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和尚、鴨舌二人洞察力如此之強,也依舊還是憑借著對於肖強的了解,這才看清了他手底下的小動作。
和尚淡淡一笑,孰若無睹,和柴刀、鴨舌二人同去圍觀那枚硬幣。
結果不言而喻。
肖強後發製人,贏得了賭局的勝利。
那八個人歸肖強了。
梁二叔雖然心疼,但是也不敢在這麽多大圈弟兄的麵前毀約,隻得打掉牙和著血往自己肚子裏麵吞。
除去這些,肖強繼續趁勝追擊,狠狠敲了那個老匹夫一把。首先是要了一個大房子,作為自己在大圈幫內的辦公室以及休息的地方。
這段時間以來,和尚、鴨舌、柴刀那三個家夥可一直都是在外麵住酒店的。雖然肖強已然是不缺錢的主兒了,可是始終覺得這樣不太好。
別的先不說,光是聯係起來,都要通過通訊設備這一點就讓他覺得怪怪的。
梁二叔對於這個,倒是並不吝嗇,二話不說,就劃分出了一處房子給肖強他們,算是一個暫時的基地。
搞定了房子,肖強又要了一些自己所管轄那一條街道上所有黑道組織的資料。
黑道畢竟不比政府,除非強大到一定程度,否則很少會有一些自己的檔案資料,所以想要通過網絡信息摸清他們的底細幾乎不可能,這個時候,傳統的資料經驗就顯得尤為重要。
那條街道將是他的新起點,他不能不先摸清楚情況。
梁二叔依舊是照辦,立馬便派出了一個親信帶檔案室取來了資料,送給了肖強。
資料到手後,肖強這才知道,那一條街道上,還有不少店麵是屬於大圈的財產,有一些大圈外圍的子弟們掛著頭銜經營。
比如說肖強之前喝茶的那家茶樓,除了那家茶樓,還有一家夜店,兩家中餐廳。
肖強大致將資料過一遍,然後便全部複製到了大腦中。
敲詐完梁二叔之後,他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人手,包括剛剛才從梁二叔手中贏過來的八位精英大圈子弟,一同召開了一個內部會議。
會議達成以下共識:隻要大家肯賣力幹活,傳授武術是可以商量的,大把的錢財也是有的……
而就在這邊的會議緊張的召開之際,華興幫派內部也在召開一個會議。
會議的主位上做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和馮誌雲倒是有五六分相似,隻是看起來戾氣比較重。
他怒氣衝衝的丟下一疊照片和新聞,怒吼道:“狗日的!二當家的居然不明不白的被人暗殺了,我馮誌龍一定要追查到底,揪出凶手,然後將其碎屍萬段!”
參與會議的人並不多,一共就五六個人,大家對著暴怒的馮誌龍一言不發。
“你們都是我華興的核心,這些是二當家被暗殺當天,根據保鏢們被打暈前記憶電腦合成的暗殺者資料,還有他出手的手法,痕跡,以及洗腳城中那個時間段裏進出客人資料。”馮誌龍雖然暴怒,可是依舊耐著性子,沉著臉將手裏的資料分發給了大家。“你們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麽來?”
一位光著頭,後頸上雕著一把短劍的男子看了看資料,忽而想起了什麽一般,大聲提議道:“大哥,據我的了解,暗殺這一套,是大圈那個喋血組織的一貫手法,我們前一段時間和他們起衝突,然後暗中出賣消息個越南人陰了他們一把,可能已經被他們覺察,所以他們才會找人來暗殺二當家吧。”
馮誌龍冷冷的盯了一眼光頭,沉聲道:“光頭劍,大圈是條瘋狗,如果他知道了是我們出賣消息給越南人,在街道裏陰了一把,估計現在早衝過來跟我們拚命了。”
光頭劍聞言,沒有再說話,而是再度埋頭仔細看資料。
“大哥,我覺得越南猴子也很有嫌疑,我們雖然出賣消息給他們,可是那群越南猴子素來最為仇視我們華人,而且他麽也很擅長搞暗殺偷襲。”一個身體臃腫得可怕,可是目光卻極為凶悍的男子發表意見。
馮誌龍翻出一張照片,指著給那個胖子看:“老豬,看到沒有,越南猴子是一群沒有進化好而又禽獸不如的生物,如果是他們暗殺了二當家,你覺得那個女人不會被猥褻麽,還有那個唱片機,上麵播放的是中國的蘇東坡的詩詞,一個越南猴子哪有這樣的情調,又怎麽可能會懂這些東西?”
