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不答應你,怎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傅司競一邊說著,一邊勾著唇掃了一眼我麵前的紅酒杯,“這若是換成水缸,小學妹你怕不是要跳進去。”

“……”

我沒想到傅司競會突然拿我開玩笑,連忙抬起頭,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瓣,“我知道貿然來找你幫忙,是我思慮不周,傅學長如果不想幫忙,我也理解的……”

傅司競靠在座椅背上,打斷了我的話,“想讓我幫你也可以,但是本著友好互助的原則,小師妹是不是也得幫我一個忙?”

我一聽他竟然答應幫我,雀躍的神色就差寫在腦門兒上了,“當然可以!”

“我還沒說要幫我什麽忙呢,答應的這麽快?”傅司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牽了一下嘴角,“不怕我把你賣了?”

我笑了笑,“怎麽會?傅學長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傅司競盯著我,嘴角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長。

我被他這副眼神看得心裏有些沒底,倒不是擔心傅司競真的把我賣了,而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幫上這個忙。

若是幫不上,豈不是就完蛋了?

想到這裏,我隻能委婉地旁敲側擊地問道,“要不傅學長透露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傅司競的手指捏著高腳杯,食指則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杯沿,“放心,小師妹肯定能幫得上忙,就是跟我去上海見個人。”

“見誰?”

“我家老佛爺。”

我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傅司競說的‘老佛爺’是傅老夫人。

可是……

“為什麽要帶我去見傅老夫人?”

傅司競卻沒回答,隻是挑了挑眉,勾唇道,“怎麽樣,答應嗎?”

我不由得抿了抿唇,不管怎麽說,其實這事兒都是我占便宜的。

畢竟傅司競可是要實打實地對抗顧廷,強逼著他同我離婚,而我隻需要跟他去一趟上海見傅老夫人。

這買賣不管怎麽算,都是我沾光。

“好,我答應。”

傅司競笑了笑,衝著我抬起了酒杯,“那就一言為定。”

‘叮’紅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契約就此締結。

……

等到吃飽喝足,我起身想要去結賬,卻被服務生告知傅司競已經掛到他賬上了。

“不是說好的我請你吃飯的嗎?”

傅司競將外套搭在手臂上,勾唇一笑,“下次你請。”

“好。”

出了包間,我跟傅司競一前一後地往外走。

而就在我想著要開口問傅司競他要怎麽幫我離婚的時候,卻見身前的寬大背影突然一頓,我一個猝不及防,差點兒撞上去。

緊接著,一道慵懶清冷的低笑聲從頭頂傳來,“嘖,還真是冤家路窄。”

我懵了一下,下意識地循著傅司競的視線看了過去,才知道他說的竟然是顧廷和陸清婉。

此時的顧廷單手插兜,陸清婉則是挽著他的胳膊,踩著高跟鞋跟在身旁,儼然就是一副熱戀情.人的模樣。

我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冷笑,想著今天下午顧廷還義正言辭地在我麵前說跟陸清婉沒有任何感情,兩人的關係清清白白……

簡直就是笑話。

“我以前最愛吃這家的牛排尾了,沒想到你還記得,真夠意思!”陸清婉這會兒挽著顧廷的胳膊,笑得滿臉燦爛。

顧廷的眉頭微蹙,似是有些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顧廷,大廳裏太吵了,我們去包間吧?你也知道我的職業,被狗仔拍到總是麻煩的……”

“我提前訂過了,包間沒位置了。”

“傅司競不是在這兒常年在這兒訂了包間的嗎?我們可以給他打電話,你們是兄弟,他應該不會在意的。”陸清婉大大咧咧地說道,一副大氣豪爽的架勢。

“怎麽吃個飯還這麽多事兒?”

“哎呀,打個電話又不費工夫,還是個大男人呢,你矯情什麽?”

顧廷皺了皺眉,剛要開口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司競!”說著,他已然快步朝這邊走來。

隻是等走近,他這才看見站著傅司競身邊的我,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冷冷地看著顧廷和陸清婉,想著顧廷前幾天在我麵前的深情許諾,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呀,是夏夏啊,好巧啊,你怎麽跟傅少在一起啊?”陸清婉故作驚訝,目光來回地在我跟傅司競身上來回巡視。

“怎麽?什麽時候成太平洋警察了?”我冷嘲地看著她。

陸清婉撇了撇嘴,“我就是隨口問一句,這麽心虛做什麽?你還沒跟顧廷離婚呢,就跟別的男人來這種地方吃飯,換誰都要好奇的啊……”

我冷笑了一聲,掃了一眼顧廷,“你還知道我跟顧廷沒離婚,那我問你,你跟顧廷來這裏做什麽?”

陸清婉當即挺了挺胸,“你怎麽能跟我們比?我跟顧廷可是好哥們兒,而且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是啊,是跟你不能比。”我冷聲打斷她的話,“我起碼還是要臉的!”

“你——”陸清婉氣得還想說什麽,卻被顧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別鬧了。”

“你怎麽不管管她啊,就看著她這麽欺負我啊?”陸清婉開始告狀。

顧廷滿臉的不耐煩,“那也是你自找的,閉嘴吧。”

陸清婉氣鼓鼓地扭頭看向一邊,隻留了個後腦勺給顧廷。

顧廷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傅司競,“今天正好碰上了,我們一起吃吧。”

“不了,剛吃完,”顧廷的嗓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揚了揚下巴指向陸清婉,“不當電燈泡,別打擾你們約會。”

“別胡說。”顧廷皺眉,目光卻看向我,像是生怕我誤會,“我就是帶她出來吃頓飯,可不是什麽約會。”

陸清婉也連忙道,“傅少,我跟顧廷隻是好哥們兒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男人和女人之間就不能有純友誼了嗎?”

我在一旁聽得直想吐。

看來林曦說得沒錯——這款漢子茶的味兒的確是太衝了!

“好哥們兒?”傅司競突地笑了一下,歪著頭看向陸清婉,隻是嗓音帶著幾分涼意,“那你說說你的好哥們兒結婚那天,你鬧的哪門子的自殺啊?”

陸清婉不由得一噎,卻還是狡辯道,“我是抑鬱症患者,什麽時候犯病也不是我自己能控製得了的啊……”