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把星?”

我冷笑了一聲,“你說的是陸清婉吧?”

廖振華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擰眉道,“你胡說八道什麽?關人家婉婉什麽事兒?”

我聽他一口一個‘婉婉’地叫得親密,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跟她有沒有關係,你心裏最清楚!”我懶得再跟他胡攪蠻纏,這裏畢竟是顧家,若是真起了衝突,吃虧的還是我。

我轉身安撫婆婆,讓她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說改天再來看她。

婆婆也知道廖振華是個什麽德行,也害怕我繼續留下來,會被他繼續刁難,便依依不舍地跟我道別。

隻是,我剛離開房間,廖振華就追了出來。

“喬夏夏,你給我站住!”

他盛氣淩人地攔住我,擰著眉端著一副長輩的架勢,“既然你要跟顧廷離婚,就抓緊辦手續,別拖拖拉拉的。”

我直接被他氣笑了。

我之前知道廖振華行事荒唐,卻沒想到竟然這麽沒有下限。

他不過就是個外姓長輩而已,竟然還管我跟顧廷離不離婚!?

隻不過,他的想法倒是正合我意。

我也巴不得顧廷趕緊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是你那個寶貝侄子不簽字!”

廖振華不由得皺眉,“怎麽可能?一定是你又耍什麽花招!”

我冷笑一聲,“那你趕緊讓顧廷簽字,隻要他簽了字,這個婚就離成了。”

廖振華抿了抿唇,“好,你最好說話算話。”

我沒再理會他,轉身就往外走。

可就在這時,一輛純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門口,緊接著顧廷推開門走了下來。

見來人是顧廷,我腳下的步子未停繼續往外走,可顧廷卻追上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還沒離婚呢,你要去哪兒?”

隨著他靠近,我聞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那味道讓險些讓我吐出來,我當即一臉嫌惡地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怎麽不能碰了?”顧廷沉著臉抓住我的胳膊,他的力氣太大,捏得我直皺眉。

“你放開我,我們馬上要離婚了!”

“這不是還沒離呢?”顧廷嘴角扯著冷笑,“那你是不是該盡一下老婆的職責?”

話音剛落,他已然攔腰將我抱了起來,幾步就將我扔到了車上,隨即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

“顧廷,你瘋了,你放開我!”我瘋了一樣的掙紮,用盡全力地踢他,抓他,咬他!

可顧廷三下五除二的就手腳並用地摁住了我,讓我根本就半分動彈不得!

“不放!”顧廷單手扯下領結,動作帶著駭人的狠戾,“喬夏夏,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話音一落,我便被他俯身吻住,他下嘴很重,氣息更重,這種壓迫感十足的吻幾乎讓我不能呼吸。

我掙紮著躲,躲不過就咬,恨不得咬死他的力道。

“嘶……”被咬到的顧廷下意識地偏頭,瞪著我的視線恨不得生吃了我。

而我這會兒卻根本顧不得這些,早就被顧廷嘴裏的酒氣熏得胃裏一陣翻騰,當即推開他趴在座位上幹嘔了起來。

很快,刺鼻的酸臭味在車廂裏蔓延。

等到好不容易將那股翻江倒海的吐意壓了下去,麵前便遞過來一張紙。

我冷冷的抬眸,正好對上了顧廷投過來的視線。

或許是他的酒勁兒過了,也或許是嫌棄我吐了他一車,他沒有再繼續。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報複地將紙也扔在了車上。

見他的車子被我糟蹋成這樣,我的心裏騰起一股快意——活該!

可顧廷卻像是完全不在意,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喬夏夏,你是不是懷孕了?”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懷孕的事情會被顧廷這般堂而皇之地揭穿。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努力維持著鎮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懷孕?”

說到這裏,我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不能生育嗎?”

顧廷的臉色一沉,顯然也想到了前段時間我們爭吵過的話題。

見他不說話,我心裏難免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的說辭,可還是波瀾不驚道,“就是腸胃不舒服,被你滿嘴的酒氣熏得反胃。”

顧廷抿了抿唇,顯然是信了,“難怪最近瘦得這麽厲害,去醫院看過嗎?”

“用不著你操心。”我直接推開他,然後推門下了車。

顧廷當即從另外一邊下了車,幾步就追上了我,“我帶你去醫院,上次說過要去做個全身檢查……”

我直接甩開他的手,“不勞你大駕!”

“喬夏夏!你別跟我鬧了好不好?”顧廷顯然是耐心告罄,“你不就是因為吃陸清婉的醋嗎?那我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跟她糾纏不清……”

可他的話音剛落,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就突然響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來電顯示——陸清婉。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直到現在顧廷甚至都隻當我是吃醋任性,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自信!

如今我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多跟他說一句話都覺得厭惡!

……

我不知道陸清婉在電話裏跟顧廷說了什麽,反正他沒有繼續再追上來。

我不由得吐出一口濁氣。

或許是方才險些被欺負的恐懼這會兒才湧上心頭,我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忍不住地發顫,連帶著眼眶也有些發酸。

而就在這時,車載藍牙突然響了起來——是林曦。

“喂,夏夏寶貝兒,中午想吃什麽啊?我們老板又出國了,現在沒人管得了我了,我可以翹班摸魚了……”

“還是我去你公司樓下找你吧……”

“夏夏,你是不是哭了?”林曦一下子就聽出了我聲音有些異常。

我抿了抿唇,將方才發生的事情跟林曦說了一遍。

“顧廷這個渾蛋!”林曦氣得咬牙切齒,或許是礙於還在辦公室裏,不好口吐芬芳,隻能壓低聲音道,“夏夏,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曦曦,我想做流產手術,這個孩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