不會再打擾你的,對不起。
簡璐看完,藏在外套口袋裏的手都是抖的。
夜晚很黑,林安深開車很專心,但是簡璐不敢流一滴眼淚。
最後,她回複了一個字:好。
簡璐深深地吸取著林安深外套上麵的味道,似乎隻有這樣手才不會那麽顫。望向窗外,抬頭一片深黑。
回到家的時候,簡璐現每盤晚餐都被林安深倒光了。
林安深轉進廚房給她下麵條,簡璐看著他的背影,靜靜地坐在位置上,沒再多說話。
吃過麵整理好,躺上床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身邊的林安深始終一言不。簡璐感到難受,心裏像被誰奪了一塊似的。她握上了林安深的手。
但是林安深躲開了。
簡璐的眼眶熱。她什麽都可以忍受,就是忍受不了林安深不理她,簡璐像捉魚一樣爪住林安深的手。
林安深的手縮不得,但是他還是不說話。
“林安深!”
“...”
“你真的不想理我?”
“...”
“林安深...”簡璐搖他的手。
“...”
“你敢不理我的話我不放過你!”
“...”
夜闌人靜,簡璐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是林安深的聲音始終聽不到。她偷偷擦了下眼睛,用力地捶了他一拳。
他仍是連悶聲都不吭一下。
許久許久。
終於聽到林安深的聲音:“簡璐!”
“幹嘛...”
“你想幹什麽?”
“不知道...”
“你的手摸哪裏?”
簡璐一下臉紅:“不知道...”
“你別亂動。”
“不知道...”
“很晚了,睡覺。”
“不知道...”
“明天早上我要開會。”
“不知道...”
“還是要繼續嗎?”林安深捉住簡璐不安分的手,眼裏已經染上濃鬱的顏色。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是不跟我說話嗎,你別說話!”簡璐掙不開林安深的手,隻能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潛到他的身體裏。
林安深把她兩隻手都捉住,翻身壓在她身上。
那就繼續吧...
因為他和她都停不了...那麽就算是折磨也好,幸福也好,痛苦也好,都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