“我覺得,應該是一個華人殺手做的事情,而且自他出手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個超級高手,而且,應該和我們華興的二當家並沒有恩怨,性格中應該還是有些嫉惡如仇的。”一個身著白色襯衫,帶著金絲邊眼睛的年輕男人推了推鏡框,不緊不慢的抽出了幾張資料紙。
馮誌龍望著他,輕聲道:“說下去。”
男子點點頭,自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對著大家,大聲道:“在座的各位都是高手,想必也能夠看出來,二當家是被人一刀割斷了氣管,窒息而死的。”
大家齊齊點頭。
“可是大家注意到沒有,二當家雖然被割斷了氣管,可是卻沒有被割斷血管,這就說明那個殺手的手法十分高超,殺人技術已經到了一種可怕的高度。另外,二當家雖然為窒息而死,可是臉上身上並沒有太多的掙紮痕跡。這就說明,他在被割斷氣管後,掙紮了一會兒,便被對方給弄暈了。他是在昏迷中窒息而死的。”
馮誌龍的臉色舒緩了一些,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張照片,擺擺手,示意那位年輕人繼續說下去。
“很精彩,繼續。”
男子點點頭,又推了一下眼睛,又指了指那個女人:“大家也都知道,這個殺手出手之前,必然是查過了二當家和二當家那位情婦的資料,所以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蹲點暗殺了二當家。”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女人側身有過撞擊痕跡,根據力學原理,應該就是在浴室中被放倒過,可是殺手在暗殺了二當家後偏偏還幫助她移動位置,放入浴缸中,和二當家的屍體相擁……”
說到這裏,他突然止住了,而是望向了馮誌龍,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馮誌龍不耐煩的揮揮手,大聲道:“不用忌諱,有什麽大聲說!”
男子得到了許可,這才放心,低聲道:“那麽也就說明,殺手對這個情婦很不爽,大概就是他在了解到這裏的資料後,嫉惡如仇的心態發作,才會做出這樣的行徑。”
“隻憑這些就做出這樣的推測,未免太草率了吧。保不準,那個殺手就是個心理變態呢。”男子的話音方才落地,光頭劍便立即提出了質疑。
男子淺淺一笑,不緊不慢道:“質疑的好,我接下來的一個證據,就是來證明我以上的推測的。”
“大家注意到沒有,那位殺手臨走之前,刻意打開了唱片機,放上了一張蘇東坡的詩詞。而他所選擇的詩詞,也還是比較有意思,居然是這樣一首淒婉的詩詞,十分襯和當時的意境。這就說明,很可能那個殺手是故意要給那個情婦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經曆,正如詞中所言的‘自難忘’。”
馮誌龍目光深邃,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殺手應該是和老二無冤無仇,可是偏偏又有些嫉惡如仇的家夥?”
男子點點頭,接著指出了一點:“我的證據還有一條,那就是他沒有殺死二當家的保鏢,要知道,如果是專業的殺手,是不會這樣做的,他們會消除一切來過的痕跡。”
“所以……我斷定,這個家夥應該是並不是一個專業的殺手,而是一個精通殺人手法,武藝高超而又嫉惡如仇的中國人,他這次暗殺二當家,應該也不是自願。”
馮誌龍聽到這裏,眉宇之間出現了一絲憂慮。
那些圍坐在他身邊的那些家夥,一個個也都啞口無言,沒有再說話。
金絲邊眼鏡男子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裏,那麽剩下的大家很能夠自己想了。符合以上諸多條件的,具有最大嫌疑的,就是大圈無遺了。
再加上有光頭劍之前的言論作為鋪墊,大家更是首先就想到了大圈。
馮誌龍思索了一陣子,而後終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對著身邊人下令:“給我挖地三尺的查,查清楚最近大圈的動作,大圈中哪些家夥符合眼鏡蛇分析出結果的,更是要嚴密的查!大圈雖然可怕,可是大圈中的單獨個體卻並不可怕!”
他的指令下達的瞬間,肖強也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行動。
而他行動的第一步則顯得有些滑稽。
走進自己管理的街道的第一天,他居然是派出了八個馬仔,分別去了那一整條街上公布自己正式接手這一條街道的消息,讓大家老老實實的定時上交保護費。
可是混亂之街又豈是名不副實之地,想要收保護費哪能這麽簡單?各大店主看著幾個氣勢洶洶的馬仔,幾乎都是同一個神情:“交錢?你們混哪兒的,大爺背後也是有XX幫派罩著的!”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