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NO.62 預選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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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再次回到比試台的時候,先是聽接連兩記重物落地的巨大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眾人驚呼聲。

很自然地朝聲音中心望去,白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是這種程度的負重就驚訝成這個樣子了?”

一道溫柔的嗓音突然在君麻呂背後傳出,君麻呂非常平靜且緩慢地轉過身,對於某人越來越喜歡隱藏腳步聲的惡劣興趣,顯然已經有相當的應付經驗。

“要是他們知道你身上的負重有多重,可不是嚇到連下巴都掉了呢?嗬嗬。”看到君麻呂的態度,白一點也沒有絲毫困窘之意,反倒是回以淡淡一笑。

“…………這麽快就又回來啦?”君麻呂完全不想理會白沒有意義的發言。

君麻呂記得上一場戰鬥結束後,白不是跟著日向雛田和醫療組的人員一起離開了嗎?想到前一次白的離開,可以足足過了四場比試後才回來,君麻呂沒想到,這一次,白回來地如此迅速,我愛羅和李洛克的對戰可還沒結束。

“雛田的傷勢看上去挺糟糕的,不過…………反正有我在,那些也就隻能算是皮肉傷而已,我已經全部都初步處理過了,其實她筋骨之類的部分沒有什麽太嚴重的損傷,可見身體基礎還是打的很紮實的,雖然日向寧次應該有幾次攻擊打中了雛田的胸口,造成了一些內出血和心律不穩的症狀,但是,這跟她之前因為修練過多,卻方式不當所累積的內傷也不能說沒有關係…………”另外的原因,就是日向寧次和他與君麻呂對戰時,都是下狠手的,以保證真實性和有效性,反正,不是還有綱手的首徒-白在一邊看著嗎?

再說到,日向寧次最常的訓練對象,不就是君麻呂那個腦袋被連續攻擊都沒事樣的家夥,就是皮厚肉粗媲美砂包的李洛克,也怪不得日向寧次會認為攻擊胸口不算太過分。

不過,白倒是忘記了君麻呂雖然不能將血繼使用在外,但是,在體內各處建構版骨和軟骨的多層緩衝區,卻是早已行之有年了,不管是日向家的柔拳還是木葉的剛係體術,能對君麻呂造成的實質傷害,都有限的可憐。

“方式不當?她不是宗家長女、日向一族的下一代繼承人?怎麽會有修練上的問題?是跟那個日向寧次一樣?”說起來,君麻呂對日向雛田的認識不多,但是,基本的背景還是知道的。

“嗬嗬,這我可不清楚。”白的笑顏在君麻呂看來一點也不像是不清楚的模樣。“不過,就我來看,日向雛田和日向寧次的問題是不太一樣的,日向寧次的問題,是因為他沒有得到日向一族正確的修練方式,可是,日向雛田的問題,是因為她隻能選擇日向一族最正確的修練方式。”

君麻呂聽到這裏,差點忍不住向白翻個白眼,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還敢自稱「我可不清楚」!

“反正,讓日向雛田乖乖靜養一個多月也好,正好有個恢複的時間,至於其它的事情,跟我們也沒關係。”白聳聳肩,完全不以為意,對於日向雛田,白自認不管是木葉學長、醫療組組長哪個身份都做到仁至義盡的地步了。

“說起來,這場比試怎麽樣了?”白也將身體倚柵欄上,看向比試台中央,我愛羅和李洛克之間的對戰。

“……這應該是這次預選賽中,唯一有可看價值的一場了。”不像白一直進進出出,全程目睹的君麻呂,給出了相當誠懇的回複。

“包括後麵幾場?”白一手支著臉頰,側著頭問向君麻呂。

“就剩下你、那名音忍、秋道丁次、和那個小笨蛋,不管是哪兩人一場,我都不覺得有任何觀賞價值存在,就算他們三人的實力乘上兩倍,再一起對付隻能站在原地不動、雙眼緊閉的你,我也絲毫不認為結果會有其它的可能。”君麻呂頓了一頓,補充了一句,“如果那個帶著沒品味的眼鏡,老是露出愚蠢笑容的鬼祟家夥沒有棄權,你們兩個對上的話,或許還挺有可看性,不然,難道你希望旗木卡卡西下場跟你打?”

