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方鈺的步步誘施
“墨小姐這是在怕我?”
“哪有。”
“其實,方家走到這一步也隻是在死撐,但方氏是老頭子一輩子的心血,萬不能這麽給毀了,再怎樣我也要撐起來,墨小姐覺得呢?”
他一笑,呼吸噴灑在我臉上,我又本能的縮了一步,“這種事自然是的。”
平常這個點電梯總歸會下下停停的,畢竟快到吃飯的時間了,有些部門沒事也會早走。可今天電梯一路下去,一次也沒有停靠過。
我看著數字的變化,心裏如同鍋上螞蟻十分不自在。手機突然響起,我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所以拒接。
“那墨小姐幫還是不幫?”
我側頭看他,微不可見的蹙起眉,“不是我不幫,而是幫不了。我隻不過湊巧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會照顧我的,僅此而已,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望方總別誤會了什麽。”
“哦?是嗎?”電梯達到一樓,方鈺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我先走出去才跟了上來,繼續道,“我一開始還以為墨小姐在蘇彥嬰眼裏是不同凡響,畢竟眾所周知他出席過那麽多次宴會,也從未帶一個女伴,包括那個神秘的妻子,卻獨獨帶了墨小姐出席。這樣的事還真叫人誤會。”
方鈺的語氣叫人會覺得惋惜,但我不這麽認為,因為我也覺得蘇彥嬰不會貿貿然帶我去參加舞會,破了例的。
也許這都是為了他妻子?
“其實我覺得你與其找我幫忙還不如直接找他妻子,她的分量應該比我還重,否則蘇彥嬰也不會藏著掖著了。”
“的確如此,但現在人人知道找你比他妻子更省事,不是嗎?”
一句話憋的我無從反駁,來到大門口,保安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了,方鈺邀請我進去,我別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上。此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我蹙眉但依然未接。
“說句實話,其實在那晚之前,就有風聲說蘇彥嬰要撤資,但一直沒有證實過,所以我們都以為隻是空穴來風,沒想到會是真的。本來那天的酒會家弟是不會去的,但不知道怎麽他就改變了主意,不僅去了還和蘇彥嬰大鬧了一番,但也不知道他會拐走了你,真的很抱歉。我想家弟肯定是被人挑唆才會衝動行事的,這點我為家弟向墨小姐賠不是。”
方鈺一邊開車子一邊這麽說,我一個機靈,更打起十二分精神。
“挑唆?你是說這件事會發展出去,是有人蓄意安排的?是蘇彥嬰為了撤資故意的?選擇帶我去也不過是為了找一個更好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蘇彥嬰的心機未免太深了些。我知道不該相信方鈺的話,但那晚的事的確太過於巧合了些。
方鈺聳聳肩,“我可沒這麽說。”
我臉色不變,心下卻罵他卑鄙無恥,明明就透露了這個意思,還死鴨子嘴硬。
“我聽說方四少本來就看蘇彥嬰不順眼的,也許是他氣不過故意發泄而已。”
方鈺突然笑了,轉頭看我,“誰跟你說的?蘇謙?”看到我驚訝的眼神,他笑得更大聲了,“那是因為那次的競投是蘇彥嬰讓蘇謙給家弟消息的,他們兩兄弟聯手誰與爭鋒?家弟年紀輕性子急,又是第一次接觸這麽大的生意,自然心高氣傲,又逢兩人一起前後夾攻誘之,所以一個不小心就輸了。”
“什麽?蘇謙和蘇彥嬰是兄弟?”
“你不知道?”
方鈺也驚訝的看著我,但很快鎮定下來,眼中一閃而過多種情緒。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點,乍一聽更是心跳加速。怪不得蘇謙知道我出軌卻沒有做聲,他們是兄弟,蘇彥嬰就會有辦法叫他閉嘴。
此時車子已經開過來了,方鈺邊走邊說,“蘇謙是長子,蘇彥嬰是老二,蘇家總共就這麽兩個兒子,其實蘇彥嬰還有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來,還是那個號碼,這次我不得不接了,一連三個肯定是有事。
“為什麽不接電話?”
蘇柏?
“我不知道這是你的號碼。”
“你在哪裏?”
“到尚華街了。”
“想辦法叫他停車,我馬上到。”
他速度的掛了電話,我疑惑道,他怎麽知道我和方鈺在一起?而且語氣還這麽焦急?
