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山洞內,一陣大笑聲響起。就在俟利弗設變故突生之後,莊大少已是放聲大笑,自藏身處走了出來。身後莫賀咄設麵青唇白的跟著走出,渾身輕顫。他這會兒已是看的明白,老二方才落身處,乃是一處地洞,整個旁邊的機關,全是人為設計的,隻是這般算計,忒也歹毒了。那大石怕不有幾百斤重,這要是落在下麵,根本沒可能一個人掀開,脫身而出的。

莊見走到那大石旁,笑嘻嘻的蹲下身子,開口喊道:“我說裏麵的老大,您哪位啊?幹嘛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兒啊?可是來尋寶嗎?啊,對了,為啥你要跑到下麵去啊?下麵好有趣嗎?說來聽聽啊。”

身後莫賀咄設兩眼呆滯,見這位公爺此刻撅著屁股,趴在那洞穴的縫隙處,兩眼放光,滿麵興奮之色的調侃著。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隻聽這急切的問話聲,定然想不到這陷阱的始作俑者,正是這個問話之人。

此時,下麵洞中一片聲的咳嗽聲傳出,伴隨著水聲嘩啦作響。下麵竟是與暗河相通,眾人不由的麵麵相覷,都是驚凜不已。話說這個時節,又在這麽極陰寒處,身子泡在冰冷的地下水中,那股子滋味,想想也讓眾人不寒而栗。

咳嗽聲半響方停,隻聽俟利弗設牙齒打顫的嘶聲怒道:“姓莊的,你騙我來此,暗下圈套誘我入殻,真卑鄙小人也。我與你有何冤仇,你竟然下這等毒手?”

莊大少滿麵詫異之色,奇道:“咦?怎麽竟是死蛇你啊?喂喂喂,你咋說話呢?東西可以亂吃,這話兒可不能亂說滴!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哈。我啥時候騙過你啊?又怎麽誘你入殻了?這個,大家熟歸熟,但你這樣說,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的哈。”

“你。。。。”下麵俟利弗設似是氣極,水聲嘩啦作響之際,急促的喘息著。半響才怒道:“若不是你說這裏有什麽暗害可敦,勾連鐵勒的證據,本王豈能來此,還敢說不是你的詭計?”

莊見好整似暇的曼聲道:“這個事沒錯啊?你既然來了這裏,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個盒子吧,你可是看到了裏麵的東西了嗎?不過按照你目前的處境來分析呢,嗯嗯,想必定然是沒看到滴。既然沒看到,咋就能說我騙你呢?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二王子了,我都跟你說了,明天午時自可見分曉,你又為何這會兒在這出現呢?可能給咱分說一下不?你可不要跟我說,是來這兒幫著看護證據的啊。老子的IQ可沒問題,就算打死也是不會信的。”

他這番言語說出,洞中的俟利弗設不由的一窒,已是無言以對,隻剩下急促的喘息聲了。洞外莫賀咄設卻也是麵色一變,抬眼看向台上那個發著莫測光芒的盒子,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二人這一問一答間,時間已是悄然流逝。俟利弗設初時的急促喘息,此刻已是全被牙關打顫之聲遮蓋了。半響,隻聽他在下麵終是長歎一聲,顫聲道:“莊公爺,你。。。你究竟要怎樣,便直說了吧,小王認栽就是。”

莊見嘿嘿笑道:“哼哼,我說死蛇兄啊,你要搞清楚,不是我要怎樣,你要知道,我並沒有一指加於你身上,你來這兒搞出這麽大的聲勢,又是搬石頭,又是洗冷水浴的,可都是你自個兒自發自願的。我呢,也隻是一時興之所至,來這兒巡視下而已。話說這大冷天的,呆在暖和的大帳內,喝點小酒,吃兩口大肉,不好過在這陰暗的山洞裏百倍啊!此刻我肯在這兒陪你說話,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要是沒啥讓我感興趣的話題,那麽怕是我連陪你說話的興趣也不會有了,咱就先告辭了,你自己喜歡在下麵玩冬泳泡澡的把戲,我保證沒人會來打擾你的。嘿嘿,說不定,等到來個啥寒流的,把你給急凍起來,等個千兒八百年的,被人挖出來後,還能活過來呢?那你可不是長生不老了嘛。嗯嗯,你這可不是修煉成神仙了嗎,咱可不能壞你好事,這就告辭先了哈。”

