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蛋子 第三節 訓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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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扶蘇的“折疊線教學法”在新訓隊非正式地推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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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裏羽這個“贅蛋”（——馬野語），二班如願地拿到了內務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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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訓隊領導打算利用這個事情調動大家訓練的積極性，同時也想樹立個新兵快速進步的典型。教導員找到葉扶蘇想讓他談談感想，用榜樣的力量激勵大家相互學習，共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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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葉扶蘇一本正經地給大家敬了個禮，聲音嚴肅而低沉：“同誌們，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嚴肅的掃了一眼全場，瞪了一眼正在起哄的馬野，葉扶蘇目視遠方緩緩地繼續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多可說的，既然來當兵，大家就是戰友。我們二班是個集體，不能讓一個戰友掉隊。就好像戰場上，我們不會丟掉一個戰友一樣。其實，我從其他老同誌、其他戰友身上學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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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扶蘇的講話隻有短短的3分鍾，但是在杜為國聽來，葉扶蘇說的都是心裏話。一邊聽杜為國一邊不停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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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想說的是我們二班的牆上吧，太禿了。那些宣傳畫也太舊了。缺少裝飾物，很不美觀。所以我們二班決定，就用這些流動紅旗進行裝飾了。很協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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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治國沒有料到葉扶蘇會這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剛喝的一口水噴了一桌子。轟下去被眾人笑罵的葉扶蘇，秦治國揉了揉腦袋：“看來人家二班是跟大家挑戰了。你們敢不敢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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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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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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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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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無論新兵、老兵都在扯著脖子高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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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部隊，可以失敗，但決不退縮。可以失敗，但永不服輸。可以失敗，但永遠士氣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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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視一笑，李戈和秦治國笑眯眯地打量著沒事人一樣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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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這個兵不錯。能夠明白領導的想法，還能調動大家的士氣。好苗子。”李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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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熊兵，狂的可以呀。跟我當年一個熊樣。”秦治國邊想，邊盤算著怎麽在分新兵時，把這個熊兵扒拉到自己的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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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為國也在打葉扶蘇和馬野的主意。當年杜為國自己就是被老連長當作“抱窩的母雞”（就是骨幹）留在了軍隊。聽說今年自己就會提前接手連裏的工作，杜為國現在就開始給自己打起了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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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為國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養羊專業戶，家裏是縣上屈指可數的富裕戶。當年參軍，不過是希望到部隊鍛煉鍛煉。可這一幹就是7、8年。杜為國知道，葉扶蘇和馬野都是獨生子。而且葉扶蘇還是個大學生，家裏又是隻有一個老娘。留下來的難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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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二班能夠拿到紅旗，陳平很高興。但是對於葉扶蘇的“口出狂言”卻頭疼的不行。要說不想拿紅旗，那是胡說。可是也不能像這樣當眾把話說的這麽滿呀。這要是不成，這大學生的麵子上能掛的住麽。二班的士氣會不會收到影響？看的出來，這幾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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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陳平拉著葉扶蘇、馬野以及跟屁蟲裏羽在營區閑聊。跟屁蟲是裏羽的新外號。自從解決了他的內務問題，有事沒事他總是跟著葉扶蘇。唯一討厭的就是總跟葉扶蘇湊在一起的馬野。這小子老欺負人。本來想再次“遷徙”到印度的裏羽，被馬野槍過來了紗布，狠毒地在傷口上拍上了個創可貼就算了事。這幾天，裏羽總是擔心傷口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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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到二班這幾個人，杜為國也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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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呀，你今天在台上口出狂言，不擔心拿不到紅旗麵子上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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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原來杜排長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陳平剛剛還發愁怎麽跟葉扶蘇說呢。這些城市兵什麽都好，就是嬌氣，愛鬧情緒。一句話不對付就是連哭帶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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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長，我這可是領會領導意圖，激勵大夥的士氣，調動起來全新訓隊的積極性。”