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合法失蹤(6)
電話裏,萬鋒的語氣沮喪中帶著氣憤。的確,忙活這麽多天,三個人,一個也沒被救下來,眼見著上頭給的破案的日子就要到了,可現在人全死了,警方卻連凶手的影子都沒摸著。
“李朝夕和陳英傑都還聯係不上?”靳懷理問。
說起這事兒,萬鋒就更沮喪了,他的同事去陳英傑和李朝夕的家和單位找過,李朝夕是很早起就不上班了,整天沒事到處閑晃,鄰居說他家已經幾天沒回來人了。
至於陳英傑,工作倒是沒辭,不過他上班的那家公司說,陳英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上班了。
警方再去陳英傑的家,一樣的也是沒人。
這倆人到底去了哪兒,案子是不是就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呢?掛斷電話前,萬鋒問。
這個靳懷理說不好,說不準這倆人也死了呢?靳懷理玩笑式的隨口說。
掛了電話,靳懷理又閉起眼睡了會兒,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發生多大多急的事兒,他還是按照自己那套生活習慣進行。不過,也可能是在靳懷理的觀念裏,沒什麽算得上很大很急的事兒了。
可是那天,不知怎麽的,他卻再沒睡著,說不出原因,他就是睡不著,於是睜著眼睛一直到了早上七點,他起床。
今早學校有教職會議,雖然不喜歡這些,靳懷理還是不甘願的去了學校。讀書時,他就是個不愛認真聽講的人,因為他自學的內容比起老師教的總要提前幾個階段,現在工作了,開會,他照例沒賣丁點兒麵子給校長,拿出手機,他給阮立冬發短信。
起床了嗎。(靳懷理)
隔了很久,那邊回複了一條。
早起了,采訪任務全在今天,累,困。(阮立冬)
困字後麵跟著個哭臉,不用說,靳懷理也想得出起大早的阮立冬是個什麽樣子,肯定是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時不時再來二斤哈欠的。
加油工作。(靳懷理)
他本來還想再說點兒什麽的,可他不知道該怎麽說。說照顧好自己?這類話不要說他不會說,就是真說了,他想阮立冬也是不習慣的。這麽想著的功夫,台上正講話的校長點了他的名,於是靳懷理幹脆再沒寫其他的,直接發了這條。
靳懷理從來不知道他會和最有親和力老師這個獎項沾邊,所以校長把那個獎杯頒給他時,靳懷理明顯一臉的你是在逗我玩嗎校長的表情。等他開完會見到樂明申,樂明申則是拍著他的肩膀安慰:“知道物極必反嗎?你得是多‘極’啊,讓一個大學校長都公開說‘反’話了。”
結果那天,樂明申捂著屁股,瘸了大半天時間,他邊走路邊感歎,靳懷理這個腳,真“給力”。
因為樂明申的插科打諢,靳懷理忘了看手機,等他想起之前給阮立冬發的那條短信時,他看手機,發現裏麵沒有任何回複信息。
大概是在忙吧,他想。
案件在那天傍晚突然就有了進展,一個住在李朝夕對麵樓的鄰居說,就是這幾天,他起夜時看到李朝夕家有過微弱的燈光,用那個鄰居的描述,就是像是鬼火。
世界上哪有什麽鬼,無非是些裝神弄鬼的人罷了,可對鬼火這詞兒嗤之以鼻的靳懷理就想不明白了,有了線索那警方就查好了,幹嘛他也要被拉過來一起!
黑暗中,靳懷理狠狠瞪著拉他來的樂明申。樂明申衝他嬉皮笑臉,“沒看過抓‘鬼’,來開開眼界。”
靳懷理哼一聲,這理由鬼都不信。看出靳懷理不信的樂明申沒辦法隻得老實交代了:“看你辦公室那罐茶葉不錯,沒事就喝了半罐,現在人精神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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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精神就不讓我睡覺了,靳懷理想發飆。等等!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樂明申說的是喝了“你”的茶葉,這個“你”,是他靳懷理吧。
那是朋友從安徽特地給他帶回來的特級新茶,貴的要命,半罐!他想掐死樂明申。
就在靳懷理打算這麽做時,有警員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噓什麽噓,他們在小區灌木叢裏蹲這麽久了,他想去廁所!
淩晨兩點,李朝夕的公寓依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灌木叢裏的人都秉著呼吸,他們中有的也質疑再這樣耗下去是不是還有什麽結果,可是沒一個人動過一下,包括樂明申。
忽然,他們中有人指著麵前樓宇的一道窗,黑夜讓那扇窗裏的光亮顯出幾分詭異,幽藍色的光恍惚移動著,真就像鬼火。隨著帶隊刑警一個手勢,幾名刑警一口氣衝上樓,順利的逮住了這隻鬼。
一個意料之中,也有點兒讓人意外的“鬼”。
東躲西藏幾天的李朝夕臉色沒有照片上那麽好,他臉上帶著胡茬,坐在椅子上的他不住搓著手,樣子局促不安的。
“什麽?你說我殺了馬應行他們,怎麽可能?”聽了警方問題的李朝夕眼裏帶著驚訝,他接連擺了好幾次手,“我不是在躲你們,我是在躲我債主啊!”
