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思凡看到蘇晚檸這麽堅定,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陸母拉他出去,“晚檸這麽決定,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一會,陸思凡又轉回來默默站在一邊,接著把自己身上的圍裙解下,“晚檸……”

蘇晚檸看著他,“思凡,你別勸我了,外公教過我,做人要言而有信,我從未敢忘了,厲君赫他這個人其實並不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可怕。”

那昨天是誰一副嚇走了三魂七魄的樣子,陸思凡忍住話,坐在她的床邊,“說了那麽多,你其實隻是不願意離開他吧。”

蘇晚檸一下子啞然,默認地低頭,“我……”

陸思凡深吸一口氣,“晚檸,我很了解厲君赫,你信我,厲君赫非良人!我不支持你回厲家,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回去!”

他接觸過厲君赫,他這樣有企圖心的人,必定會成功,隻是在他身邊沒有足夠的本領怎麽待得下去,像宋馨那樣至少還有家世,蘇晚檸完全比不起。

就算沐喬還在,為了他的企圖心,陸思凡相信厲君赫也會把沐喬放在一邊的。

現在的厲君赫之所以對沐喬有這麽大的執念,隻是因為他對沐喬的死的不甘。

蘇晚檸望著陸思凡,點頭,感到到心空了一塊,“好,我答應你!不去厲家。”

厲氏老宅。

正在沉睡中的厲君赫突然間心悸,動了動,才發現自己又睡著了。

林頌聲給他開的藥,很多帶著安眠的成份。

腿上已經打了厚厚的石膏,他這次傷到的地方是舊傷,但是慶幸的是他的痛覺在。

這代表著他還有救。

隻是這痛感太強烈,他整夜不能安睡,林頌聲看過後,在他藥裏加了點安眠的成分。

輕緩的腳步聲傳來,厲君赫坐了起來,宋馨走過來,“吵醒你了嗎?”

厲君赫往她後麵張望了一下,最後收回目光,“沒有,是我自己醒了。最近有什麽事情嗎?”

他想問的是,他在養傷的期間,厲常山和厲以琛有什麽動靜。

“伯父最近把兩個厲以琛很垂涎的案子交給他負責了,所以他現在忙得早出晚歸,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找你的麻煩了。”

厲君赫譏諷地哼一聲,“他果然開始懷疑了,不過不要緊,厲氏最重要的案子還在我手上,讓厲以琛繼續得意吧,看誰笑到最後!”

宋馨道,“這次的意外,其實可以避免的……”

“我什麽時候可以拆掉這石膏?”厲君赫打斷她的話,明顯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宋馨說,“林醫生說過,需要再一個星期。你也不用心急,趁這個時候給自己放個小假。你餓嗎?我煲了骨頭湯,補身體最好。”

厲君赫看她忙前忙後,這段時間宋馨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像一個最完美的妻子,但是他的腦海裏卻該死地出現另一個笨女人的身影。

那個身影,他很確定,是蘇晚檸,而不是沐喬!

厲君赫發現,他真的沒辦法控製的把蘇晚檸印在了心裏了。

把她帶回來,卻幾天不見她,想到蘇晚檸之前那副驚恐的樣子,她大概在慶幸吧。

有些氣惱自己到現在還在想著蘇晚檸的反應,他不想再想那個女人的事情了!

宋馨轉身,正想擺上碗筷,方便他喝湯,忽然被拉進厲君赫懷裏。

接著一股男性的氣息撲麵而來,嘴唇被一片溫暖覆上,宋馨一僵,隨後軟下了身子,順勢勾住他的脖子,立刻回應他。

厲君赫的吻很霸道,幾乎要把人吃了的那種,技巧也很好,一個完全懂得如何挑起情趣的人。

厲君赫慢慢地放開她,宋馨的臉紅成醉人的一片,爽朗的個性不複見,有些扭捏地在他臉上巡視,就是不看他的眼睛,“……你,為什麽親我?”

厲君赫定定地看著她,直到眼前的影像不再幻化成另外一個人,才道,“誰能娶到你,是天大的福氣,我何德何能,能讓你洗手做湯羹?這是對未婚妻你的獎勵。”

他無法對著一張麵露期盼的臉,說他隻是想忘記另外一個女人。

宋馨心裏一陣感動,她的努力,終於厲君赫還是看到了,她笑道,“若這是獎勵,那麽你還欠我許多許多。”

宋馨鼓起勇氣,吻上他的唇,心裏是滿滿的幸福,隻要厲君赫看得到她的存在,那麽她就不會放棄愛他!

門沒有關,厲常山一進來就看到他們抱成一團,咳了一聲,宋馨立刻和厲君赫分開,鬧了個大紅臉,“伯父,你們聊吧,我出去了。”

宋馨飛也似的跑走了。

厲君赫一臉無動於衷,就算被撞見親熱,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宋馨是個好女孩。”厲常山咳了一聲,走了過來,“看到你們相處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至於那個蘇晚檸之類的,小打小鬧就好,門當戶對才是婚姻持久的要訣。”

“對於婚姻,爸爸你忘了,你也失敗過嗎?”厲君赫不陰不陽地反諷回去,看到厲常山臉色變了,他也沒在這上頭繼續糾纏,“爸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厲常山瞪著厲君赫,終究是心裏有結,話也不痛快,他想了想來此的目的。

“那丫頭對你很死心踏地,如果你跟宋馨結婚,她也會很妥善地照顧好你。”

厲君赫臉色一寒,“爸這話是什麽意思。”

厲常山道,“你一向聰明,看到你,我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你有創業精神,想法很有自己的一套,你有創業的資本。但是以琛跟你不同,他的未來充滿一片不安定,他的個性注定隻能守成不能建業。畢竟你們都是我的兒子……”

厲君赫眼裏有什麽更沉重的東西一閃而過,“我第一次聽說聰明也是一種錯,若是因為我如你所說的自作聰明,然後就得拱手讓出屬於我的一切,那麽我現在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他冷笑道,“你要的兄友弟恭,真是對不住了,我給不了你。我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全是我努力得來的,若是可能的話,我絕對不願意把一切讓給他。”

厲常山看到他的態度這麽堅決,於是道,“我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兒子,我總得好好想想你的後路。”他目光看向厲君赫的腿。

厲君赫臉色數變,厲常山對於繼承人的事情諱莫如深,在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不是有了什麽決定。

他道,“這種事情可不好笑,左右我沒有一個可以吹枕頭風的媽可以幫我,我隻能自己為自己打算。”

“你……”厲常山原本輕描淡寫的臉色變了,他不想提起前妻的一切,但是厲君赫似乎就深諳怎麽讓他如哽在喉,“你好好休息吧。”

他來時悠然,走時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