“怎麽了?”方鈺停車等綠燈,轉頭問我,“看你剛才起就電話不停的響。”
方鈺這麽一說,我隨口就接了下去,“是我丈夫突然找我,他換了號碼,我還沒存進去以為是騷擾電話。他說家裏出了點事,要立刻回去,所以這頓飯,下次吧。”
方鈺眯起眼睛,“墨小姐結婚了?”他盯著我的左手,忽然又說,“可你沒戴戒指。”
我摸到左手無名指,“今天出門急忘了。”眼看黃燈變綠燈,更是焦急,“今天真的很抱歉,我必須走了,請你停車好嗎?”
“不讓我見見你老公,也好打個招呼。”方鈺壓根不聽,直接踩下了油門。
見蘇柏?
蘇柏在雙羽隻是一個名字,應該是除了蘇彥嬰沒人知道他,我怎麽可以讓方鈺見到?蘇彥嬰既然撤資蘇柏肯定允許,要萬讓方鈺知道我老公就是蘇柏這豈不是正中下懷?
這萬萬不行!
“他不過是個普通職員,哪配的上您的招呼。今天真的很抱歉,改日一定上門道歉。”
我的急切讓方鈺看出了貓膩,他嘴角微勾幽幽的說,“你好像很害怕和我單獨在一起?如果是不想你丈夫知道,我可以解釋的。”
“方總這說的是什麽話,我真的有事。”
“那你答應我,我就放你下車。”方鈺很壞,今天繞來繞去那麽多還是要我幫他去向蘇彥嬰求情,可這種事我真的不能答應。
就在為難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我蹙著眉頭,想來也隻能先這樣了,反正他肯定是找不到的,否則也不會纏著我和蘇彥嬰不放手了。
“其實你找不到蘇彥嬰可以去找蘇柏的。蘇柏是雙羽的頂頭,隻要他答應,蘇彥嬰也是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的。”
方鈺本來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後麵的車子紛紛停下按響喇叭,不停地催促。可他不急,轉過頭凝望著我,帶著些不可思議的問,“你說的確定是蘇柏?”
我那時那裏顧及得了他話裏的幾重含義,隻想下車,於是慎重的點點頭,“我聽說蘇柏回來了,你可以找他。”
方鈺就這麽的望了我很久,然後重新啟動車子,最後在路邊停了下來,打開了車門,“墨小姐,謝謝你的建議。”
“不用客氣。”我解了安全帶就要下車,那邊蘇柏也在路邊停了車正大步朝這裏走來,我二話不說的就朝他走去,卻被方鈺再次叫住,“還有什麽事?”
“子羽,我期待你的上門,我想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蘇柏,突然笑著說,“這就是你丈夫?”我一愣,他已經說了再見開車走了。
我看著那車子,心裏覺得他找蘇柏肯定不成功,我身邊的男人感覺上去很不爽快,加上方鈺最後那個藐視的眼神,蘇柏會答應他才有鬼。
但他走了,我的心就一下子鬆了。對著蘇柏淡然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和方鈺在一起的?”
“有人通知我的。”蘇柏看著方鈺的車子消失後,就帶著我上了他的車,才關上門,他就帶著警告的意味對我說,“以後看到姓方的走都遠一些,不是每次都這麽好運的。如果今天他不主動停車,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事。尤其是方鈺,離他越遠越好。”
本來這番話聽上去是關心我的,可是他口氣強硬冷漠完全沒有關心的意味在內,反而覺得是我主動接近方鈺的,聽著心情很是不好。
“是他來找我的。”
“那你就跟他走?”
“他事先打電話來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對我同事下手怎麽辦!”我本來不想這麽說的,但話一出口也收不回來了,隻能別扭的扭頭不理他。
估計蘇柏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問題,也沒再說什麽直接開車回了家,我氣衝衝的上了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倒在床上。
方鈺今天的目的性很強,告訴了我一些事,也讓我疑心一些事,看上去都是無心的,但卻有一個唯一的宗旨。
他所談話的主題都圍繞的是那天的酒會,如果他真心要我合作,應該是各種威脅或者是談條件,而不是這樣繞來繞去都是那天的事。
隻是當時我急著離開他所以沒多想,現在卻忽然覺得他今天找我勢必是想要達成幫他的目的,卻在最後這樣簡單的放我離開,就這麽簡單?
尤其是最後方鈺提起蘇柏的時候,有種非常古怪的感覺,就好像他一心想找蘇彥嬰,卻完全不知道雙羽的最大統領是蘇柏一樣。
隻是這可能嗎?
“好煩。”
我翻了個身,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才發現前幾天發的那條狀態有了回複,是一個叫做“贖罪”的人寫的,“你終於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