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後一愣,自己一番話竟被胡依夢滴水不漏的搪塞了過去!

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那麽上個月呢?皇上不也都宿在你那裏麽。”

“太後娘娘這麽說可就真是冤枉臣妾了。”胡依夢不緊不慢的說道:“上個月二十五,皇上不是宿在淑妃妹妹那裏嗎?”

“惠妃!是不是哀家說一句你就要反駁一句?你可曾將哀家放在眼裏!”太後一拍桌子動怒了。

她從先帝的美人一步步爬到如今太後的位置,在後宮中哪有人敢反駁她,可這個胡依夢卻一次有一次的觸怒她,今日她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若是不處罰這個女人實在難消她心頭之恨!

“太後娘娘,恕罪,臣妾一直敬您如母親,怎會對您不敬,不將您放在眼裏呢?”胡依夢起身在太後麵前跪下,溫順的說道。

“哼!你敬哀家如母親?若是你敬哀家如母親,又怎會不將哀家的話,哀家的勸告放進心裏?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哀家的旨意,你這是敬哀家如母親嗎?!”

胡依夢低頭不語,她知道太後這次是打定了主意借題發揮,隻是不知道她打算怎麽對付自己。

見自家娘娘被太後故意刁難,星妍和月芙心中萬分焦急。

星妍本就萬分憎恨太後,現在看到太後為難自家主子,心中更是將太後恨入了骨髓。

月芙進宮多年,之前一直又是在北辰夜離身邊伺候著的宮女,自然很清楚太後的為人,見太後這般刁難自家主子,心中不由的沉了下去,看來此事得想辦法通知皇上才是!

“哼!哀家掌管後宮多年,今日若是不罰你,實在難平後宮的怨氣!”太後冷著臉招來身旁伺候著的何公公,說道:“小何子,先帝在世時,芳昭儀生性好妒,獨霸帝寵,弄得後宮一片烏煙瘴氣,各宮娘娘怨聲載道,當時執掌後宮的皇後娘娘是如何處置芳昭儀的?”

聽完太後的問話,何公公恭謹的答道:“皇後娘娘以好妒、淫-亂為罪名將芳昭儀杖斃了。”

“哦?那惠妃與那芳昭儀相比,如何?”太後繼續問道。

“當年,先帝每月有半月宿在芳昭儀宮中,如今皇上可是整月整月的宿在長樂宮。”何公公偷偷看了看太後的臉色答道。

“哼!惠妃,你說,哀家該如何處罰你才好?”太後看著胡依夢冷笑著問道。

“臣妾以為,太後娘娘不應處罰臣妾。”胡依夢挺直背脊,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該處罰你?那你到是和哀家說說為何不該處罰你呀?”太後問道。

“太後娘娘,臣妾正是為了讓皇上在這後宮中雨露均分,才從甘泉宮搬到了長樂宮的。先前臣妾剛進宮沒多久,對宮中事物不甚了解皇上讓臣妾住到甘泉宮去,臣妾不知宮中禮數便住了過去,現在臣妾知道當初自己不該這麽不懂規矩的住到甘泉宮去,這才主動要求皇上,從甘泉宮搬到了長樂宮,臣妾就是想以此來反省自己的過錯。臣妾現在隻想在長樂宮好好反省。可皇上大概是覺得被臣妾伺候慣了吧,所以每日還是會來長樂宮中,皇上是天子,是這個皇宮的主人,臣妾也不能阻攔皇上來長樂宮啊,還請太後你娘娘明察。”胡依夢說道。

“巧言令色,強詞奪理!”太後眼睛一瞪,顯然並不願相信胡依夢的一番說辭。

太後纖纖玉指直指著胡依夢,幾乎要戳到她臉上了,“若不是你和那個上官墨軒之間有什麽不清不楚的,又怎會從甘泉宮搬去那冷清的長樂宮?!你不要以為哀家每日不怎麽出著慈寧宮便對後宮中的諸事不聞不問了!向你這般淫亂後宮的妖孽,哀家就是杖斃你也是應該!”

“太後娘娘!請您自重!切莫胡言亂語損了自己的身份!”胡依夢直視太後,說道:“上次皇上賜死德妃的時候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了!臣妾與上官大人之間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一切都是德妃娘娘在背後做的手腳造的謠!如今罪魁禍首德妃已經伏誅,太後娘娘本就是德妃的嫡親姑母,此刻太後娘娘您說出這番話,著實讓人誤會您與德妃一事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啊!所以臣妾懇請太後娘娘謹言慎行!”

“啪!”太後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胡依夢的臉頰上。

胡依夢白嫩的臉頰上瞬間浮起一個通紅的掌印。

“反了!反了!來人啊!還不給哀家擒住這大膽的惠妃!”太後大喊道。

宮中一個太監趕緊上前擒住胡依夢的雙臂,將她按在太後麵前。

“小何子,給哀家掌她的嘴!狠狠的打!”太後指揮著何公公去掌胡依夢的嘴。

何公公擼起袖子,走到胡依夢麵前,總是掛滿笑容的臉上這一刻沒有了一絲笑容,反倒猙獰的可怕。

“惠妃娘娘,對不起您了,這是太後娘娘的旨意,老奴也隻好按照太後娘娘的意思辦了!”何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眼看胡依夢就要挨打,月芙朝星妍使了個眼色,讓她趕快去請皇上來救自家娘娘,然後自己則不顧一切的撲上前去將胡依夢護在身後,哀求道:“太後娘娘,求您不要打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固然有錯,也請您等皇上來了之後再責罰吧。”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向太後娘娘求情?!”何公公雙眼一瞪,忙指揮其他太監宮女們一道將月芙從胡依夢身前拉開,反剪著雙臂,按到一邊,不由分說先狠狠的打了兩個耳光。

月芙的小臉瞬間腫脹起來,嘴角還破了皮,流了血。

而星妍則趁著這個機會溜出了慈寧宮,此刻她心中萬分焦急,深怕若是耽擱了時辰,自家娘娘要多受皮肉之苦,所以她也就不再隱藏自己的功夫,運起輕功,朝著禦書房的方向奔去。

慈寧宮中應該剛才的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星妍溜走了,而太後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懲治胡依夢,替自己,替淑妃也替慘死的侄女德妃出一口氣上。

“哼!”太後冷哼一聲,視線在胡依夢與月芙間來回掃視著,“你們兩個不是主仆情深麽?那就一起受罰吧!何公公,張嬤嬤,你們兩個一起給哀家打!打到哀家滿意為止!”太後冷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