白笑笑:“說不定會有這個機會呢?當然,我倒是更希望第三場考試能和宇智波對上,我很期待知道他的實力。”

“…………是期待有正大光明痛扁某人的機會吧?”君麻呂不可否認自己也有相同的期待,但是,動機絕對和白不一樣。

“你在說什麽啊?君麻呂,我又不是你,我對宇智波佐助本人可沒有偏見。”白的口氣有一點委屈。

“但是你對旗木卡卡西有。”沒有否認對宇智波佐助有偏見,也絲毫不以為意的君麻呂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啊!對「宇智波佐助」沒有,但是,對「最受旗木卡卡西重視的宇智波佐助」就有。)君麻呂很想對白翻翻白眼。

白聳聳肩,對於君麻呂的言詞不予響應,將視線轉往君麻呂所說的,本次預選賽中,唯一有可看價值的一場比試。

正好,比試台上,出現了連白都不免訝異的事情。

“咦!我倒是不知道小李的八門遁甲竟然已經可以開到四門了。”白也微微地驚呼。“你和小李在平時對練的時候,直到上個月底為止,他不是也隻能開到第三門而已嗎?”

對於白的疑問,君麻呂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理會。

“李洛克那個白癡,我早就告訴過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頂多隻能支持開到三門而已,再往上,都會對身體產生強烈的副作用和傷害,要等到他在和我的對戰中維持三門超過十分鍾,我才準他去嚐試四門的,他現在竟然敢給我開四門!”雖然君麻呂的口氣還是很平靜,但是,白看到了君麻呂雙手所握著的鐵製柵欄全都已經被捏出手型。

“鐵血凱那個大白癡,開五門的方法一定是他說的!”

“呃,我說,君麻呂,你也太激動了吧?而且,我想阿凱上忍會認為可以教小李開五門,跟你十三歲時就已經熟練地開七門和使用裏蓮華也不無關係吧?”白忍不住替阿凱上忍稍微辯解道,畢竟,阿凱上忍也是白在木葉裏,比較有好感的上忍之一。

君麻呂是鐵血凱所收的第一個弟子,更之前,鐵血凱也沒有當過指導上忍,也怪不得鐵血凱會以君麻呂作為教導學生的標準,隻是,就算鐵血凱知道君麻呂的水平和其它孩子不太一樣,但是,還是太低估了君麻呂。

輝夜一族所擁有血繼-屍骨脈,是號稱近距離戰中,無視對手人數,最強大的血繼,沒有之一。

一對一必逃之的寫輪眼,所指的,也是沒有開啟血繼的普通忍者而已。

就算沒能開啟血繼,普通輝夜族人的肉體平均素質就已經是同等忍者的三到五倍、體術型忍者的一到二倍,更別說是早就能完全發揮屍骨脈血繼的君麻呂…………十倍,那是白最為保守的估計。

就算沒有表現出血繼,但是,肉體素質的差異還是無法掩飾的,就像宇智波一族對火係忍術的親近性,自己對水係忍術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要是自己沒有在木葉醫院的身分和地位,對君麻呂的一些數據做了修改,君麻呂八成也早就被木葉高曾抓去研究了吧?

想到這裏,白忍不住搖搖頭,這種事情,就沒什麽需要讓君麻呂知道了。

“搖頭?那個白癡的情況有這麽糟嗎?”似乎是誤解了白的動作,君麻呂將視線望向白。

“不,我不是這個意…………”白正要想個合適的解釋,下意識看向比試台上,“咦?已經開到五門了?”

“五門!而且,還是初次嚐試!”從李洛克渾身龐大卻散亂的查克拉,也有修練八門遁甲的君麻呂完全可以看出來李洛克是不是初次開門。

“啪!”的一聲,君麻呂雙手握住的鐵製柵欄,正式宣告報廢,不過,這點小小的動靜,在整場環繞著李洛克的大吼聲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這時,白突然壓低了音量,對君麻呂開口道,“君麻呂,你覺得這場比試要是發生了和上一場比試相同的情境,是否也能有相同的結果呢?”

不知怎麽地,白口氣裏的玩味,讓君麻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君麻呂絕對不認為白會無緣無故問起這種事情,但是,某人在這種時候,為什麽還是這麽喜歡吊人胃口。

“我想要多刺激刺激你或十六夜平時沒有訓練的器官阿?”白盈盈笑了起來。

“……說重點。”

“我是說,如果李洛克發生了和上一場的日向雛田一樣的遭遇,你覺得他能夠有和日向雛田一樣的收尾嗎?又為什麽呢?”白一點也不在意君麻呂的惡劣口氣,畢竟,真要動手,君麻呂可沒有絕對的有把握打贏白。

“……麻煩請你解釋一下。”君麻呂無奈,隻能按耐住情緒,幹巴巴地開口道。

“嗬嗬,我可以給你一些提示。”白說著,同時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過,在君麻呂聽來,白的語氣出現與以往不同的深沉。

