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被控製了。

他沒有了自己的思想。

成天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做著重複的事情。

鬼哭林的地牢裏,所有的一切都被恢複成了原樣。

金絲牢籠裏,那張大**,躺著的是換成夏辭年的臉的夏至。

因為被控製的原因,躺在**始終都是一臉的麻木。

因為他沒有自己的思想。

他的腦海裏全都是夏辭年灌輸給他的想法和任務。

每天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就像是在做著重複的任務一樣。

到時間就換一個任務,到時間就做一個任務,不停歇。

就這樣的日子,一天又一天。

期間確實來過很多人,確認夏辭年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畢竟外麵的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嚴重了。

很多人還是控製不住內心的好奇心,想要來確認一下這件事情。

可是看過之後,他們心裏更加的不安穩了。

我是說事情都如同他們猜想的那般,那麽他們的心裏還能好受一點。

可是事實並非他們想的那麽簡單,夏辭年真的在鬼哭林的地牢裏麵。

因為長時間的囚禁,眼裏早就失去了光彩。

鬼帝府好像放棄了解救夏辭年。

辭王府早就被封禁了。

種種跡象表明,辭王夏辭年,確實沒有做這件的可能。

那麽,這事兒到底是誰做出來的。

雖然說對於這件事情眾說紛紜,可是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無窮海邊。

夏辭年穿著一身黑袍站在海邊。

任由海風吹動自己的衣袍。

也任由海風吹亂她的發絲。

海風還在放縱著,夏辭年也在縱容著。

三百年了。

鬼界的動亂維持了三百年。

同樣的事情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著。

夏辭年心甘情願的被囚禁了三百年。

真正的夏辭年也找了芳雅三百年。

明明是過了很久的時間了,可是一切始終都是徒勞無獲的。

其實心裏想要尋找的熱度早就變得冰冷了。

可是這一切就像是已經成了習慣一樣,已經改不掉了。

很多心甘情願的事情,早就成了習慣。

三百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改變很多的人。

很多時候都在心裏告訴自己,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再斤斤計較,沒必要執著於此了。

可是成了習慣的事情,早就戒不掉了。

“主子,時間夠久了,還要再繼續下去嗎?”

這麽做到底值得嗎?

不值得,可是卻也沒有放棄過。

這樣的生活其實早就累了,早就厭倦了。

可是卻又樂在其中,享受這份執著。

如此一看的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相互矛盾的。

可就是死性不改,想要堅持下去。

“再等等,等到最後的時間,若是還不能得到答案,那我就放棄。”

三百年的時間夠久了。

為了一個答案折騰了這麽久的時間,早就足夠了。

景一搖了搖頭。

鬼界,該安穩了。

雖然說繼續下去也不會真的毀了鬼界。

但是距離被毀也不遠了。

現在的鬼界,早就被很多勢力盯上了。

外界虎視眈眈,他們自己卻沒有任何作為。

……

“殿下,這是今日新送來的酒,試試味道吧!”

“還有著點心,也是你最喜歡的,起來嚐一嚐吧!”

多少天了。

為什麽**躺著的人不願意動彈了。

不吃不喝,就那麽安安靜靜的躺著。

夏至的心,快要死了。

為了夏辭年的計劃,他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了三百年的替身。

心甘情願的囚禁在這裏三百年。

他已經沒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了。

這枯燥無味的生活,他厭倦了。

什麽都不想要了,包括這條不屬於自己的命。

鬼界支離破碎,如同被囚禁的他一樣。

沒了自由,身不由己的被控製著。

欲望,真的可以毀了一切。

累了嗎?

為什麽還不累啊!

這一切為什麽還不結束,為什麽還要繼續啊。

好累啊!

真的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

“夏至,好久不見,這種滋味,如何?”

“我以為你清醒過來之後會折騰一下,沒想到你還是這麽的安靜。”

“我的好哥哥,你還真的是讓我意外呢。”

嘲諷聲落入耳中。

夏至掀起眼皮子看了來人一眼。

神情淡淡的,沒有太多的變化。

“怎麽會呢,這三百年的時間,早就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

折騰,就現在的這副樣子,他能怎麽折騰呢?

就算是折騰了又能怎麽樣?

還不是白費力氣罷了。

“你在等幾天,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可以放你出去了,也可以把鬼帝的位置還給你了。”

“這場遊戲也該結束了,也該還鬼界一個清靜了,該把一切都推回到原來的狀態了。”

嗬。

他這話倒是說的好聽。

就算他收手了,可這一切真的就能回到原來的樣子嗎?

能回到過去的隻是一些無所謂的存在。

人心惶惶的當下,人心早就亂的不能再亂了。

就算是安穩了,他們的心,也不會再平靜下來了。

“隨你的便,你想做什麽,那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他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出去了又能怎麽樣?

一切回到原來又能說明什麽?

難道自己還要感謝他的大恩大德,感謝他放自己出去,把原來的一切都還給他嗎?

可是那一切,在一開始的時候本來就是在他手上的。

他把這一切奪走,然後攪成一團渾水,再把這一切還給自己,不覺得這樣真的很讓人惡心嗎?

“你都心甘情願的被囚禁了三百年,你一開始的要求不就是讓我在三百年之後把這一切還給你嗎?”

現在自己履行承諾了,他為什麽又是這副不情願的樣子?

明明這一切最開始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商量好的,自己也沒有強迫他,不是嗎?

隻是自己為了以防萬一,用了一點手段控製了他的思想,再給他強加了一些自己的思想進去。

可是這對他來說又沒有任何的壞處,他該得到的一切一絲不少的都可以還給他,他又有什麽不願意的。

他現在表現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他這份委屈又是從何而來?

夏辭年覺得,自己真的看不透任何人了,他們都有太多的秘密,總是在隱藏自己的內心。

明明一開始都是心甘情願的事情,為什麽到了最後都是不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