莊大少向來是計謀得逞,便要好生得瑟一陣,不然鐵定晚上回去睡不著覺的。這會兒盡情的調侃,隻覺得心情舒暢,不由的越發意淫起來,一時間,眉飛色舞的,竟是扯到修仙上去了。隻把個身邊的莫賀咄設和羅世信雄大海等人,聽的是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洞內的俟利弗設聽的這一通廢話,卻是連生氣的勁兒都沒了。任誰在零下十幾度的冰水裏泡這麽久,隻怕也不會再有力氣跟人打嘴仗了。當下,強忍著一陣陣的暈眩,嘶聲道:“好,好,我說。不錯,是我讓大祭師去害的可敦,是我讓大祭師去勾連的鐵勒,也是我讓牛伽將秘宮封住的,你。。。。你。。。還想。。。想。。。知道什。。。麽?一並。。一並問了。。。快。。快把我。。我救。。。出來吧。冷死了,我。。。。我要。。。撐不住。。。不住了。”

洞外眾人聽得他這一番言語,不由的都是怒氣勃然。雄大海和羅世信是知道楊安兒跟自家少爺的關係,恨他暗害少爺的女人。莫賀咄設和兩個突厥親衛,是恨他竟然真的連接外族,圖謀自己族人。一時間,恨不能就此讓這廝死在這兒算了。隻是,眼前既有莊見做主,他們可是不敢多言。眼見俟利弗設如此慘象,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心中不由極是驚懼。

莊見聽他俱皆認了,這才嘿嘿笑道:“哎呀,我說死蛇啊,沒想到你如此有才啊。嗯嗯,這也算一段秘辛吧。不過對我來說,也隻是聽過算完,隻當作個故事而已,而且,現在聽你的聲音,貌似下麵不很舒服是吧?嗯嗯,那樣也算我為了咱大隋公主找回場子了。咱們前事一筆勾銷就是了。隻是你要我救你出來,哎呀,這事兒可是不太好辦啊。你看哈,我如果要救你呢,就要出很大很大的力氣去抬這個大石頭,對不對?這大石頭好大塊的說,不說我自己用那麽大的力,事後要很多很多有營養的東西補償,要花很多錢的,而且我一人兒也搞不定啊。那就還要去找人來一起,唉,你也知道哈,現在雖然說這就業機會很大,但這種短工一時間還是很難找誒。要找就要付很多很多薪水滴,你知道不?說啥?我那兩個隨從?哎呀,別提了,那倆人啊,我倒是可以用,但是你知道不,他們可是吃的很多啊,而且,這貌似屬於額外的工作吧。這要讓人家幹些額外的工作,咱咋也得有所表示不是,那,你是王子,手下眾多,當然是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吧?唉,現在這年月啊,都不容易的說,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啊。那個啥,皇帝不差餓兵啊,你明白了吧,你明白不?喂!喂!喂~~~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話啊,你幹嗎不說話啊?喂~~~,死蛇!呼叫死蛇!你還在不?”

這廝目的達成了,老毛病就又發作了,想到這是一位王子,那定然是有錢人,就總想再敲點什麽錢財出來。這麽一大番話,囉裏八嗦的說來,初時,洞中那位死蛇還能弱弱的應對兩句,及至到了最後,卻是已然沒了聲息。

莊大少不由大急,撅著屁股對著下麵就是一通大喊。話說,那可是關係到自己的財富,能不能再往上加幾個零的問題啊。這賺錢那可是工作啊,莊大少對工作向來是非常敬業的說。這會兒,眼見馬上要說的下麵的金主明白了,可是偏偏那位金主這會兒沒音了,可不讓他著急嘛。

旁邊眾人先是聽著他那一通魔音貫腦,就已經是搖搖欲墜了,這會兒眼見洞中沒了聲息,怕是那二王子給活生生的說死了吧?眾人都是渾身一陣的冰冷。

莫賀咄設再是和自己兄長爭權奪利,但此刻眼見這等非人的折磨,心下也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就算巴不得他真死了,但要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麵,自己可也難以解釋的。於是上前扯扯莊大少袍袖,澀聲道:“那個。。。莊。。。莊大哥啊,你看。。你看。。是不是咱們把二王兄先救上來再說啊?這會兒下麵都沒聲了,您就是再喊也是無用啊。”

啊?啥?現在就救上來?莊大少轉過頭來,翻著白眼道:“你知道啥?這叫商務談判!不把條件談妥,合同不定,到時候人家給你反悔咯咋辦?你給當保人不成?你賠啊?”

莫賀咄設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方要說話,卻聽得下麵終是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條件,都應了。。。。。救我。。。。。”說完,便再無聲息了。

莊大少滿麵喜色,急忙回頭喊道:“死蛇!死蛇,那你說的哈,啥條件都應了哈。告訴你,我這兒可是有證人的,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說著,左右看看,突然一把拉住莫賀咄設,哈哈大笑的說了一句話。莫賀咄設頓時雙眼一翻,直接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