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點頭,滿臉希冀地望向他,“王伯,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個老管家是我婆婆當年嫁過來的時候跟著從娘家一起過來的,對我婆婆可謂忠心耿耿,他之所以會這麽問,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老管家抿了抿唇,下耷的眼袋透著一股陰沉,“夫人突發病情被送往醫院那天,陸清婉曾進過夫人的房間,而且,我聽女傭說過,房間裏發生過激烈的爭吵……”

我不由得心頭一緊,“她們在吵什麽?”

老管家搖了搖頭,“當時那個女傭並沒有聽清,隻是我敢肯定,就是陸清婉害的夫人!”

說到這裏,他的表情激動,就連聲音都有些壓不住。

我連忙衝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王伯,你先別激動,我其實也在懷疑是有人在害我婆……顧夫人……”

老管家見我突然改口,不禁麵露惆悵,“少夫人跟少爺離婚,是不是也因為陸清婉從中作梗?我還聽說她懷孕了……”

“老爺說等這個月底就要給他們舉行婚禮……”

這個月底……

時間趕得還真緊,我跟顧廷離婚證的生效時間也恰恰是這天!

顧廷這是打算跟我領了離婚證就立馬去跟陸清婉領結婚證嗎?

離婚和結婚安排在同一天!

無縫連接!

還真是厲害!

老管家越說越激動,“那個陸清婉簡直把自己當成陸家未來的女主人了,平日裏就算是少爺不在家,她也常常過來,而且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她今天中午就來了,現在還沒走呢!”

我一聽不由得一怔,“陸清婉現在在顧家?”

老管家點了點頭,“對,沒錯。”

說著,他指了指院子裏停著的一輛紅色蘭博基尼跑車,“那輛車是老爺帶著她今天上午剛去車行提出來的,她就是開著那輛車來的!”

我急忙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

老管家卻搖頭,“我也不知道。”

想到我婆婆中毒的最大嫌棄人就是陸清婉,我不禁眉頭緊皺。

因為廖振華的緣故,陸清婉出入顧家就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樣,她自然也有時間和動機下毒……

可是,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想要找到毒源,這樣醫生才能知道該怎麽治療。

“王伯,麻煩你讓人把這些東西幫我搬到樓下客廳吧,我一會兒讓人過來拉走。”

老管家連忙點頭,“好,我馬上安排人。”

等老管家離開,我這才開始收拾我自己的東西——哪怕這些東西,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

既然來了一趟,自然要把戲做足,省得被人懷疑。

隻不過,就在老管家叫來人開始搬東西的時候,一道陰腔怪調的嗓音突然在門口響起,“真是長見識了,離了婚的女人還能隨隨便便進出前夫的家裏,怎麽?離個婚就分走顧廷那麽多家產還不夠,該不會還要渾水摸魚偷東西吧?”

我不禁皺著眉扭頭看去,就見陸清婉雙手環胸地站著臥室門口,一副明明想要裝作大義凜然的模樣,卻偏生又顯得格外的小家子氣。

“離婚證書還沒生效呢,現在我還是法律上的顧少夫人……”說到這裏,我挑眉看向陸清婉,“就是不知道你現在是用什麽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我……”陸清婉挺了挺胸.脯,下意識地想說她是未來的顧夫人。

但是,我方才第一句話就已經直接堵住了她的退路。

讓她不管搬出什麽身份,都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更別說肚子裏還有個父不詳的孩子。

“還真是牙尖嘴利!”陸清婉深吸了一口氣,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滿臉不屑道,“隻不過,你也不用總是用女人那胡攪蠻纏的手段,那套對男人有用,對我可沒用!”

“也就是顧廷心善,看你可憐才分了你那麽多家產,你我勸你最好是見好就收,若是惹惱了我,我會讓你一毛錢都拿不走!”

我不由得笑了,“離婚協議是我跟顧廷簽的,我倒是問你一句,關你屁事?”

陸清婉眉頭緊皺道,“你不用在這兒扯這些,我看你之前態度堅決地想要離婚,現在該不會是想要反悔吧?”

“放心。”我冷聲道,“這婚我肯定是要離的!”

陸清婉撇了撇嘴,卻是滿臉的不信,“我說了,你別在我麵前搞這種彎彎繞,你是不是在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否則,你怎麽會特意跑回來拿你這些早就不要的垃圾?”

我倏地笑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對回收垃圾沒什麽興趣。”

陸清婉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還在嘴硬,想當年若不是你死纏爛打,顧廷又怎麽可能跟你結婚?隻不過,如今,你既然已經跟顧廷離婚了,我勸你不要打半路撤銷離婚申請的事情,那樣的話,顧廷還會高看你一眼!”

我看著麵前振振有詞的陸清婉,隻覺得無比的荒誕。

我現在甚至有些好奇陸清婉的母親——也就是廖振華的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畢竟能生出陸清婉這朵奇葩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我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爭辯,眼見著傭人已經將東西都盡數搬了出去,這才轉身想要下樓。

可陸清婉卻不依不饒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還沒跟你說完話呢!你要去哪兒?!”

我一臉嫌棄地甩開了她的手,剛要說話的時候,視線卻落在了她因為拉扯而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鎖骨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

那是吻痕。

我的眸色漸冷,心說顧廷還真是心大,陸清婉如今可還懷著孩子,他竟然還敢做這種事情?

就不怕流產?

而此時,陸清婉見我一直盯著她看,不禁一臉疑惑地循著我的視線下移,當她看見鎖骨上的吻痕時,連忙一臉慌亂地遮住,活脫脫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算她還算是有點兒廉恥之心!竟然還知道要藏一下。

哪怕是欲蓋彌彰。

“夏夏……”

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略帶驚喜的嗓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顧廷已然大踏步地朝我走來,滿臉的驚喜,“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