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和你在一起
異國的夜並非靜悄悄的,天氣關係,房間的窗被店主開成一個角度,用東西固定住,作用是方便室內通風,窗子是關不上的,睡前,阮立冬曾經趴在窗格子上看過外麵,可外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隻有風聲,偶爾還有幾聲不知是什麽動物的叫聲。
阮立冬問靳懷理:“那是什麽聲?”
當時洗好澡的靳懷理身體倚著床頭在看書,他洗了澡,頭發擦了,半幹不幹的,也許是有段時間沒理發的關係,他頭發比起他們才認識的時候長了些。頭發軟,濕著,幾縷垂在額前,被燈光照了在他手裏的書上刻下影子,影子末端是靳懷理的細長手指。
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靳懷理讓阮立冬有種溫暖溫柔的感覺,如果他不說下麵那段話的話,靳懷理說:“就是豺狼虎豹獅子什麽的遛彎時候隨便叫叫罷了。”
“豺狼虎豹獅子……隨便叫……”阮立冬咽口唾沫。
“是啊。”靳懷理合上書,抬起頭看阮立冬,“有時他們還會來村裏遛彎,看到那窗子沒有,體型小的可以探頭進來。”
阮立冬看看靳懷理,又回頭看看手邊的窗,“媽呀”一聲,鑽進了床上的被窩。
“咚”一聲被擠下床的靳懷理看著那張床,床倒是不小,就是床上那人太能撲騰了。
夜半。
桌上的數字鍾顯示時間是淩晨一點,床上的阮立冬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窗子方向,窗外樹影憧憧,不時變換著形狀,阮立冬看著看著腦子裏就出現了各種野獸的形狀。
“我是從中國來的,不和你們非洲動物的胃口,我好吃懶做,你們知道的,懶這個病是會傳染的,都說非洲人民很勤勞,他們是不希望本國的動物得懶病的,所以你們不要來吃我啊……啊!”
她尖叫出聲,因為一隻爪子此刻就搭在了她手腕上,阮立冬控製不住的叫了起來。
“你的自知之明還該再加一條,叫聲難聽。”是靳懷理的聲音,這時阮立冬才反應過來“爪子”是靳懷理的。她光顧害怕了,怎麽就忘了被她踢到床下去的靳懷理了呢。
“靳懷理,你聽見我說話了……”
廢話,你嘀咕那麽久了,我又不是聾子。床下的靳懷理在黑夜裏翻了個白眼。
“我害怕……”
“睡覺。”
“睡不著,要不你上來,上來我就沒那麽怕了,說不準就睡著了。”阮立冬探頭到床邊,她是想湊近靳懷理說話,卻被他一巴掌胡在臉上按回了床上。
“睡覺。”靳懷理說。
“睡不著。”
“拉著,睡。”靳懷理伸出胳膊去給阮立冬,阮立冬眨眨眼,真很聽話的“抱住”他的胳膊睡了。可憐那一夜,靳教授一直處於高舉手臂的狀態,不止這樣,阮立冬的腳丫還不時從床上伸下來,騷擾他的肚皮。
那感覺,怎麽說呢?很抓狂。
第二天清晨,蔣欽趁著藏婚前的空擋跑來房間看了眼已經起床的靳懷理,以及還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阮立冬,搖搖頭又點點頭。她搖頭的是兒子這個定力比起他爸是強多了,點頭的是,靳懷理那雙充血的眼睛解開她一直以來的一個顧慮——靳懷理不是同性戀,他對女生是有感覺的。
蔣欽心裏的石頭落地,不代表接下去的婚禮就順利進行了,直到阮立冬他們到達坦桑尼亞的第三天,王醫生總算在一處民居的地窖裏找到了他的新娘,值得一提的是,他是比靳何夕先一步找到的,因為靳何夕和王醫生進門時,蔣欽賞了靳何夕一腳狗啃屎,等靳何夕從地上爬起來時,他已經遲到一步了。
“壞事兒,你爸媽因為什麽這麽較勁兒啊?”兩對新人各自洞房時,阮立冬托著下巴問靳懷理他弟。
對方已經不知道白了幾次眼後,似乎做著最後一次無力卻又不死心的抗議,“我叫靳懷世,你如果發音不準就叫我的英文名caesar!”
“我是一顆紅心向祖國,你也要身在美利堅心在新中國,好好的叫什麽英文名,快說,壞事兒,你爸媽因為什麽這麽較勁兒,還有他們是假結婚的吧,我總覺得你爸特讓著你媽,你媽也在乎你爸。”
“哼。”靳懷世鼻子噴口氣出來,他學著阮立冬的樣子,托起下巴,“我巴不得現實和你說的那樣呢,那就不會有薩沙和塞爾曼了。”
“那個薩啥和塞啥是啥?”阮立冬眨眨眼,一臉的懵懂。
“是薩沙和塞爾曼,一對龍鳳胎,我們同母異父的……弟妹。”靳懷世說到這兒又是一撇嘴。阮立冬沒話說了,這下就肯定不是假結婚了,孩子都有了。靳懷世說他這對弟妹不到十歲,跟著他們的德國父親定居在德國,每年家庭聚會時,他們的父親會把他們送來。
說到這裏,靳懷世聳聳肩:“我挺看不懂我父母的,我也覺得他們相愛,可是卻較真了半輩子了。知道嗎?就生孩子這事兒上,他們還較勁兒來著,我媽說我爸下不了蛋了。哎……”
這是對奇怪的夫妻,奇怪到第二天清晨吃飯,兩家人還是在一張桌上吃的。無論是蔣欽還是靳何夕夫婦的表情都是那麽自然,阮立冬看了一圈兒,估計在座的人裏就數他的表情最不自然了。
後來她是從靳懷理那裏聽說他父母的事情的,蔣欽懷著靳懷世的時候,靳何夕在國外參加一個研討會,等他回家後,蔣欽發現靳何夕的電話頻繁起來,雖然靳何夕並沒有背著她打電話什麽的,不過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有一定準確性的,蔣欽發現了靳何夕和他一個女同事的曖昧。
在剩下靳懷世一個月後,蔣欽和靳何夕簽訂了離婚協議。
“你媽可真剛烈,連個機會也不給你爸。”
“是你你給嗎?”
