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另一個人敲門進來,竟然是高良辰提到的高硯語……
杜若錦微微一怔,說道,“四弟,你終於回來了……”
“二嫂,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想不到你竟是這麽明理,硯語確實是這般想的,伴君如伴虎是恒古不變的話,硯語時刻小心,就是怕有一天犯了事拖累高家,可是如今硯語雖然進了尚元閣卻是連在翰林院的那份自由也沒了,爹犯了事,硯語不敢去找人商量,更加不敢找人去求情,因為硯語知道自己一一舉一動,肯定在人的監視之下……”懶
杜若錦起初不過是安慰高良辰,才應急揪了一段話出來,想不到高硯語竟然深以為然,還說此話能符合他的心境,杜若錦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生疑,高硯語,你能進尚元閣自也不是泛泛之輩,難道不明白?
有時露短比遮短要強得多嗎?
我想到的,你想到的,皇上自然也能夠想得到,那麽你這份刻意的掩飾在皇上眼裏,是否少了幾分真誠?
杜若錦不敢將此話說破,因為她了解高硯語的脾氣,高硯語雖然看起來恭敬敦厚,可是內裏卻是心機深沉之輩……
有些話自己還是藏鋒芒不說得好,譬如這件事杜若錦不準備分析給他說,高硯語是個明白人,他心裏自然能夠分得清自己在做什麽。蟲
杜若錦和高硯語周旋了幾句話,杜若錦有些厭了,打了個哈欠,高硯語識趣得離開了……
及至深夜,金線才從大夫人房裏回來,說是已經安頓下高良辰睡了,杜若錦吩咐金線也下去歇著,金線依言而去。
杜若錦走出房間,來到墨言堂的院落內,雖然是深夜,可是月色清涼,依舊能看得清少許事物,所以當杜若錦看見墨言堂一襲白衣走過的時候,便立時看清楚,那正是高紙渲……
杜若錦輕步追了上去,喚道,“紙渲……”
那一襲白衣停了下來,沒有轉身,也沒有言語,杜若錦倒是有些發怔,問道,“你不是去尋清涼藥嗎?可得償心願?”
高紙渲回轉身,用玉笛輕撩開垂蕩在兩人之間的枝條,言語間那聲音竟是有些低啞,說道,“你猜的出來我做了什麽?”
“我自然猜的出來,你不就是進宮找欣月了嗎?”
杜若錦料想得沒有錯,高紙渲在杜若錦痛喝之後,便想到進宮去找欣月探知此事,欣月也仿佛是料定高紙渲一定會來,所以早已將事情的大概弄了個清楚……
原來,欣月從宮人口裏得知,這惠婕妤進宮才不過月餘,進宮來卻不斷結識人,從上至下,凡需要打點的竟然一個人也沒落下,所以在宮人口中還是個大方的好主子……
皇上念著幾番因素,所以寵幸了幾日,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本來眾人都不相信惠婕妤會做出這等事齷齪之事來,可是誰也不會相信一向安守本分的聞步青就會做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來……
這些話貌似沒有價值,可是欣月打聽來的最後一句話卻是,惠婕妤與高硯語相識,並且來往過密……
當高紙渲如何婉轉將這句話告訴杜若錦的時候,杜若錦還是猶如聽到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這難道就是高硯語穩坐尚元閣,淡然鎮定的真實原因?
是他不想救,還是他不能救?
杜若錦將這個疑問拋給了高紙渲,問道,“那麽你心裏怎麽想?”
高紙渲沒有絲毫的猶疑,說道,“你心裏難道沒有答案嗎?既然你已經有了答案,那麽你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
杜若錦微怔,便見高紙渲飄身離開,杜若錦始終沒敢在後麵再喚他一聲,因為天色太晚,夜色曖昧,禁不住以愛的名義行使一切……
杜若錦回到了墨言堂內,燭光微弱,杜若錦趴在桌上很快便打起盹來,待到感覺有人將自己抱起才醒過來,原來竟是高墨言,看自己睡在桌上好不心疼,馬上動手抱起杜若錦來輕放在床榻上,杜若錦一手勾住高墨言的脖子,說道,“墨言,你可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
高墨言寵溺得抱了抱她,說道,“爹的事情已經叫我揪心,你就不要再拿自己身子來讓我為你擔心了。趴在桌子上入睡,著了風寒該怎麽辦?”
杜若錦撅著嘴,將頭埋在高墨言的懷裏,輕捶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哪裏就讓你為我擔心了?墨言,我們不說這些,你坐鎮火焰山究竟如何了?你快些將你的事情說給我聽……”
高墨言扯過來薄被給杜若錦蓋上,將手摟在她的腰肢上,沉聲說道,“若錦,我有件事一直以來都瞞著你,起初不告訴你單純就是不想告訴你,後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又不忍心告訴你,怕讓你為我擔心……”
杜若錦沒有動身,隻是冷靜得說了一句話,“你就是想說,你是墨龍幫的幫主,對嗎?”
親們,步入大結局的範疇了,由著折騰吧,反正我們折騰不了幾天了。
今天七更,看的過癮就請撒把花吧,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