自從上次，二班密謀報複老兵被杜為國發現，連損帶挖苦的一頓擠兌後，葉扶蘇休息時見到杜為國倒是敢嘻嘻哈哈沒正經的了。（也不知道哪根筋說順了――馬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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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跟我貧！”杜為國威脅性地一揚手。陳平也在背後捅了一下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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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別，別，排長。明擺著‘腦袋’（領導）們想通過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例鼓動大夥。促成一種趕超向上的風氣。咱這不是犧牲小我，為了更大的集體服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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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真麽想，我就很欣慰。證明我跟你們班長沒白教育你們。不過我怎麽聽著你小子這話還是沒正經的呀。要不就是覺得話說的太滿了，打退堂鼓？是不是陳班長。”麵帶微笑的杜為國說著看了一眼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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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嚴肅。什麽腦袋不腦袋的，是領導。”接觸了一段，陳平對於葉扶蘇、馬野之流的胡言亂語已經能夠“正確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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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嚴肅了點，葉扶蘇笑著說：“我真是這麽想的。二班對於新訓隊確實是個小集體。我這麵子有那麽重要麽？再說，我們寶寶都能成了內務標兵。我對我們二班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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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雙杠上翻上翻下的馬野也跳了下來：“沒錯，我們這叫堂堂正正的叫陣。班長，從今天起，我跟葉扶蘇一起負責寶寶。”說完，扭頭對著捂著傷口的裏羽惡狠狠地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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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盯死你了。你出一次錯，給我洗一隻襪子。要是一天出了三次錯，我可以考慮把我的八一大褲衩也讓你洗了。唉，為了二班，為了新訓隊。我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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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氣的無可奈何的杜為國，伸手拉過了雙眉緊皺的陳平：“走，陳平，打撲克去。再待下去，非被這幫壞小子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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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隊列，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二班訓練的進度很快。不知道是襪子的威力還是真的開竅了，裏羽也學的人模狗樣（――還是馬野語）。一直瞪大眼睛盯著裏羽的馬野，每天都罵罵咧咧的自己洗襪子。倒是憨牛張晨，總是分不清左右。任憑怎麽說，都要先看別人怎麽轉後，才手忙腳亂地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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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照例進行5公裏訓練的新兵們，又遇到了同樣在跑5公裏的警通連。警通連的軍犬突然給葉扶蘇很大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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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寢室，葉扶蘇謊稱縫衣服，謝絕了陳平幫忙的好意，從班長哪裏要了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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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別人都在午睡，葉扶蘇拉著張晨跑到了營地一角的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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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轉！”葉扶蘇衝著張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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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張晨，由於沒了參照物，正在努力辨別著左右。猛地，左手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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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喲，你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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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就是你疼的這邊是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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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隻要是周圍沒有班長、老兵們，葉扶蘇隨時隨地的會加深張晨“左”的印象。很簡單，向左，錯了挨針，向右，錯了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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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被從夢裏紮醒了張晨，都想跟葉扶蘇玩命。操場上，也經常看到一聲不吭的張晨，狂追跑的跟兔子一樣的葉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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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晨終於分清左右了。不過落下一個毛病。每次聽到向左轉或者左邊的時候，左手都會不自覺的**一下。納悶的陳平逼著張晨說出了經過。最後，憨厚的張晨表示了對於葉扶蘇的敬佩和歉意，簡直都佩服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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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扶蘇的“針刺教學法”就被詐詐唬唬的王東劍傳遍了新訓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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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澡，從教導員那聽說此事的杜為國，特意跟葉扶蘇湊到了一起。介紹了所謂的“針刺教學法”，葉扶蘇總結到：“我比巴甫洛夫偉大，他用狗，我可是用大活人做試驗；而且，我還注意到並解決了，條件反射後的遞延性綜合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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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著白眼的杜為國抹去臉上的水，握起了拳頭，卻發現身邊的葉扶蘇已經躲到了浴室門口。一邊的馬野小聲地說道：“條件反射後的遞延性綜合反應，很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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