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許你不許我
杜若錦有心事,但凡有正常心智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了,錦親王卻慢條斯理得閑談起別的來,不往正題來,杜若錦有些氣惱,便脫口而出,“你大婚之日的事情,難道還沒有定論嗎?”
錦親王做出訝異狀,說道,“有呀,自然是有呀,那欣月被縛進宮裏皇上親自審查,當日便賜死了,這難道不說是一種定論嗎?”
杜若錦遲疑了一下,忐忑問出,“那麽,刺殺你的白衣人,你不追究了嗎?”
錦親王沒有答話,卻端著茶杯恍若未聞,杜若錦緊張兮兮得盯著他看,良久,錦親王才說道,“你難道希望本王追究他嗎?”
這次換做杜若錦不語,她又該說什麽?
“這個人你很熟悉,不是嗎?曾經在妙真寺第二次遇刺便是他的傑作,對嗎?”
錦親王閑閑淡淡得說來,似是在說著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可是杜若錦卻緊張萬分,她生怕錦親王突然以雷霆萬鈞之勢發作出來,那麽隻怕皇上不懲治高紙渲,那麽錦親王隻怕也不會放過他。
杜若錦沒有說話,此刻說了便是多餘,她無法主宰錦親王的思想……
錦親王站起身來,在書房內踱步,皺眉思量,良久才說道,“本王知道你想要救他,本王就幫你這個忙,但是你要記得,這是本王最後一次幫你,最後一次,從此你與本王便各自忘記自身特殊的遭遇,就像是從來不知道彼此是來自另外的……”
杜若錦站起身來,感激得望著錦親王,她沒有說話,轉身便出了房門,有錦親王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杜若錦站在錦親王府,左右看了看,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來王府了,從此與錦親王便是殊途……
小王爺雲澤似是發現了杜若錦臉上的端倪,慢慢走近她,有些依依不舍得說道,“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杜若錦微微笑了笑,說道,“會的,殘歌還教你習武,我以後做好了風箏,便叫他拿給你。”杜若錦揉了揉雲澤的頭發,看著遠處殘歌還等自己,便大步朝殘歌走去了,兩人一起出了王府。
路上,殘歌問道,“王爺怎麽說?”
杜若錦故作輕鬆得說道,“王爺答應幫他……”
殘歌長舒一口氣,說道,“王爺真夠義氣,心胸廣大,就算不是錦親王,也必會受人敬重……”
杜若錦沒有接話,如果她告訴殘歌,這次救高紙渲的條件便是自己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同盟,那麽殘歌該做何感想?
同是有殊遇的人,當錦親王猜出杜若錦也是穿越而來的時候,便對她諸多照顧,利用自己的權勢人脈,極盡可能得幫助杜若錦,杜若錦多次化險為夷也是在錦親王的庇護下,不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杜若錦想起錦親王大婚之日,高墨言曾經說過,自己與錦親王有種默契是他無法企及的,杜若錦現在真想告訴他,從此之後,再無這份默契了,因為兩個人不可能再相見,錦親王這麽做是有他的顧慮的,這種默契是種漩渦,太多了便會陷進去不見天日,穿越怎知不是逆天而行的禍事?
他們兩個人見得多了,改變得事物發展規律多了,勢必會造成不可知的禍事。
所以不見麵,是一種保護……
兩人走路而行,返回至高家之時,杜若錦卻突然說道,“殘歌,你還記得高紙渲當日藏身之處?你帶我去吧。”
殘歌麵色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帶著杜若錦去了,轉過幾條大道和幾條小巷,才來到偏僻之處的獨門獨院外,門是虛掩的,杜若錦推門而入,看到院內古槐之下,一人白衣坐在青石桌凳前,手中握著羊脂玉杯,清酒獨飲,杜若錦心裏一緊,颯然走過去,坐在石凳上,說道,“怎麽?就不請我喝上一杯嗎?”
白衣人正是高紙渲,高紙渲偏偏不朝她看一眼,隻不過說了一句令杜若錦吐血的話,“女兒家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喝多了傷身……”說罷,滿飲杯中酒。
杜若錦看見桌上還有一個空杯,便自斟了一杯,大口喝了下去,當即嗆得眼淚都出來了,渾身一個激靈,杜若錦大呼,“痛快,來,我們再喝。”
杜若錦再要斟酒,高紙渲卻一把將酒壺按住,肌膚相觸之時,兩人都是各自心顫,杜若錦倏地抽回手,說道,“許你喝偏不許我喝?許你為了高家冒了性命之危,就不許別人為高家出生入死?”
高紙渲麵如冠玉,白衣飄逸灑脫,那眉眼間的調侃猶如往日,不羈說道,“將來紙渲成了親,也是這般,許紙渲做的事,就是不許娘子來做,譬如危險煩惱之事……”
杜若錦閉目長歎,高紙渲,高紙渲,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要……
“紙渲,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為高家的擔當,老太爺已經告訴我了,皇上指命你做的事,你不得不做,可是於己呢?你將自己置於什麽處境?隨時都會魂飛魄散的棋子嗎?”
高紙渲望著杜若錦隻是輕笑,說道,“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謝謝親們的花,謝謝,謝謝,謝謝……
一大早便看見200朵花了,不過在兒子無數次的騷/擾下,我還是完成了這一章,唯一能做的便是絕不降低質量湊字數。
今天還會繼續更新的,因為我如果不更新就太不知好歹了,哎,親們“愛的教育”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