“給啊,怎麽不給,我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嗎?我會給你個機會讓我好好把你弄死。”阮立冬握緊的拳頭在靳懷理麵前晃了晃,雖然那拳頭的個頭兒小的沒啥威懾力。
蔣欽除了人有點兒神經兮兮的外,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在阮立冬他們要回國的前兩天,她提出帶阮立冬去東非大裂穀去看看。距離不近,他們開車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到。
大草原,眼前的視野是阮立冬之前沒見過的開闊,在遠處接近天際的地方,她甚至看見了奔跑的羚羊。
“可真美……”阮立冬讚歎著,下車後的她轉身去找蔣欽,她想問問蔣欽這裏都有哪些好玩的,可就是個回頭的功夫,原本坐在前車的蔣欽以及她身邊的靳懷理、靳懷世人都不見了。
“她帶他們去找石塊去了。你不要指望她會按照她說的那樣給你做導遊,帶你玩兒,因為每次到了地方,她都顧著自己先玩兒個痛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靳何夕這麽說。
“我能把你這番話理解成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了嗎?離了婚還在這裏‘詆毀’前妻的人我看不上,就算你可能成為我未來的公公我也照樣看不上。”像是強調自己立場似的,阮立冬重重點了兩下頭。
“懷裏和你說我和他媽的事兒了?”
“嗯。”阮立冬點頭。
“是不是是在一個看似無意的情況下說的?”
阮立冬稍作回憶後,又點點頭。
“這個臭小子,不知道和他多少叔叔阿姨親戚朋友敗壞我名聲了!”靳何夕哼了一聲,阮立冬覺得他們這家人都愛“哼”,靳何夕哼完,看眼阮立冬,“想聽完整無河蟹版嗎?”
沒等阮立冬回答,靳何夕就近找了棵樹,他坐在地上開始講故事。他穿件短袖t恤,印著花格子,褲子是條有本土風格的燈籠褲,這身打扮讓他看上去並不穩重,加上他盤腿坐在地上的姿勢,阮立冬更是對他下麵講的話存疑,不過她還是聽下去了。
當年靳何夕的同事的確和他表示過愛慕的情感,靳何夕也的確彷徨過那一陣,不過也僅僅是彷徨而已。就在他搖擺不定時,事情被蔣欽發現了,當時的蔣欽懷著孕,卻很冷靜的和他談了一次。
靳何夕當時就表態不會再和那人來往了,這件事因為他的保證暫時告了一個段落,可事情並沒完,才生完靳懷世的蔣欽不知道怎麽又提出了離婚,她說如果靳何夕不同意,她就去死。
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行為,靳何夕以為蔣欽是在賭氣,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蔣欽真就自殺了。後來靳何夕帶著活過來的蔣欽去看心理醫生,被告知蔣欽得了一種心理障礙症,因為這種病的存在,蔣欽會把靳何夕曾經的“背叛”擴大化,這種障礙症根據個人體質不同分為自我傷害和傷害他人兩種表現形式,蔣欽是前者。
“這病治不好嗎?”阮立冬聽得入神,問。靳何夕搖搖頭:“治得好怎麽會離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離婚是為了保護蔣欽?”阮立冬不大相信,“那她再婚你也再,聽說還是一而再再而三?”
“不和她鬥我怎麽見得到她?再說,我那個婚,是結假的啦……”靳何夕看著遠處拉著兩個表情明顯是厭煩的兒子、玩兒的開心的蔣欽,開始第不知道多少次後悔他那時的動搖。
不過正像當初那個心理醫生說的,按照蔣欽的體質,還有她在乎他的程度,發病是遲早的事。
也許真就是那句話,不是所有愛都能修成正果,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幸福,也是一種正果。
阮立冬整個人都傷感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
立冬……立冬……
作者有話要說:看完這章你們是不是先開心後來就不開心了,嗯,那就對了,因為醬揍是不開心時寫的這章的,醬昨天把哈利波特七部回顧了一遍,感歎時光把小哈利變成伏地魔,感歎歲月給了赫敏一張辣麽好看的臉卻偏心眼兒的木有給我,感歎斯內普最後的結局,總之伐開心,嚶嚶嚶……
不過醬是有良心的,最後會給老老靳和老蔣一個結局【不會有小夥伴去舉報我後麵內稱呼吧,不要啊~~】
然後就是關於【嗶……】的內容,嗯,需要一個契機,就在這兩章了,反正是在第四個案子前【嗶……】的,當然內容不能在123言情【嗶……】,到時候來群裏找醬,大家一起【嗶……】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