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乍聽秘聞
杜若錦在紙渲堂前的耽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不過她的心卻似空落落的,找不到安置的方向。
回到墨言堂,沒成想高墨言等在裏麵,或許是今早上那淡淡溫馨,杜若錦見了他沒了先前的抵觸,讓綠意奉上茶,便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自盼。
透過銅鏡,卻發現高墨言神色怪異,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方向。
杜若錦回頭奇道,“你這會子又是怎麽了?家裏出了這些事,也不是焦慮就能夠解決的,還是放寬心,總會好的。”
高墨言臉色不虞,說道,“你沒有事瞞著我?”
杜若錦不知道高墨言所指,心裏有些慌亂,說道,“你才知道我多少事情?如果沒知道的都算是我瞞你,對我也太不夠公平。”
高墨言不語,隻是攤開緊握的手,手心裏躺著的赫然便是那塊“銘”字玉佩,杜若錦有些詫異,不知道這玉牌怎麽落到高墨言的手裏,伸手摸向懷裏,那塊玉牌果然不見。
“你從哪裏得到這塊玉佩?”
高墨言冷冷一笑,說道,“這話,正是我想問你,你身上怎麽會有這塊玉佩?如果不是剛才在你房裏看見了,我怕是至今蒙在鼓裏。”
杜若錦心裏轉過七八個念頭還要多,一心在想,這塊玉佩到底含著什麽秘密,令高墨言如此聲色俱厲。
杜若錦決定照實說,“這是我前幾日遇見四弟時,他從我身邊經過掉落的,我撿起來本欲還給他,可是沒成想這幾日他都沒回府。”
“杜沉香,我發現我總是會小瞧了你。大嫂死的時候,明明玳瑁看見你在大嫂房中殺了她,你卻說是大哥所為。現在這塊玉佩明明就在你的房中,你卻說是四弟掉落的。請問,到底什麽事才跟你有關係?”
杜若錦沒有料想到高墨言竟是說出這番話來,當即忍著氣欲解釋,可是高墨言卻將玉佩置於桌上,拂袖而去。
高家這些時日一直福禍不定,連下人們也整日惶惶不安。
綠意就曾對杜若錦說過,“二少奶奶,現在大少奶奶胎象已穩,等過上幾個月,便生下孩子,到時候別管是男是女,大夫人都要高看一眼,可是你看咱們二房,你與二少爺又是那個樣,將來要如何才有依仗呀?”
杜若錦苦笑說道,“綠意,你還是不明白的,這個世上能依仗的人,隻有自己,當初大嫂嫁給大哥的時候,哪裏便想到那個深情款款的人會變成毒蛇猛獸一類的人呢?”
綠意也跟著無語,殘歌對兩人的話不敢興趣,從來不插言。
杜若錦帶著綠意殘歌,去街上買幾件飾物,轉來轉去,都沒有看到合意的東西。臨近中午,就找了一處酒樓,剛上雅座,小二就殷勤忙著侍候,杜若錦隨意點了幾個小菜,又給殘歌點了一壺酒,綠意卻很緊張,以為杜若錦會再度狂飲,等酒壺上來就緊緊握在手裏,遠遠拿開杜若錦的身邊。
杜若錦失笑,吩咐綠意將酒壺遞給殘歌,綠意這才放下心來。
因為杜若錦心事重重,所以幾個人沒有多說幾句閑話,整個雅座顯得很安靜,所以很自然地便聽到隔壁雅座裏的聲音。
“高兄,最近接的這筆生意,獲利豐厚吧?”
“哪裏,哪裏,不過隻及甄兄的皮毛而已,筆鋒哪裏敢在甄兄麵前大話?”
“高兄不需要謙虛,整個錦州城隻怕也是你敢稱得上首福兩字了。”
“甄兄抬舉筆鋒了,筆鋒對於甄兄,那才是望塵莫及。”
兩個人一來我往,原本隻是些拍馬溜須的話語,杜若錦一聽是高筆鋒的聲音就有些倒胃口,正想著要不要換一間雅座的時候,便聽見裏麵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讓杜若錦疑惑不解。
“高兄,前些日子,你托我在益州城買下最大的府邸,我已經照你的吩咐,沒有透露買主的任何來曆,而且也照你的意思,找了十二個丫鬟,十八個仆人,都已經安置妥當了。想著貴夫人馬上就要臨產,我又派人去找幾個合適的奶媽,等到有了回音就送過去。”
高筆鋒笑道,“如此甚好,還是甄兄想的周到。”
“高兄,那麽大的一座府邸,你買來做什麽用?是高家要舉家搬遷嗎?”
高筆鋒似是不願回答,岔開話題,支支吾吾便掩飾過去了。
杜若錦聽到那人的話卻是震驚不已,難道高筆鋒已經開始動作?要帶著文謙卷款而逃?否則,為什麽暗暗在益州城購置府邸?如果隻是純粹的買房置辦,為什麽會安排那麽多的丫鬟仆人?
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杜若錦吩咐綠意殘歌快快吃完,三人悄悄離開了酒樓。
怎奈,剛走出街口,就碰見了桑菱,她一把拽著杜若錦,笑道,“這麽急急忙忙得要去哪裏?難不成要去會情郎?”
杜若錦笑著推了她一把,說道,“整日就知道胡說,再這樣胡言亂語,看哪家男兒會肯娶你。”
桑菱一撇嘴,笑道,“想娶我的人,怕是城南排到城北還要多,隻是本姑娘還不稀罕呢。”
杜若錦與桑菱嬉笑了幾句,才聽桑菱正色說道,“原來,五毒教的餘孽俱已鏟除,皇上去了心頭大患,可是錦州城另一個隱秘幫派仍然存在,便是墨龍幫,皇上密令,要鏟除掉墨龍幫。所以,這些時日,王爺一直忙著操持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