“首先,選項一,因為日向雛田是木葉第一血繼大族日向宗家的長女兼繼承人,她在預選裏的死亡,會造成木葉高層和世家之間的對立。”

比試台上,李洛克的裏蓮華狠很地擊中了我愛羅的腹部,到處都是四散的碎石被氣流撞到牆壁的接連聲響,但是,君麻呂的注意力卻是全都給白的語氣給吸引過去。

“選項二,日向寧次的存在有助於刺激日向一族宗家和分家的內部矛盾,那次比試中其它上忍的幹涉,隻會加深日向寧次對日向宗家不滿。”

在這個時候,身體四肢發出了崩潰前的悲鳴,李洛克因失去控製身體的能力而摔落地麵,造成巨大的聲響。

“選項三,砂瀑之我愛羅,是砂忍四代風影之子,他在占據優勢的前提下無故殺害木葉下忍,能讓木葉對砂忍的外交上多一個籌碼。”

衝擊而產生的彌天灰塵開始散去,正中央的我愛羅倒在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砂之葫蘆裏,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建構保護自己的砂之鎧甲,而是對準李洛克的方向緩慢地伸出了右手。

“選項四,孤兒出身,背景簡單,資質普普,忍術不行,性格單純的李洛克,他的生死對木葉來說,遠遠不如砂忍對木葉的政策上的一點小小讓步。”

肌肉受損嚴重,無法自由移動的李洛克,麵對速度不快的砂子,根本不能逃開,眨眼間,已經有一手一腳被砂子吞覆,而裁判月光疾風的雙眼微瞇,身體卻沒有絲毫動作。

“選項五,以上皆是。”

或許是背景聲的緣故-我愛羅說出砂縛柩三個字時的低沉,令君麻呂感覺到白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的神情,和若殘三年前離開木葉時的神情,異常地相似。

“哇啊阿啊阿阿~~~~~~”

至此,李洛克的痛楚嘶喊在整個比試場內繞環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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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來的兩場比試,果然如同君麻呂所預料的那般,完全沒有可看性。

「十六夜VS秋道丁次」這場,十六夜和秋道丁次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喊出「我棄權」三個字,連比試台都沒有上去。

緊接著,就是雙方分別站在高台兩側隔空對喊,爭論著應該是「自己」棄權才對!

十六夜很會說話這件事情,君麻呂是很清楚的,但是,君麻呂沒有想過秋道丁次竟然能和十六夜對辯而不落下風,就隻是為了不要參加中忍考試的第三回合…………

最後,在雙方當事人都堅持棄權的情況,自然是十六夜和秋道丁次兩人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雙雙落選去了。

「白VS托斯帖」,作為這次中忍考試第三回合預選的最後一場,懸疑度百分百,精彩度零。

精彩度零,是因為從比試開始,白就一直在閃躲托斯帖,和他保持了最遠的直線距離,完全沒有靠近對方過,也沒有進行任何的攻擊,包括拳腳、暗器和忍術。

懸疑度百分百是在托斯帖進行了單方麵的各式攻擊好幾分鍾後,突然跪倒在地,一手用力抓著自己的脖子,一手撕扯著自己嘴部的繃帶,其它人隻看到他將頭朝上,嘴巴做出了開開闔闔的動作,看上去,就好像倒在枯竭水池中的垂死魚類。

高台上的某些上忍對於白所使用的忍術也不太理解?

(是幻術嗎?)這是絕大多數上忍所推測出他們認為機率最大的可能。

比試台上的托斯帖似乎幾度想要說話,但是,所發出來的都是一種接近空氣灌入滿水的杯子中時,所產生的冒氣聲。

沒多久,連跪著的力氣也消失,托斯帖仰麵倒在比試台上,四肢不斷地掙紮著,卻更像是無意識的**,隻有一隻手依然緊緊抓住咽喉的位置,其它人看起來的感覺,就是他的氣管裏彷佛有什麽異物一樣。

最後,當月光疾風判定白獲勝時,沒有動靜的托斯帖臉上已經開始微微地發紫。

看上去,死因好像是因為無法掙脫溺水型幻術而造成的窒息。

真實的死因卻是缺氧。

至此,白眼神中的溫和完全沒有消失過,他朝著三代火影的方向鞠了個躬,這才緩緩離開比試台,隻在經過托斯帖屍體旁,餘下輕輕的一句話。

“別說少一隻手,我連碰都不想碰到你。”

不過,在高台上的眾忍所能看到的,隻有白那靦腆而略帶羞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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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也任性了~

還敢說君麻呂孩子氣,都想在若殘麵前表現表現,噗~

預選結束了~

自來也也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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