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糧美酒得名水中月,玄策問計成才家

長孫無忌聽說張成才家裏有種新酒叫敵敵畏,那是非常的感興趣,非想嚐嚐,張成才礙於房遺愛在跟前又沒法說為啥不讓大唐的人喝,隻好把個話題給轉到了原來釀的糧食酒上。

既然這賣給吐蕃人的酒有了如此響亮的名字,那大唐人自己喝的酒當然也不能比他們的名字遜色,可這張成才滿腦子裏除了茅台就是五糧液,雖然在後世大大的有名,可放在大唐卻顯得不那麽響亮,所以就想求長孫無忌給想個酒名,也好讓自己的釀出來的酒有個響亮的名號。

“趙國公,成才想請趙國公給我釀造的美酒起個響亮的名字,不知趙國公可願意為成才費心否!”張成才一臉祈盼的看著長孫無忌,希望他的嘴裏能說出個好聽的名字來。

“這個!!此酒清澈見底,晶瑩剔透,可映月光,讓人看了心曠神怡,不如就叫水中月如何?”

“水中月!好名字啊!趙國公真大才也,此名不光能說出此酒清澈見底,還寓意此酒乃是水中明月,獨此一家啊!好好好啊!”張成才心說話過上個千八年你就知道什麽叫水中月了,想喝個糧食酒比登天都難啊,這水中月起的,太有預見性了。

“護國公過獎了,嗬嗬嗬嗬”長孫無忌捋著胡子,笑的是滿麵春風,對自己起的名字那是相當的滿意,看這樣子,剛剛的不快已經扔到爪哇國去了。

“師兄,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酒宴剛進行了一半,房遺愛忽然糯糯的說了一句。

“咋不對勁了啊?”張成才還在沉思這糧食酒的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房遺愛是啥意思。

“我和唐大人一起出的門,咱們這都喝上了,怎麽皇上那還沒動靜啊?”房遺愛在那巴拉著手指頭,就是想不明白唐臨那腿腳咋就這麽慢。

“也是哈!”長孫無忌聽到這裏也喝不下去了,這皇上也太沉著了吧!

“確實不對,無論陛下怎麽想,總該找找我們其中一人商量一下吧!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張成才也覺得腦袋瓜子有點大。

“護國公,今日老夫有事在身,心裏堵的難受,這就恐怕是喝不下去了,不如咱們就此結束可好,我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若是陛下問起,我也好奏對不是。”長孫無忌老臉一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如此,成才救不留趙國公了,明日朝堂之上,若是皇上問起,成才必然為趙國公作證,還請趙國公安心。”張成才一看長孫無忌連酒都沒心情喝了,也就沒再強留,任誰聽說有人告自己謀反,也不會再有多少玩樂的心情。

“那護國公,老夫告辭了!”

“趙國公慢走,路上小心。”

張成才送走了長孫無忌,把個房遺愛叫到書房仔細的詢問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時間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有心過問一下,可惜自己也在案件之中,還得避嫌,心裏那個窩火就別提了。

兩個國公難受也就罷了,李治這會比他倆還堵的慌,原來有事都是不是和長孫無忌商量,就是和張成才商量,可這次這個案子把他的兩個主心骨全攪和進去了,找誰另一個都得多想,可特麽可怎麽辦好!!想了半天,終於想起的自己還有個上書房,留著那夥子東西不用,自己費這腦子幹嘛?想到這,這貨把上書房的幾個大臣都給叫了進來,說是要研究一下張成才告長孫無忌謀反的事情。

這王玄策一聽就傻了眼了,按道理自己是張成才的師弟,也該避嫌啊,皇帝陛下招自己商量這事,莫非是長孫無忌真的圖謀不軌?可疏不間親,你們舅舅外甥吵架,讓我們這些外人咋說啊?他這一不出聲,剩下的幾個阿貓阿狗就更不敢出聲了,拿眼瞅著王玄策,就這麽著跟個李治耗了起來。

“師兄,往日你都是高談闊論,今日為何一言不發?”李治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眼看著天都黑了,這幫人除了瞪眼就是瞪眼,一個個的一句話也不說,這麽耗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這個!陛下,此事牽扯師兄,玄策理應避嫌啊!要不咱們也別在這耗著了,我去找師兄問問情況,咱們也好對症下藥,您隻說是房遺愛拉這窮達尼瑪去的刑部,可沒說師兄要告長孫無忌啊!那房師弟本來就是個憨貨,性子直,想到哪幹到哪,指望他發現什麽驚天的秘密,那是絕對的不靠譜。”王玄策看躲不過去,就把個皮球往後傳了傳,想先問問張成才情況,省的都在這裏坐著難受。

