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煥上前回話,莊見心頭卻是暗暗大罵。果然又跟那個老烏龜有關係啊,怕驚了聖駕?嘿嘿,這裏離著皇宮幾裏地呢,就算傳了進去聲響,楊廣同誌這會兒隻怕是趴在哪位娘娘身上忙著嘿咻吧。他能聽的到那才是見鬼了呢。

隻有你這個老烏龜,難道是長著順風耳不成,咱們這邊有點動靜,你就聽到了?不過這個老烏龜倒是狡猾的緊啊,也真沉得住氣。一直等到左武衛都出動了,這才打發人來探問。

嘿嘿,到時候,隻消說是聽人來報才來問的,自然也能圓了過去。隻是,老烏龜啊,你萬萬想不到,少爺卻是不必你承認,隻要確定就好而已。你要是真的縮在烏龜殼中,少爺還真拿你沒法子,但你偏偏耍弄聰明,把個**露出來了。哼,這次要是抓不住你痛腳,少爺枉自混了那麽多年了就。

他自這邊思量,那邊袁文煥已是按著先前莊見的吩咐,一五一十的全盤說了,又引著那小監挨個看了看屍首。

莊見細心看去,隻見那小監果然在暗暗點算屍首數量,不由的嘴角掛上一絲冷笑。不多時,袁文煥已是盡數交代清楚了,那小監對眾人施禮後,這才登車而回。

等到那車子走了,李善衡這才笑著對莊見道“侯爺,行了,您說個數吧,說完,這天兒也不早了,您身嬌體貴,也不必跟咱這些粗人們一起耗著,還是趕緊回去歇息才是。善衡自會把事兒辦妥。”

莊見嗬嗬一笑,走到眾武衛身前看了看,這才一抱拳,朗聲道“眾家兄弟,這次為了兄弟的事兒,累的諸位奔走,莊某這裏給大家賠禮了。”說著,已是抱拳一揖。

眾武衛大驚,方才對這位侯爺跟他們要賠償一事兒大是惱火,但要是讓這位侯爺給躬身賠禮,這事兒可不是他們能受的。

連忙齊齊閃開,紛紛說不敢。莊見也不攔阻,等他們說完,這才又道“眾家兄弟為了莊某之事奔走,雖是多有辛勞,但畢竟這事兒是與眾位兄弟大有幹礙。若是一時半會兒查不出個明白來,怕是聖上那兒,各位兄弟也要跟著大受連累。故而,莊某鬥膽先罰了諸位,到時候,隻怕皇上那兒知曉了,也就不會再來株連各位兄弟的。莊某這番苦心,倒也不願被人誤會,這就直言說給大夥兒。大夥兒若能理解,固然是好。但若理解不了,莊某也不強求就是。今後為敵為友,任憑大夥兒就是。”

說罷,回身對著已經呆在一邊的李善衡沉聲道“李將軍,本侯要求你們左武衛,對本侯此次損失作出賠償,請李將軍交納一個大錢。賠付本侯的損失。賠付完後,此事再與你左武衛沒有任何幹係。李將軍,你這就請吧!明日午時前,還請將賠款,送至本侯府中,自有人給你出具憑證。告辭!”說罷,不再多言,回身就走。

羅士信不去多想,轉身跟著就走。紅拂卻是心中大起波瀾,對這位年輕的主人,此時方始真的開始佩服起來。隻看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大鬧之後,隻簡單的幾句話,一個大錢,怕是以後左武衛的將士,再見著這位忠知侯爺,絕對都要從心底裏說聲服氣和感激了。隻這一手,就收買了無數的人心,同時,在這種非常時期,李閥最最低穀的時候,如此不啻於給了李閥一個天大的麵子和恩情,必能讓李善衡這種漢子感動不已。這一手,當真是高明之極啊。

紅拂這般想著,果見李善衡麵上忽現潮紅,驀然在後躬身叫道“侯爺大恩,我李家決不敢忘,善衡在此恭送侯爺!”

隨著李善衡的話音方落,突聽四周甲葉作響,百多左武衛將士,齊齊跪倒,同聲喊道“我等恭送莊侯。”

走到了馬車旁的莊見,身子微微一頓,卻是並未回身,隻是伸出手向後擺了兩擺,隨即便登車而上。羅士信向紅拂招呼一聲,等紅拂飄身而上,這才坐到馭者的位置,揚鞭大喝一聲,已是再次啟動車駕,直往府中而回。

身後眾武衛將士俱皆不動,全都抱拳目送莊見車駕遠去,直到看不到了,這才互望一眼,齊齊起身,隻是望向滿地的屍首的眼神中,已是忽然多了一種叫堅定的東西。若是找不出暗害侯爺的雜碎,自己怕是再沒有麵目去見他老人家了。

