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著視線看過去,就看到厲君赫靠在牆壁邊,雙手抱著臂。
俊美的臉龐此刻陰惻惻的黑了一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陰沉地看著她……
咯噔!
在君赫厲冷冽的眼神下,蘇晚檸的心毫無征兆地漏跳一拍。
真……
嚇死個人了!!
大晚上的這個人不睡覺,專門跑到客廳也不開燈,就守著嚇人是吧?
把她嚇壞了是要賠錢的!
蘇晚檸努力地定了定心神,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客套地笑了笑,問:“厲先生還沒睡呢?”
“……”
厲君赫沒有回答她,他從牆壁上直起身,然後邁開修長的雙腿,步調優雅地朝著她慢慢走來,眼睛從看到她後就一直鎖在她身上,不曾移動過分毫。
咚咚咚!
蘇晚檸見厲君赫越靠越近,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有一點她現在能確定,就是男人此刻很生氣!
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壓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莫名其妙。
她今天可沒惹他。
估計是在公司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想逮個人發火,不過她才不奉陪!
蘇晚檸臉上又擠出笑容,說:“時間不早了,厲先生沒事的話也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屋了。”
說完,蘇晚檸就想閃人。
但是她剛轉身,還沒來得及邁開步,手腕立刻被男人狠狠握住。
!!!
蘇晚檸一驚,脫聲道:“厲先生,你……”
“你去哪兒了?”
不等蘇晚檸把話說完,厲君赫陰惻惻的聲音在空寂的客廳裏響了起來。
那一瞬間。
仿佛室溫都驟降了好幾度。
“……”
這人大晚上不睡覺,該不會就是為了守著她回來問她去哪兒了吧?
蘇晚檸掙紮了下,想要將手腕從男人手裏抽出來,但是嚐試了好幾次都沒用,隻能作罷,她視線移到一邊,不去看厲君赫的眼神,悶悶道:“跟朋友見麵了。”
她沒有說自己去見的誰,一來是不想惹麻煩,二來是沒必要!
她去哪兒,跟這個男人有什麽關係?
“男的女的?”厲君赫冷聲繼續問。
“……”蘇晚檸聞言頓住,她不禁抬頭看向厲君赫,隻見男人俊美的臉陰沉無比,深邃的眼眸寫滿了較真。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卻又覺得可笑。
蘇晚檸嘴角微勾,反問:“是男是女,這跟厲先生有關係嗎?”
言下之意,他憑什麽過問?
聽蘇晚檸回擊,厲君赫眸光一沉,握住蘇晚檸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厲聲道:“蘇晚檸,別再試圖挑釁我,回答我的問題!”
痛!
蘇晚檸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男人捏碎了。
她疼得開始冒冷汗,又覺得自己太傻,幹嘛非要挑釁男人,倒頭來吃苦頭的還不是她自己?
她咬了下唇,說:“女的!”
一開始,她的確約的是陸母,所以也不算扯謊。
而且,就這個節骨眼,要是蘇晚檸敢說自己後來又跟陸思凡見麵了,她敢保證,男人一定會暴怒,最後倒黴的又是她。
她才不缺心眼照實全說。
“真的?”
厲君赫斂著眸子,眼中帶著懷疑,“那你化妝幹什麽?”
“嗯?”
蘇晚檸眨了眨眼,她今天的確化了淡妝,不過男人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吸了口氣,悶聲說:“跟朋友見麵,儀態還是要的吧,淡妝而已,這是基本禮儀。”
“……”
蘇晚檸的話,有點說服厲君赫了,不過他眉頭還是緊鎖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蘇晚檸,似乎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假。
這種仿佛要深到靈魂的視線讓蘇晚檸有點無所適從。
她別開視線,轉移話題說:“你能不能鬆開我了?我靠手吃飯的,你再捏下去,我手腕就要被捏碎了!”
厲君赫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還握著蘇晚檸的手腕。
他蹙了下眉,隨後甩開。
蘇晚檸立刻收回手,輕輕地揉著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已經紅起來了,有點像針紮進骨頭似的。
很疼。
厲君赫見她抿著唇,皺著小臉一副委屈的模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他把她弄疼了。
本來想看看有沒有傷到她的筋脈,但又覺得這樣做太過界限,要是又讓這個女人產生不切實際的聯係,那就本末倒置了。
於是,厲君赫硬生生打消了替蘇晚檸看傷的念頭。
他薄唇微啟,冷聲道:“你好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周末不上班也不在家陪孩子,反倒跟人出去玩,還這麽晚回來,你覺得適合嗎?”
“……”
剛把她的手捏傷了,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現在又開始教訓起她了!
蘇晚檸胸口憋得這一口氣,要不是男人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又有之前那幾個綁匪的前車之鑒,她現在真想動手打人了。
這混蛋怎麽這麽渣啊!
她又生氣又難過,語氣自然也比較衝,說:“我又不是經常這樣,偶爾跟朋友見見麵怎麽了!”
見蘇晚檸還敢頂嘴,厲君赫眼神一暗。
這個女人晚上11點過才回來,現在還敢衝他發火?
誰給她的膽子?
厲君赫沉著臉,說:“總之,你今後不準再晚歸!就算見朋友,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
蘇晚檸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這是要給她設門禁了嗎?
她眸子上染了一抹憤怒,回頭怒瞪向厲君赫,問:“憑什麽!”
她又不是男人的奴才,憑什麽事事都要聽他的?
厲君赫見她還生氣,臉色更冷,言辭強硬道:“就憑你還在這兒住,你就必須聽我的!”
“嗬嗬。”蘇晚檸冷笑,說:“那我搬出去就是了!”
厲君赫聞言,表情瞬間陰沉到極點,他寒聲道:“你說什麽?”
冷!
此刻厲君赫周身冷冽的氣場比之前更甚!
蘇晚檸感覺自己置身於冰窖中,寒氣直鑽骨髓,仿佛要將靈魂都凍僵一般。
咚咚咚!
心髒再次急速跳動,蘇晚檸有點被嚇到了,但她還是強忍住慌亂,捏了捏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吐詞清楚地說:“反正我現在不管做什麽都礙你的眼,大不了我搬出去,免得讓你看了生厭!”
其實前幾天跟厲君赫剛吵過時,蘇晚檸就有這個打算了。
但她那時候內心深處還有一絲不舍。
可現在,得知厲君赫的隻是把她當做替身,從未正眼看過她後,蘇晚檸就明白,她該下定決心了。
誰知。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