“有道理,如此有勞王師兄了,還望師兄早早打探好消息,我們也好安心啊!”李治一聽這也算是個辦法,問問當事人情況也不錯,自己不方便,王玄策可就太方便了,當下就答應下來。

“陛下,那個窮達尼瑪現在何處,微臣認為此人極為重要,應該立即予以保護,這樣不管是長孫打人謀反,還是吐蕃想要離間,咱們手裏都能有個人證不是。”王玄策剛想離開,忽然想起了窮達尼瑪,趕緊出言提醒了一下李治,怕他一個不小心,讓窮達尼瑪送了性命。

“師兄放心,已經保護起來了,用的是宮裏的百騎衛,安全的很,師兄送去打探情況,朕就在這裏等你的消息。”李治安慰了王玄策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快些去。

王玄策出了宮門,直奔張大公爺的公爺府就去了,今天這事讓他也感覺十分的納悶,按說吐蕃人再混球,也不至於出這麽低劣的反間計,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可自己的師兄和長孫無忌關係一直保持的挺好,不至於去誣告長孫無忌啊!難道這長孫國舅當真出了問題,唉!貪心不足蛇吞象啊!看來為了當官為了進步,親戚他娘的也靠不住啊!

張成才正在家和個房遺愛喝悶酒,一看王玄策跑來了,登時就樂了,為啥啊?這起碼標明了一點,就是李治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肯定在長孫無忌之上,如若不然,如今忙活的應該就是長孫衝了。

“玄策來了,快坐快坐,嗬嗬嗬嗬!”張成才滿臉堆笑,把個王玄策讓到了桌上。

“師兄還真有興致,皇上和上書房幾個大臣都快瘋了,你還有閑心在這裏喝酒?”王玄策見房遺愛在旁邊,知道事情估計沒那麽複雜。

“關我什麽事啊!遺愛隻不過是在路上碰上的那個吐蕃番子,長孫大人過來和我見過麵了,此事純屬誤會,審審那個窮達尼瑪就審出來了。”張成才邊給王玄策夾菜,邊在那裏安慰他。

“這!!!天下哪有審被告的道理?”

“玄策魔怔了吧,這官字兩張嘴,咋說咋有理,想找個茬給原告用刑還算什麽難事不成?”

“找個茬給原告用刑?哎呀師兄,此等事情我是聞所未聞啊,天下間還有這種道理?”

“怎麽,咱們大唐連這個都不會?”

“沒聽說過。”

“如此,我來教你,你回去以後,怎麽怎麽怎麽辦,保證用刑用的明正言順。”

“啥!!師兄,你這也有點太損了吧,人家好歹是個原告,雖然說告狀該找長安的衙門,可你也不能因為他去了刑部,就說他是誣告啊?他最多也就是不知道告狀的程序而已啊!”王玄策聽了張成才所謂的辦法,不禁大搖其頭,表示自己很難理解。

“你看看,讓你辦你辦不了,教教你你又不虛心,這貨從個吐蕃跑到長安來告狀,不是心懷不軌就是精神有問題,不打上一頓,怎麽分辨啊?咱們總不能因為他幾句話,就把個朝廷的首輔給扔到大牢裏去吧!柿子要撿軟的捏。”

“可萬一他說的是實情,那該如何是好???”

“你去告訴小治,這事絕對是誣陷,長孫無忌手握大權,天下的將領被他提拔的接近一半,真要造反直接反了便是,還用去找那個小小的吐蕃策應嗎?真是笑話,此事你們就按我說的辦理,直接跟那個窮達尼瑪扣個越級上告的帽子,打上一頓再說,等到了長安衙門裏,再以以民告官為由打上一頓,一路打到鬆州去,看他敢不敢不說實話。”張成才洋洋得意的介紹著經驗,一臉興奮的幻想著吐蕃番子挨揍的模樣。

“師兄為何如此肯定那個窮達尼瑪是誣告?”王玄策對張成才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覺得這事無論真假,都不應該判斷的如此武斷。

“因為皇帝陛下需要長孫無忌,因為長孫無忌犯不著去造反,這麽說你明白了吧!”張成才鄙視的看了王玄策一眼,這麽粗淺的道理咋還用自己說。

“多謝師兄提醒,玄策明白了。”王玄策聽了張成才的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現在這朝堂上基本都是長孫無忌的人,如果把他給拿下了,鬼知道要牽連多少人呢!就這麽一人隻下萬人之上,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實不會造反玩。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雖然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窮達尼瑪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吐蕃也是盼著我和長孫大人死磕,他們好收漁翁之利。”張成才耐心的給王玄策講解著其中的道理,心思卻跑到了敵敵畏那,這吳廉恥和忘忠孝也快把個勾兌酒運到鬆州了吧!吐蕃的番子們,你們的招用過了,下麵就要看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