李善衡望著遠去的車架,久久凝立不動,良久方才長長籲出一口氣來。這位小莊侯爺,看似無賴,卻是慷慨豪俠,仁義無雙之士,此番自己回去,到應該和家主說說,自當好好結交一番才是。

不說眾將士心思,卻來說在車上的莊侯爺。上車之後,莊見沒再說話,見花語和依人偎過來,便輕輕攬住,隨即閉上雙眼,細細盤算起來。

方才一番總算沒有白忙,老烏龜自己最終沉不住氣,露了馬腳。那麽下一步,就該是自己好好的招呼他了。想害我,嘿嘿,我日你個老王八的,咱倆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隻不過通過今晚的事兒,卻也大大的暴露了自己的弱點。自己的力量太過薄弱啊!若不是今晚誤打誤撞的得了紅拂,怕是那個老王八還真就得了手了。其選擇的時機,火候又準又狠,老辣無比。果然是老謀深算。

自己當快速建立班底,不為別的,也應為跟著自己的眾人,好好謀劃一番,大老爺們要是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那他媽的還不如自己割了,直接進宮行了。

身前香風飄動,睜開眼一看,卻見紅拂正自妙目睇著自己,一瞬不瞬的看著。莊見忽的呲牙一笑,戲謔道“咋了丫頭?是不是突然發現愛上我了?唉,其實哥也隻不過就是個傳說,你這麽深情讓哥很為難啊。”

紅拂一心想要正經的問他些話,哪成想方才見他一本正經的,突然就冒出這麽一番無恥的言語,頓時羞怒交迸,啐了一口,扭頭不再理他。那要問的話頭,卻是一怒之下,頓時忘了。

心中隻是恨恨的大罵自己,為何總是不長記性,一見他那正經樣子,就忘了那無賴性子了,徒受其辱。

正自惱怒之際,忽的聽到那小賊輕歎口氣,那歎息聲竟是有著無限的落寞孤寂之意,紅拂一時的心中竟然有些刺疼,抬頭看去,卻見小賊正色的看著自己,輕輕的道“今天,謝謝你。多虧有你!我欠你一條命。”

紅拂怔怔不語,心中方才的惱怒憤恨,忽然的又都神奇的不見了。看著這張稚弱的麵龐,雖不英俊,倒也清秀,此刻眸正神清,愈發的好似透出一股不凡來。不由下意識的搖搖頭,輕輕的道“不用的。”

對麵莊大少麵色肅穆,搖頭沉聲道“用的!用的!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否則,哪還能算大丈夫嗎?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報答你,用我僅有的東西報答你!”

紅拂見他說的莊重,不敢多說,隻是搖頭。耳中隻聽莊見同學用無比虔誠的語氣,莊嚴的宣布道“我決定了,我,要以身相許,終生報答你的大恩。拒絕無用,就這麽定了!不要逼我!這可是我們身為君子的原則!”

紅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是愣愣的聽著,等到驀然聽清他說的什麽話後,頓時就是一陣的暈眩襲來。

寂靜的街道上,一車疾馳而過。驀地,一陣得意的大笑聲哈哈響起,裏麵掩飾不住的戲謔調侃之意。隻是不過片刻,卻戛然而止,猶如突然被人踩住了脖子,隨即,就是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響起。隨著馬車的一路駛過,拉著長音兒,頓時引得各家各戶中一陣的**,群犬狂吠。。。。。。。。。。。。

第二日下午,大興城中突兀的多出了兩幫一莊一府。兩幫一是眾多痞子組成的,為首一人卻是個黑漢,喚作尉遲恭,手中使動一杆鐵鞭,據說實有萬夫不當之勇。整個青幫在他的整頓之下,煥然一新。

幫中之人,俱著青衫,個個衣著整潔,精神抖擻,不複先前潑皮景象。那甘露寺林子中,時時傳來眾人使動拳腳的聲音。往日眾潑皮騷擾店家之事,已是不複再出現了。

另一幫,卻是大為怪異,號稱丐幫。竟然全是由乞丐組成,個個雖是破衣爛衫,但卻齊齊在身後背著口袋,自一條到八條不等。每每成群結隊而過,倒也不去騷擾他人,仍是安分的沿街乞討。隻是,這會兒,既沒了潑皮欺壓,眾店家也不敢去輕易得罪,隻因這幫人的人數,委實是太多了些。

至於那一莊,卻是低調的很,叫做集賢莊。莊主也不知姓甚名誰,極少露麵。但有人傳說,有時候,竟然發現會有些青幫和丐幫的子弟在附近轉悠,本以為,怕是要起些衝突,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卻始終相安無事,不知何故。

最後一府,就是皇城外的貴族高檔住宅區裏,新近又搬來了一戶人家,看那府上匾額,上麵寫著的是:忠知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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