因為有馬應行他們三個財主,李朝夕染上了賭博的習慣,和一般的賭民一樣,他是贏的時候少、輸的時候多,可他不怕,沒錢問馬應行和杜篤他們要就是了。
大約是十天前,他又輸了錢,去馬應行的酒店找馬應行要錢,可他被告知馬應行已經把酒店出讓了,馬應行沒在家,沒辦法,他隻好坐著火車去外市找杜篤和程德厚。杜篤沒結婚,家裏敲了半天一直沒人,至於程德厚家,倒是有人,可程德厚的老婆是個母老虎,每次見了他都是直接往門外轟的。
李朝夕是可以拿他知道的內幕出來威脅程德厚的老婆,不過兔子急了會咬人這話他可知道,他不想把他們逼急了,那樣也就等於斷了自己的財路了。
“你是什麽時候去找的他們?”警員問。李朝夕說了個日子,在隔壁房間的萬鋒對照了筆錄,證實李朝夕的話是真的。隻是,李朝夕曾經去找過這幾個人的事,他們的家人沒和警方說而已。
警員又問了幾個問題,李朝夕一一回答了。然後問話基本算是結束了,接下去就是等警方查證李朝夕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沒什麽問題就涉及到或處理或放人的問題了。
李朝夕起身,被警員帶著往出走,要走到門口時,他突然站住了。
“警察同誌,我知道是誰幹的,是陳英傑殺了他們三個,他一直也想要錢,可那個人長得道貌岸然,他總說他是我哥的朋友,不會因為這事勒索,是他,肯定是他!”
“是不是他我們警方會查證的,在沒證據前,每個人都可能是無辜的,但也都不排除嫌疑。”見慣了這種沒根據信口雌黃的警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可李朝夕卻不幹了:“誰說我沒證據了,我有!”
李朝夕說,他去杜篤家找杜篤那天,其實是聽見門裏有聲音的,雖然就很短的兩聲,不過現在回憶起來,李朝夕覺得那聲音像陳英傑走路的聲音。但是他隨後敲門,卻沒人給他開門。
陳英傑一隻腳大,一隻腳小,穿著拖鞋走路時候的聲音是不同的。
如果陳英傑真的出現在杜篤家,那麽他就真的有了嫌疑。
在得到這個線索後,沭封方麵立刻聯係的杜篤居住城市的同事,雖然之前他們查過杜篤的家,不過出於謹慎考慮,希望從二次排查中能發現新的線索。
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屬於第二個人留下的東西,那麽李朝夕的證詞很可能就成了關鍵,即便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個人真是陳英傑。
李朝夕被帶離時,靳懷理推門出來,站在門口,他問李朝夕當年那個高手他李今夕死因的字條放在哪裏了。
李朝夕轉轉眼睛,說燒了。
“後來我去找馬應行他們談判,是留了錄音的,字條沒用了,再說被人看見不好,就燒了。”李朝夕這麽說,然後他被帶走了。
“習慣性自我保護,這是正常人的反應。”幾乎是熬了個通宵,樂明申也開始有了困意,他打個哈欠說。
“走吧。”靳懷理拉著他往外走。
“去哪兒啊?”
“你都說李朝夕不可能把那字條丟了,所以你陪我去找。”
“憑什麽啊,我想睡覺,我困了。”
“憑你偷了我的茶葉,每次吃飯都比我多吃兩碗,而且飯錢還是我出。”靳懷理哼了一聲。
“哎呀,老靳,和老朋友這麽斤斤計較多不好。”樂明申看眼萬鋒,對靳懷理說。
“我從不斤斤計較,可我噸噸計較。”靳懷理說。
沭封市,今天的風力三級,天空湛藍如洗。
靳懷理拉著萬鋒坐在李朝夕家裏,看著眼皮快睜不開,卻滿頭大汗四處找字條的樂明申。他真心覺得社會主義好,按勞分配,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吃進去的糧食付出勞動。
終於,在將近半小時的戰鬥後,樂明申找到了那張字條,泛黃是紙張上寫著:沙暴被困的三個人為了活命,吃了你哥。
字是手寫的,筆法不純熟,顯然是左手寫的。
“找到了這個字條有什麽用呢?”萬鋒說。
“用處不會小。”靳懷理說。
小心把字條裝進證物袋的他們往外走,走到李朝夕家樓下時,萬鋒接了個電話,是局裏打來的,來自杜篤家鄉方麵的消息,經過再次確認,杜篤家沒采集到第二個人的dna。
才見亮的案子再次前途渺茫,萬鋒想,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在靳懷理的腦子裏,一個關於案件的思路正慢慢清晰起來。
他似乎看見了那個可能的凶手。
作者有話要說:小夥伴們,你們猜到凶手是誰了喵~嗷嗚,然後這個案子大約還有1-2章就完結了,禍到請付款預計還有2個案子,最後一案是立冬父母的那個,很精彩,不血腥。至於還剩下的那個案子,醬還在構思。
嘿嘿,估計小夥伴們不喜歡看這種偏重推理的,所以這幾天禍到的收藏掉了不少,不過醬有自己的堅持,因為我是新人,在寫推理言情的時候沒有很成熟的技法能做到推理和言情並重,那我就有個側重吧,不造有看過命定終笙的小夥伴沒,醬是覺得禍到比命定在懸疑愛情配比上好些的。
麽麽噠,謝謝還留下看文的小夥伴,醬醬愛你們,你們愛我不?【估計你們說不愛,這家夥得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